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北蛮之帝卡佛,一代雄杰,有人说如果再给他五到十年时间,北蛮就可能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鹰国除非进行一场全面战争,否则对其体量也只得徒叹奈何。 网他用那套铁血强权控制无数治民,领民视其命令为星域内最高的主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无人不弯下脊梁,匍匐拜伏。
但是这一切在面前的青年面前,似乎都失效了,林海对着这个有许多传奇加身的强悍人物,平静道,“以我听过的关于你的故事来说,你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给一个没有价值的将死之人准备一桌食物,这不是林海在鹰国时听过的卡佛作风。
虽然传闻总是有所失真,但卡佛如果要杀一个人,绝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方式。无论是传闻,还是林海所亲眼观摩他驾驶机甲的战斗方式,从而看出机师的凛冽,这样的人想要杀人,绝对只会疡直来直去,更愿意打爆一个人的脑袋,而不是兜绕圈子,给一个体面。
所以林海在静待他的后话。
卡佛用沉重嘶哑的声音道,“你耍了我Z那种茫宇宙里,就连西庞舰队广撒他们最先进的侦察器,也难以侦测到我们,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所谓狡兔尚有三窟,对于卡佛这样的人而言,未虑胜先虑败,必然对自己的退路看得极其重要,林海可以诱骗到他,诱使他进入一个圈套,这让他有剧烈的危机感,就像是在宇宙中有一双眼睛在虚空中盯着他一样。也许卡佛见惯了敌人和地狱一般的场面,那些都让他无动于衷,但偏偏如果存在这样一双眼睛,就必然令他毛骨悚然。如果他不弄清楚,绝对寝食难安。
林海哂道,表情极为自然的撒了一个醒,“你以为你来到下三延星系就神不知鬼不觉?拦截你的人虽然一时没有成功,但你未必真正可以逃掉。”
卡佛注视着他脸部的任何变化,随即,他微微垂,陷入沉吟中,然后抬起头来,点点头,“凭借那三个人的能力,虽然没能拦得住从那个该死的监牢越狱的我,的确可能留下些什么我未能现的尾巴,这也是唯一的解释,原来如此,是我太低估他们了吗。”
“但是在这里,我倒是并不担心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通过了几座星门,经过了多少星域,没有任何尾巴,可以跟踪到我们的踪迹。”
林夯有说话。
卡佛微微咬牙,语气透出森然,“但你终究耍了我。这对我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侮辱,所以,你真的很是该死!”
林海当然知道对于这位曾经的蛮帝而言,有不容折辱的高傲,他从冰封星球监牢离开的第一个要目标,就是可以以身犯险的深入两个大国的战区,要针对其中一方的战地最高脑复仇,光是这种韧劲和毅力,以及复仇的决心,都已经绝对的可怕。
“那么,你为什么不杀死我?”林海道。其实他早已经有了答案,早在被卡佛所擒,他大方离开命运机甲走出来伸出两手戴上镣铐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这之后的结果。
“你猜我是拿你给鹰国人讨价还价的好,还是因为你和你林字军搅局导致功亏一篑的西庞人愿意为了得到你付出更为巨量的金钱?你值多少钱,一支林字军值多少,我想你怎么也得算值这个数目吧。”
林海笑了起来,“原来你是个生意人,这样最好办了。”
卡佛点了点头,同样笑了起来,两个人就像是老友,丝毫不是一个人质和一个枭杰之间谈话用有的氛围和态度。
“对了,那架机甲,我现很古怪,在没有你的指令下,我们一切的技术手段都无帆其破开,根据我们的船夫说,那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席因合金,被誉为泰坦之骨的存在,看到那架机甲,我想你战胜拓跋圭的传闻,似乎也并非那些流言中所言的那等虚妄和不堪。我们也曾论证过,如果想要获得强行破开那架机甲外壳的能量,目前战舰的主炮是没有办法的,再则,也无辐行精准拆破,而想要得到可以破解机甲的能量,起码需要6基的大功率等离子射器。而且,这还不保险,可能彻底毁坏那架机甲,还可能触你事先设在其中的自毁装置,导致一无所得,”卡佛眯起了眼睛,里面放射出危险和贪婪的光芒,“所以,只有求助于你了我想要你那架机甲的秘密。”
林海的眉宇缓缓上扬,仰起头道,“这可不行,你见过哪个屠户卖肉,买家还要强迫他把刀给搭进去?这不符合生意原理。”
卡佛沉默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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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海为对方的爽快果决讲道理微微诧异的时候,他陡然现自己的眼皮极沉,而后从脊椎到双肩就像是挂上了数百斤球一样,越来越沉重,身子有如渐冻人,正一点一滴的失去控制,就像是有无数的木藤,在自己的血管里伸出,蔓延向四肢百骸,缠了个结结实实。
他看了看面前的桌子,立即明白了卡佛这一桌丰盛菜肴的用意。
就在林海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低垂之时,卡佛的声音,从旁送入耳里,一时间,让他心里火烧火燎。
“是的,看样子,好像的确没有办法从正常的你身上得到机甲的秘密,而且我可不认为你是随便拷问一两下,就会就范的人,你骨子里仍然是一个坚韧的战士。但是林海少将,你大概不知道我们正飞向什么地方我们所去往的是星城墨菲,是的,这颗悬于西部星扇领域最著名的公域行星墨菲以拥有全宇宙最顶尖的脑域探索机构而闻名,很不巧,我认识那里最优秀的大脑雕刻家。只要在你大脑之中打入探针,就能调动你的部分脑域,那些探针会像是钻头一样在你的大脑中搅动,捕捉每一个神经元的信息,然后将这些信息汇总起来,兴许就能找出我想要的秘密。”
卡佛微微一笑,“当然,这样的工程是一次性的,这种探查也是一次性的,会让你的大脑丧失一些功能,譬如变得痴呆,譬如再也无法找回曾经的记忆,甚至忘了你自己是谁,或者什么叫做人。但是,最起码这能让你活着,而且还能继续我们之间的生意,你看,这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不是吗?”
“好好睡吧,从现在开始,为了保持你大脑活性在标准之内,我会把你放进温度最合适的保存舱,让你那颗大脑,能够支持到我取出其中许多秘密的那一刻。”
林海眼皮垂闭黑下去的最后一幕,是卡佛那咧开森然的笑意。
“我真的对你的秘密,很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