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众人开始听索飞的故事。
索飞说,这件事要从一年前说起。这些来,西欧的政治格局一直都十分的混乱,战争频。去年春天,一个国家统一的西欧大6,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大西洋很多海盗都是有宫廷支持的,如此一来,西欧的大洗牌,必定造成大西洋海域的动荡。在帝国成立之初,不少海盗头子就有意跟帝国建立良好的友谊,若是顺利,得到帝国支持的海盗船长必定会成为新一代的海上霸主。
可惜,事情比海盗船长们预计的更麻烦。帝国根本就不支持西欧建立已久的海盗组织,皇帝建立的一支海军,命令其消灭所有的海盗。
海盗的出路有两条,要么投降,成为帝国的奴隶,为帝国服务;要么等着被海军消灭。
最初反抗的人很多,但渐渐的,在帝国强大的海军面前,总有海盗选择投降。投降之后的海盗据说都被组织成了一支海军,听说待遇还不错,如此,投降的海盗便更多了。
到去年冬天,大西洋海域剩下的海盗组织已经不多了。不过,海盗们仍然还有希望,因为,大西洋的海盗之王、珍妮号的戈尔船长还在战斗。
索飞说到戈尔船长就激动了,道:“戈尔船长出生在意大利的一座小岛上,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意大利人……”
“咳咳。”林听海敲了敲桌子,轻飘飘的瞥他一眼,“说重点。”
水镜月猜测道:“那个戈尔船长已经死了吧?”
索飞顿时焉了,耷拉着脑袋,道:“去年冬天,帝国的军队个戈尔船长的珍妮号在地中海爆了一场战斗,最后,珍妮号沉了,戈尔船长被抓了。圣诞节的时候,海军元帅处决了戈尔船长,说是给皇帝的贺礼。”
索飞抬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又生动起来,道:“戈尔船长处决那天,我很伤心。我母亲便给我讲了个故事,她说在她的国家有个关于鲛人的传说,据说若是能让鲛人心甘情愿的流下眼泪,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唐小惠眨了眨眼,问道:“我只听说过鲛人的眼泪能凝结成珍珠的,还能起死回生?真的假的?”
水镜月道:“传说么,怎么说都没问题。”
风寻木道:“若是鲛人真的存在,那不就是说这世上真的有可能有龙宫?有龙宫就一定有神龙,有神龙是不是就说明神明也是存在的?”
林听海挑了挑眉,显然觉得自家儿子的推理很不错,“说不定蓝玉真的是龙族后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听说龙宫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水晶宫,在没有阳光的深海中也如白昼一般。”
长庚觉得话题似乎被带偏了,看着这心理年龄差不多大的父子俩有些无奈,道:“这么说,其实就是大西洋的海盗王死了,索飞想要复活他,便到大昭来寻找传说中的鲛人。索飞,你从大西洋到东海遇到过什么人?船上那个高手是什么时候混上去的?”
索飞看了长庚一眼,大概觉得他那一番长篇大论被他总结成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些不妥。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末了,只得妥协般的舒了一口气,道:“能给我杯水么?”
鹤一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手边。
索飞喝了水,抬手挠着下巴继续回忆,“开始很顺利,不过到东海之后没两天,我们的海象员似乎有些水土不服,生病了。然后,我们就迷失航道了。”
在海上迷路,对海盗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索飞这次迷路,却惹来了大问题。
他的船进了北海,碰上了云国水军。其实,只要不是倭寇,在北海遇上云国水军基本上也不会有大麻烦,可索飞的人不等对方开口,就先动了手。
索飞也挺无辜,“在大西洋被海军打怕了么,我的手下见了军队就哆嗦。不过,那什么云国的将军也真是记仇,我的船不过撞了他一下,他居然一路从北海追着我到了东海。”
索飞说,他们的船到东海之后,还没甩开云国的追兵,前面有来了一支军队拦截,他原本以为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身后的追兵去的。
索飞说着还有些洋洋得意,“我的手下都说我的运气很好。乌宫说是因为来到的我母亲的国家,有母亲的族人护佑。”
众人都有些无语。联想到他们之前在明州听到的传闻,不难猜到,误打误撞救了索飞的定然就是驻守在登州的路家军,也是大昭朝最能打的水军。敢情云国水军和大昭水军同时在明州附近现身,不过是因为索飞闹了个大乌龙。
索飞摆脱了追兵之后,现附近海域的军队突然加强的戒备,不敢轻易上岸,便往远海区域走了。但他们船上的物资不多了,必须尽快找个小岛补充物资。他原本听说东洋瀛洲是海盗聚集之地,便想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同伴。
他又走了一次大运。他们没找到瀛洲岛,却碰上了一艘船,也就是徐父一家的渔船。
索飞说:“那艘渔船上的物资很丰富,不仅有干粮水果,还有葡萄酒。那葡萄酒虽比不上意大利宫廷的红酒,却也是极为难得的。”
正是因为如此,当徐父告诉索飞说,他只是一个贫穷的渔夫,家里没有金子付赎金的时候,索飞是不信的。
不过,索飞的运气似乎用光了。他刚劫持徐父一家没几天,就碰上了倭寇。
说起倭寇,索飞十分的气愤,“真是群贪得无厌的强盗,目光短浅。海上最重要的物资!他居然跟我提金子!丫的,老子要是有金子,至于抢几个渔夫的酒么?”
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他不是强盗,他船上的东西不是抢的似的!
风寻木问道:“听说那群倭寇跟你要那几个渔夫,你才翻脸的?”
索飞勾起了嘴角,笑得一脸痞气,道:“上了老子的船,就是老子的财产。做海盗的,只能抢别人的,怎么能被人抢?”
唐小惠不咸不淡的道:“是因为你觉得他们更值钱吧。”
水镜月觉得有几分蹊跷,一般渔民出海,带足够的干粮和水果也正常,可是,多到让海盗都觊觎的地步可不常见,更何况,哪有渔民出海带葡萄酒的?那东西在中原可不常见。
不过,徐父一家他们都见过的,的确是地地道道的渔民,不像是乔装的。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水镜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听到脑子“咯噔”一声——
“嘶,阿月。”
水镜月听到长庚的声音,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太过惊讶,下意识的抓住了长庚的手臂,呃,力道好像太大了点儿,不知道掐红了没……
“抱歉。”水镜月讪讪的松了手,刚拿开又凑上去试着揉了揉,“还疼不?”
长庚倒是不介意,反倒觉得她此刻那只手挠的有些痒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问道:“想到什么了?”
“哦,是了。”水镜月转头看索飞,问道:“那渔船上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