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轰鸣声。
楚明月可能有些发热,脑袋晕晕沉沉,还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所以也没和黄礼说什么话,一直倚着石壁休息。
倒是黄礼的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楚明月的身上,在火光的映衬下亮的吓人。
巨大的声音惊醒了楚明月。
“什么声音?”楚明月还有些茫然,甚至担心这个声音会不会是雪崩的声音。
“可能是直升机之类的吧。”黄礼凝神细细地辨认着。
“神经病啊在这个地方开直升机,这么大的声音要是引起雪崩怎么办?”听到不是雪崩楚明月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不满起来。
“……”黄礼一脸看智障的神情看着楚明月。
楚明月在倒灌进洞中的冷风中打了一个寒颤,晕晕沉沉的脑子逐渐清醒了。
“啊!直升机!”楚明月一下子跳了起来。
但是洞穴的高度着实不高,她的头狠狠地撞到了顶部。
但是楚明月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她奔向洞口,七手八脚移开那些石头,然后冲着不远处的直升机拼命挥手:“help!help!”
不知道是不是来找他们的,但是求救准没错。
黄礼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鲜活的背影,眼中噙满了笑意。
“发现了!”直升机中有人喊了一句,顿时爆发了一阵惊呼。
“上帝保佑,终于找到了他们。”
看着直升机不断接近,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的楚明月只顾得上指了指洞穴内,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楚明月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头顶还挂着点滴,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正站在她身边记录着什么,见到楚明月醒来,护士甜美的一笑。
“楚小姐,你醒了?”
还没等护士的声音落下,楚明月只觉得一阵恶心,然后侧过身子对着垃圾桶干呕了起来。
“……”护士的脸色隐隐有些僵硬。
“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呢?”稍微舒适下来的楚明月红着眼眶问道。
护士一脸犯难,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病房内的一角。
顺着护士的视线,楚明月看见了端坐在病房沙发上的黄礼,顿时尴尬了起来。
刚刚自己那么狼狈岂不是被黄礼全部看见了?
但是黄礼眼中没有丝毫介怀,相反,好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没事了吗?”楚明月客气地问道,心里却有些不平衡。
什么人,自己难受的一批,他到像个没事人似的幸灾乐祸,明明自己当初那么照顾他。
“早就没事了,谢谢你的外套。”黄礼道谢。
“不客气。”楚明月摆了摆手,“你现在是要离开了吗?”
比上之前,黄礼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看上去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不过楚明月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之前也和黄礼不过是萍水相逢,就算一起经历了这些,也改变不了他们是陌生人的本质。
她纯粹就是nbsp;她纯粹就是客气话。
但是不知哪一句戳中了黄礼高兴的点,黄礼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起来:“是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离开,我可以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看她笑话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还有事的话直接走好了,不用在意我。”楚明月有些惶恐地拒绝了黄礼。
黄礼像是有些遗憾,起身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先走了。”
“慢走,再见。”楚明月点点头。
再也不见。
“哦对了。”走到门边的黄礼忽然回过了神,嘴角噙着笑,“我忘记了,还有一件很重的事没有向你确认。”
“什么?”楚明月有些茫然。
“你会记挂我吗?”
“……”楚明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什么东西?
她还记得黄礼在洞穴中落寞的神情,也许这就是他心中最脆弱敏感的一点,面对黄礼这样的问题,楚明月说不出狠心拒绝的话。
但在她心中,两人不过是不会再见的关系,说出“记挂”什么的,不会显得很虚伪吗?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顶着已婚妇女的头衔,对着不是叶薄渊的男人说“记挂”也太逾矩了吧。
思考片刻的楚明月抬头认真地看着黄礼:“会的,毕竟我们也是共患难的人,我希望你从此以后能平平安安。但这份记挂很微不足道,在我心中占据不了任何分量,因为我最记挂的人不是你,任何一个路人也能给你这份记挂,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黄礼脸上的笑容不变:“不会的,我会记得的,谢谢你。”
看着总算离开的黄礼,楚明月松了一口气,身上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是脑袋,头晕恶心的感觉一直未曾消退。
“请问,我为什么一直会有头晕恶心的感觉。”楚明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站在一边的护士问道。
“您从山上跌落,途中可能撞到了脑袋,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接下来几天还请您尽量卧床休息,不要下床走动。”护士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楚明月点点头。
病房里剩下了她一人。
她滑进了被窝中,用被子蒙着头。
最想要看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还没走出医院,黄礼便被人拦下。
“黄先生您好,我家老爷子想要见见您。”一位管家打扮的人站在黄礼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
黄礼没有拒绝,抬腿跟着这个男人走了。
“张老先生,别来无恙啊。”黄礼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头发花白但是仍然精神矍铄一身气势的老人。
老人头都没抬:“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黄先生家的产业似乎不在欧洲?不知你这次出现在冰岛,又恰好同我外孙媳妇一起出事这件事该要怎么解释?”
“哈哈哈张老先生这话说的有意思,我想来冰岛就来了,还需要什么解释?”黄礼一脸无谓。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无人说话。
老人一直打量着黄礼,黄礼也无所畏惧地任凭老人打量,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有过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