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九年级的“老大哥”都能扁的,但王角用条凳砸翻在地的这位“老大哥”他真的能扁。
因为这个倒霉蛋的亲爹,是金菊书屋在北苍省一个网点的经理。
扁了也就扁了,这货回过味来之后,还只能认怂,更害怕王角把他在“小汤相公”面前装逼的事情说出去。
一工学堂谁不知道大角哥是小汤相公的人
在大角哥面前装逼,可不就是在小汤相公面前装逼
在小汤相公面前装逼,那也就是在小汤相公的授业恩师皮先生那里装逼
在皮先生那里装逼,是不是也等于说在黄大老板面前装逼呢
嗯,很合理。
“大角哥好威啊”
“哎,给小汤相公做事,不过是尽心尽力,负责二字。”王角一脸淡然的同时,又多说了一句,“这是蓝秘书教我的。”
“”
“”
大角哥好威啊
至于那些家里开加工厂,又或者是跑船的九年级“老大哥”,王角半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真要是抄起条凳砸了,那大概晚上一工学堂的某个员工宿舍,就要失火了。
这些小小的算计,王角自然是不会说出去。
而一工学堂的人形渣滓们,不管是实力强还是实力弱的,都只会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大角哥好威啊
花季雨季的派送工钱顺利发放完毕,有人羡慕有人惊异,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的一工学堂,那些原本还起了点小心意思的,处在毕业季的九年级“老大哥”们,想到的不是怎么黑一把王角还有跟王角混零花钱的低年级。
而是想着怎么跟王角打好关系,将来也好跟蓝秘书、小汤相公这样的大人物,混个脸熟。
这些人形渣滓的家庭,在这个时代,在杀龙港,被官方统称为“富户”。
富而不强,就是这些人形渣滓所在家庭的特点。
皇唐天朝每时每刻都有富起来的人、家庭、家族,但能够轻易将财富传承下去的,却并没有那么多。
对那些已经多多少少开始接触社会的九年级“老大哥”们来说,像王角这种底层土鳖,原本就是一条死狗,根本没必要正眼看。
但他抱上了蓝彩仕、汤云飞的大粗腿,那么十年二十年,家底超过他们的家庭,根本不稀奇。
甚至短一点,年就行。
如果蓝彩仕、汤云飞的际遇稍微再提高那么一点点,或许连带着王角超越他们家庭财富所需要的时间,只不过是一个晚上
王角的突然发威,尺度拿捏的,其实刚刚好。
甚至稍微过火一点,也没太大关系,毕竟,能跟蓝秘书和小汤相公说上话的大角哥好威啊
一工学堂油印室的门房。
王角带着一包凉拌猪头肉,外加一桶汤云飞给他的广州甘蔗酒,喊醒了还在打盹儿的刘澈,然后自顾自摸了两个酒碗出来,满上之后才笑道“刘哥,之前说的小报已经做起来了”
“啥玩意儿就做起来了你咋整的”
将背心一卷,眯瞪了一下眼睛,刘澈抄起桌上一把没洗还带着油渍的筷子,往背心上来回搓了两把,夹起一块猪头肉往嘴里塞。
“嘿这猪头肉可以啊”
刘澈抖着脚上的人字拖,翘着个二郎腿,整个人缩在一只竹凳里,拿起已经满上的酒碗,咕咚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酒碗重新放回小桌子上,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略微打了个酒嗝,又夹了一筷猪头肉,三口两口吃下去,再喝了两口酒“呵得儿劲”
“那个金菊书屋股东皮先生的学生”
“汤云飞”
“对,就是他。”
“这小子画画儿挺厉害的。”猪头肉里面还有花生米,刘澈一筷接着一筷,极为熟练地往嘴里丢,看得王角一愣一愣的。
这得吃多少花生米,才有这技能
“刘哥,我不是帮他联系了南海角先生的一篇新文么,然后他就介绍了几个金菊书屋退休的雕版师傅。”
“嚯,这也行”
刘澈眼睛一亮,筷子悬停在半空,上下打量了一下,“可以啊你。”
“嘿嘿,我这不是借势么。”
“嚯”
这下刘澈是真的高看了王角不小,筷子点了点菜盘,“长进了,长进了啊。知道借势,你就是去河南,你也能混了。”
“刘哥,听说河南是用电灯的”
“那可不咋地关中、河南、湖北、山东、河北、江南,就这几个地方能正规用电,我在黑水那旮旯也能用,就是得审批,贼他娘的麻烦。老子去他娘的,狗王八就知道瞎整,照老子意思,这逢水就盖个电站,咋了你就说咋了嘛”
骂骂咧咧的刘澈仿佛是不解气,抄起酒碗,又吨吨吨几大口。
“刘哥吃菜,吃菜,别光喝酒啊。”
“满上”
刘澈脖子一梗,手指指着酒碗。
“好好,满上满上”
拿起酒桶,又哗啦啦地满上了一碗。
“不说这个,什么电不电的,他娘的”
又喝了一口酒,猪头肉嚼了一半,刘澈嘴里含着猪头肉继续忿忿不平地骂,“你就说这用电怎么了吧怎么了吧”
拍了一下桌子,发现桌子不平,容易把酒水洒了,刘澈赶紧用嘴把洒桌子上的酒吸干净之后,拍着大腿接着骂“那几个狗东西,跑叙利亚刨了个土坑,弄了石油你知道干嘛吗尽他娘的蒸馏煤油。就老子那第三工业部,上上下下就想着卖煤油灯呢。”
“石、石油”
“那可不咋地不然你以为就叙利亚那破地方,谁他娘的愿意去。老子之前在河北给人做管子,熟铁的,就是专门输送石油的。差点就被调过去,吓得老子赶紧把管子做废两千根,这才去了黑水,那回”
提到这件事情,刘澈还心有余悸,“啧啧。”
只是把猪头肉咽下去之后,刘澈又叹了口气“可谁他娘的能想到,老子去了黑水之后,居然就来了南海王八犊子 的”
“刘哥,咱不生气,吃菜,吃菜也就是缘分,不然我还认识不了刘哥呢。”
“那可不咋地,我跟你说兄弟,缘分呐”
端起酒碗,刘澈很是爽快地说道,“走一个。”
碰了一下碗,王角一口干了之后,这才道“刘哥,正好花季雨季销路还挺好,要不刘哥也挂个名,到时候咱们把这玩意儿整河南河北去,到时候腰缠万贯,就算不出出气,自己想干啥就是啥对不刘哥人得有梦想”
“没说的,兄弟你想咋安排就咋安排,干了”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