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兵法有云,围三缺一,如此才可使被困者既无法效死力,就无法一心一意逃脱,使之心意彷徨,左右摇摆。
然而现在这贼子竟然分兵围堵我四面城池,岂不是将我军陷入死境,如此,我大军便可置之死地而后生,战力大增!”
一旁的徐行听杨涛这样说,也是觉得分外有理,大赞道:“将军说的不错,这贼子胡乱指挥,以为打仗就跟打群架一般,这般作态,一看就是不通兵法,如此看来,我们守城有望!
不但如此,若是得上天垂爱,得遇良机,我们还可出城将这贼兵一击即溃,立下不世奇功!”
城头上的一众文武将士,听杨涛,徐行这一唱一和,情绪也是渐渐高涨炽热,对这次守城之战也是有了更充足的信心。
然后徐行又是在城头上巡视了一遍,对一些守城将士也是一番勉励,一切事了,又见虎军没有攻城迹象,徐行这才是回了知府衙门。
很快天就是黑了,凤翔府城也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静当中,因为大战临近,所以整个府城也是实行了宵禁,偌大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时不时来回巡视的士兵过往。
然而就在这时候,指挥使杨涛的府邸后门,却是有三人鬼鬼祟祟地敲开了门,溜了进去。
这三人在杨府管家的引领下,很快就是来到了杨涛的密室。
“属下见过将军。”,,,
一见到杨涛,三人齐齐抱拳行礼,原来他们三人便是杨涛手下千户杨忠,张满,李天府。
这三人都是杨涛的心腹,平日里为杨涛马首是瞻,便是知府徐行,那也是对他们三人指挥不得。
今天他们得了杨涛口信,半夜跑来杨府,却是不知杨涛要他们来,是所为何事?
“你们来了,都做吧,”
三人坐定后,杨涛便是对他们问道:“这次米脂巨贼大军压境,你们有什么看法?”
三人听了杨涛这话,面面相窥,不知杨涛为何会这样问?
不过很快他们三人也是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听杨忠第一个就是对杨涛说道:“将军,今天在城头上你不是说那贼子不通兵法,我们有很大的希望可以守住城池吗?既然这样,我们自然是全力守城了,要不然,朝廷怪罪下来,不但我们的官身性命不保,而且连家中的妻儿老小都要受到牵连!”
杨忠一说完,张满也是说道:“不错,杨兄弟说的对,现在我们除了守城,也别无他法,不过要依着我看,别看那贼子名动天下,可是毕竟我们是坐地虎,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这时候,李天府看了看杨涛,见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杨忠,张满的话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看来,只怕杨涛另有打算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李天府就是对杨涛说道:“将军,我们三个都是跟随你多年的老人了,一切行动都是以将军马首是瞻,这次那贼子来了,说实话我这心里也是一时没主意,不过不论怎样,我李天府都听将军的,将军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将军让我朝东,我绝不往西!”
杨涛听了李天府这话,这才是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后杨涛站起身来,边来回渡步,边说道:“这贼子发迹不过三四年,如今却是治下军民过百万,而这不过是他占着区区一个延安府得来的成就!
可是现在,他又是在短短时间内,相继打下庆阳府,平凉府,若是事情顺利,再把我们这凤翔府也打下来,那到时候这贼子就占了半个陕西,你们想一想,若是让这贼子占着半个陕西再发展几年,天下何人是他的对手!”
杨忠,张满,李天府三人听了杨涛这话,都是不禁暗暗点头,事情确实如此,
这米脂巨贼确实是在统兵治民方面极有一手,先是凭着区区一个米脂县就大展拳脚,连当时的三边总督洪承畴都拿他没办法,几次三翻都败在他手里,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
后来占下了整个延安府,实力更加是如日中天,朝廷发十万天兵围剿,也是被他一击即溃,现在就连朝廷也是一时拿他没办法,那贼子也活脱脱的从一个贼匪头子,变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这样的能力,要是让他再占三个府,发展几年,天知道那时的他会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杨忠,张满,李天府三人这心气不由的就是低落三分,白天那提起来的一点信心,现在也是基本没了。
“那依将军看,我们该怎么办呢?这城我们又该怎么守?”
看着杨涛,李天府就是问道,一旁的杨忠,张满也是将希望的目光看向了杨涛,都是期待着他的回答。
杨涛嘴角上扬,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如今这贼子势力已成,凭着我们的这点人马,就想打退他们的攻击,守住府城,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三人听了杨涛这话,都是不禁一愣,听他这口气,仿佛他并不打算守城啊,那他今天在城头上说的那番话,那又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杨涛便是接着说道:“今天我在城头上说的那番话,不过也就是哄哄那知府大人罢了,这知府大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对军事也是一窍不通,碰上这么个大人,我们除了顺着他的意,哄他高兴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依将军看我们又该如何是好?现在贼兵就在城外,随时都有可能打进来,我们可得提前想好对策啊,是去是留,这都要早做安排啊,要不然一家老小几十口,那可就要遭殃了!”
“是啊是啊,听将军这意思,我们这府城是守不住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杨忠,张满,李天府三人都是急得不行,在那里急的直跳脚,都是生怕一个不好,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