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虫虫非常非常不喜欢草草那种把她的二师兄看成是囊中之物的样子,忍不信反驳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人与人不同,生长的环境也不一样,接受事情的程度也不同。我师兄熟悉伦理纲常,不喜欢这么直接不可以吗?难道男欢女爱,繁衍生息一定要披着你的那套来?我们天门派偏偏喜欢两情相悦,花前月下,有罪吗?我看草草师姐的态度硬得很,难道要强了我师兄去?
抬头一瞄竺竹,见她似要笑出来一样。
容成管忙道:“虫师侄真会说笑话,哪能呢。可是你们——怎么跑到绵延泉去了呢?”
大家都知道天门派白沉香下的七弟子叫姚虫虫,道号蚂蚁,但隐流鲜少与外界交往,所以就连容成管事也不知道她是女的。
“还不是让草草师姐追得慌不择路。”虫虫对着草草偷偷吐了下舌头,“再说了,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就应该有人把守啊。岛上没有别派门人的时候还好说,既然来了客人,就应该防范。而且你们事先也没提醒我们啊,如果我们师兄弟三人误入禁地是错,那么贵派也要负上一点责任。”
她很会狡辩,在云梦山时能气得白沉香吐血,这会儿据理力争,自然在口头上占了上风。
“如果之前是误入,后来我拦着你们,你干什么非要跑到泉边去。”草草懊恼地道。
虫虫语结,后悔自己刚才是太任性胡闹了一点,勉强辨解道:“不就是普通泉水么,我又没跳进去洗澡,再说泉水都没了一半了,难道我看一眼水会更少吗?”
说完,她偷瞄隐流的三人,见她们脸色蓦然全变了。
“几日未去,泉水又少了吗?”竺竹一直笑眯眯的神色变得觉得沉重起来。秀气的眉蹙着,显得分外懊恼。
不过她这话不似问别人,倒像是喃喃自语,一边的容成管事和草草也不说话,全部一脸忧愁,房间的气氛一时压抑无比。
天门派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隐流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肯定和这表面平平无奇,但实则事关重大的泉水有关。
过了半晌。竺竹才道:“绵延泉本是我隐流中的秘密,非我隐流中人。只有礼佛寺的南明大师才略知一二,就算容成花落师侄拜在天门派下修行,也会绝口不担此事。如今 ̄ ̄此事真是难为,只好暂时先委屈三位师侄一下,待在住处不要随意走动,我们商量商量再做决断,可好?”
虫虫往燕小乙身边缩了一下。颇感意外。
可好?她说不好能有用吗?到了人家的地头上,只有听话的分,他们师兄弟三人现在是待宰的小羊羔。
这位竺竹岛主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个随意而好说话的人,没想到遇到大事也不含糊的。
听她的意思是要把他们软禁起来,研究后才决定是杀是剐、是蒸是煮。
不过,那个泉水有什么秘密,居然重要到看一眼也会被抓?可是表面看来真的没有奇特之处,难道是人家的圣地。有宗教意义?就算是无意间冒犯了也会被杀人灭口?!
不会不会,大家是友好帮派,她们不会下毒手,再说白沉香也不会答应别人鱼肉自己的弟子。
他老人家虽然平时比较严厉,却颇有点护犊子的倾向。他可以打骂,别人动他的八剑弟子,他绝对会拼了老命。
但,就算他们不答应,他现在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如果隐流的人把他们杀了吃肉,等天门派的人发现有三个霉蛋挂了也晚到世界末日了。
难道她要魂飘十洲三岛。让白沉香也弄个什么壶中世办,把她当宠物养?而且她变成了魂魄,要怎么推倒花四海,和他双宿双飞?
不行,不能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得想办法跑路,就这么定了!
“此乃我人师兄弟的无意之举,但既然岛主有令,我们自当遵从,希望这个误会能尽快解释清楚。”耳边传来燕小快乙淳厚稳定的声音。
关键时刻,二师兄还是很有点沉着风度,十足仙气的,声音也诱人。
如果此时他是站在高高的悬崖之上,让夜风吹动他的长衫,让明月映照着他的脸颊,就是好一张帅哥摆酷图。
只可异目前形势不对,气氛不对,虽然草草师姐还是两眼发亮的看着他,好像饿狗看到了肉包子。
也许 ̄ ̄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草草师姐对二师兄的企图呢?(抚着下巴思考中,邪笑中 ̄ ̄)
“师侄们放心,我派并非有意为难,不过事关重大,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竺竹依然温和地说:“容成师姐,麻烦你带三位师侄下去,然后即刻回来议事。对了,一定不能怠慢了天门派的贵客,不然白师兄要生气的。”
切,你把白沉香的三个心肝宝贝关起来,他不生气才怪。
说不定,为了防范,还会把另三个也软禁起来,包括五师姐也不能幸免。
虫虫想着,转头向后望去,就见草草目光殷切地盯着燕小乙,而竺竹神色古怪,但那张皮肤好到让人流口水的脸还是容光焕发,不禁道:“竹子岛主,驻颜术别忘记教我。”
死也要死得漂亮嘛!这叫此生为了美,死都不后悔!
竺竹点头道,“嗯,我一向说话算话的,这不过是末流小术,回头我把心法写下,让草草给你送去。”
嗯,这个岛主真是大方可人,连自己悟出的驻颜秘术也说给人就给人。
虫虫开心的致谢,然后故意挽起燕小乙的手,以眼神威胁他不准甩开,在草草的杀人目光中被带去软禁了。
她是故意的,因为她想明白了,要想逃离沧海岛,跑到平宁山礼佛寺去找白沉得作主,燕二师兄怕是要牺牲了。
不过他当师兄的,为了保护师弟师妹而豁出命去本来就是应该。所以,不内疚不内疚!
事实上虫虫对隐流的秘密并无兴趣,她只想知道十洲三岛的第一次六道大战是为了什么?魔、妖、鬼三道为什么会输?为什么仙、天两道会心甘情愿把花花世界让给最没有法力的人道来管理?花四海又为了什么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挑起争端?
不过她发现她的命运轨迹相当奇怪,越是不想卷入什么事,就越是有各种奇怪的事情如一团乱麻似的缠上来。
出于万事偶然中也有必然的规律,隐流突然掺合进她的生活,会不会和当年的六道大战有关联呢?
白沉香总说她是福将,那么她会不会误打误撞的找到她要的答案呢?
三人就在虫虫的一路胡思乱想中回到了住处。
其实,他们没有龙帝白鹤根本就离不开沧海岛,但隐流中人也许是怕他们在岛上乱闯,居然还安排了岗哨,虽然还不至于把门锁起来,可虫虫已经很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