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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具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时梓放下背包,拿起画笔。
左手拿画笔,真的很不适应。
但是现在,她有种强烈的渴望,要用完好的左手,画出陆绝的画像。
就像当初重生的时候,用完好的右手,画了整本的素描一样。
时梓,为了陆绝,难道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吗?
右手没了,还有左手。
总会有一种继续怀念的方式。
崭新的画纸,时梓左手握着铅笔,在纸上涂画。
左手有些吃力,也很生疏,原本可以画得流畅的线条,歪歪扭扭。
她像个初学者,连最基本的线条都画不好。
时梓微垂着眼眸,眼底有失望的情绪。
但是,她已经不会有再多的情绪了。
既然过去能够从零开始,画出像样的画来,那么从现在开始,为什么不能?
她要克服的,只是换了一只手的问题,而比起过去,她多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
总是有差别的。
只是正好和过去相反了。
每次要下笔的时候,她的左手都会下意识的用力,紧绷起来。
时梓深呼吸了几下,将手肘搭在桌子上承受着力道,然后再拿起铅笔,用比右手慢了好多倍的速度,在纸上画着线条。
线条依旧不够顺,但是比之前要好多了。
什么事情,都要静下心来,慢慢的做,才能够有所改变和进步。
时梓的心现在很静。
待在她和陆绝专属的地方,真的有静心的功能。
左手还是会下意识的用力紧绷,但是比起之前,没有那么僵硬。
她慢慢的让自己放松下来,不断的催眠自己,适应左手的行动力,忘记左右手的区别。
对于一个天生的右撇子来说,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可她在努力的去做。
画来画去,还是简单的线条,连最初的轮廓都画不出来。
时梓说不气馁都是假的。
一开始画陆绝的素描的时候,她需要花两个小时甚至更久,后来变成了一个小时。
再后来,连一个小时都不用,简简单单的,很快就能画好一张陆绝的素面。
现在,十多分钟了,连轮廓都描绘不出,还是凌乱的线条,凑不出一个像样的实体。
她总是下意识就像换成右手,可右手一抬起,便有一种痛从骨头里蔓延出来,让她皱紧了眉头。
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只要一用力,就会疼。
之前,她不会这样的,她还能简单的用力。
也正是因为这种明显的变化,让她知道,她的右手真正的废了。
陆绝他们不告诉她,是怕她接受不了。
是,她的确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在陆绝的事情上,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
她只是痛恨自己,身体有了残缺,不能更好的完成一件事情。
她希望,自己能够将素描画好,更能将陆绝的事情都处理好。
她想让陆绝为她骄傲。
她一个人,也能独当一面,不需要别人挡在她的身前保护着。
让他放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