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仿佛有恨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miss_苏 本章:534、仿佛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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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廿淡淡一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铮铮有声,“淳贵人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是贵人,这样的话也是你该向本宫问的”

    廿廿高高抬起下颌,“莹妃是宫里老人儿,比本宫还更早进宫伺候皇上,故此本宫自对莹妃尊敬有加。况且今年二月间,本宫要为颖贵太妃侍疾,那八旗秀女挑选的事儿,本宫本就托付给了諴妃和莹妃二位去。莹妃是有份、有职。故此,这话,莹妃问得;本宫也自然要回答。”

    “可是淳贵人你呢,身在贵人位分,跟着莹妃在延禧宫里勤修内职才是你该做的。至于秀女挑选,留谁不留谁,跟你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还是好好儿跟着莹妃勤修内职吧,本宫今儿姑且给你一次机会,暂不与你计较;若你再忘了本分,那本宫就也帮不了i了”

    淳贵人紧咬嘴唇,一双眼睛里泪珠儿打转,却终究不敢再说话。

    莹妃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望一眼淳贵人,缓缓道,“皇后娘娘既说,这话我问得,淳贵人问不得;那好,我便要将淳贵人的话儿再问一遍今年后宫里,皇后娘娘可还留人啊”

    廿廿自不意外,凝眸轻哂,“莹妃又要替我遗憾一场了是吧莹妃不同于淳贵人,身份贵重,便是我也要敬让三分所以,莹妃姐姐说,本宫怎么舍得让莹妃姐姐一再地替本宫遗憾呢”

    “故此,本宫便是为了莹妃姐姐,也一定要挑选一个妹妹留在宫中皇上已是定了,选我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入内,与众位姐妹为伴”

    莹妃懊恼地回到延禧宫,这便赶紧设法召舒舒入内,探听这一届留牌子的钮祜禄氏弘毅公家女孩儿的虚实。

    莹妃却不知道,此时舒舒正有些心烦意乱。

    她阿玛布彦达赉病了。

    原本,因睿亲王淳颖薨逝,原本由睿亲王担着的差事要转给旁的大臣来兼任,她阿玛布彦达赉因此由镶红旗的满洲都统而转为正黄旗的满洲都统,更见皇上的重用。

    可是,她的阿玛并没有因此而人逢喜事精神爽,反倒病情颇有一日重似一日的趋势。

    她额娘先慌了神儿,请了大夫,乃至太医,却都找不出病根儿来。

    按说布彦达赉是武将,身子的根基原本比一般的文臣要好得多,可是这病来如山倒,却竟怎么都找不着病根儿了。

    便有太医私下里与乌雅氏说,这病怕是出在心里。

    乌雅氏这便小心地登了廿廿母家的门拜访,跟廿廿的阿玛恭阿拉询问布彦达赉公事上可有不顺心布彦达赉是步军统领,恭阿拉是左翼总兵,两人平日一同在步军统领衙门办差,又是同族,自是了解。

    可惜,连恭阿拉都说,近日步军统领衙门并无大事。

    乌雅氏又小心翼翼地在家里查了,也没瞧出来有什么事儿能让自家老爷劳心伤神到如此地步去。

    最后,她便不由得想到,老爷这病是从九月跟着二阿哥去西陵谒陵回来之后便发起来的。

    二阿哥既是皇子小主子,又是自家亲女婿,这两个身份却本身又是矛盾的虽说是女婿,却隔着主子与奴才的天地之别,倒更叫人为难。

    乌雅氏便也担心,会不会是二阿哥在途中因了什么事儿而呵责老爷了去,让当岳父老泰山的老爷这便有苦难言,而郁在心里了

    可是这话她没处问去,更不能直接跟老爷问出来,她这便借着冬至节进宫看望舒舒的当儿,委婉地与女儿说了,想让女儿设法弄个明白。

    倘若翁婿之间当真有点儿什么不高兴的,叫舒舒总归设法居中给将疙瘩解开了去才好。

    舒舒得了这个信儿,自不敢怠慢,这便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两个月去。

    可是,自家阿哥爷的掩饰太好,从表面上她半点都看不出阿哥爷有哪儿不高兴了。

    她又苦于不敢直接问出口,这便心下一日一日地煎熬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偏她阿玛又是个要脸儿、好面儿的,明明病了,却不肯请假回家歇息,更不肯叫人看出来他病了。也正因此,皇上又将正黄旗满洲都统的差事交给他阿玛的时候,才那么毫不犹豫。

    舒舒倒也明白他阿玛的想法儿唯有要强,才能赢得皇上的信任;不辜负皇上一个一个的任命,也才能稳定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阿玛这样,又何尝不是为了她这个女儿去

    再者,阿玛不想叫外人看出他病了,便也是不想叫人联想到他随二阿哥出外谒陵途中发生过什么,不想叫人猜疑是他们翁婿之间出了什么矛盾去。

    可是这样一来,她阿玛的身子来不及休养,病情便会每况愈下,叫人束手无措。

    在这样的心境之下,这一回莹妃的传召,她入内也是有些迟了。

    便是坐到了莹妃的对面,两人说起话来,也时而有些走神,回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是舒舒从来未有过的,倒叫莹妃心下颇有些嘀咕。

    莹妃悄然唤过星镞来,低声问二阿哥所儿里近日可有什么事儿。星镞想了想,遂也摇头,“不曾听说。”

    舒舒阿玛生病的事儿,本不想叫外人知晓,故此星镞等自不知晓。

    既然没事儿,那舒舒在她面前摆出这样一副模样来,便叫莹妃心下颇有些不高兴了。

    “皇后娘娘说,皇上已经下旨,说还要留你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女孩儿在宫里二阿哥福晋,你说说,你瞧着你们家那几个留牌子的格格里,哪个像是正主儿啊”

    舒舒倒是出自真心道,“不管是谁,只要不是皇后娘娘那位亲就成。旁人,倒都不要紧了。”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莹妃得不着自己想要的答案,舒舒心下则是记挂着阿玛的事,两人终有些对不上盘。

    莹妃也懒得再耗神,便放了舒舒回去。

    淳贵人进来陪她说话儿,莹妃便有些按捺不住怒意去,“我倒不明白,那二阿哥福晋如今怎么又忽然换上另外一副面孔去了怎么着,她当自己的翅膀儿硬了,竟不用我帮衬着,以为凭她自己就行了”

    淳贵人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因为她也听说了宫里又要进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人,她便以为她另外得了助力去”

    “不过仿佛也说不通啊便是新人进宫,充其量位分不过是贵人,再说年纪也就是十几岁的模样,总归超不过十七岁去这样的人就算进了宫,短日子内,又能帮得上她什么去呢”

    莹妃也眯起眼来,“说的何尝不是”

    淳贵人摇摇头,“又或者凭着她们母家的地位,那新进宫来的,有可能一进宫就是嫔位”

    淳贵人面上出现担忧之色,便是一拍手,“倘若如此的话,那倒是要另当别论了”

    “如今后宫里,唯有皇后与諴妃和莹妃娘娘二位妃位嫔位空缺。若新进宫这位,能一进宫就封嫔的话,那倒是了不得了”

    一进宫就封嫔的事儿,在大清后宫里从来就不少见。别说封嫔,就是一进宫就封妃的,也不是没有。

    莹妃便不由得紧眯起双眼来,“对啊,要不然皇后今儿怎么那么得意,还说什么要重效当年孝昭仁皇后与温僖贵妃的故事来。若进宫的只是个贵人,要熬到多少年才行可是倘若一进宫就封嫔的话,那倒是就不能不加着小心了。”

    淳贵人叹了口气,“这般看来,从前满后宫的人都只盯着皇后娘娘的去,倒是错了皇后是利用她,做了个障眼法儿,背地里是选出个更得力的人来了吧”

    “也是,若是自己亲的话,总归有些手段倒是舍不得使出来的;而如今选的是个族里的女孩儿,那便倒不用太多的顾忌了”

    “皇后娘娘自己现在本来还年轻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若再进来个更年轻的,完全在皇后娘娘掌控之下的那这姐妹两个一起把持着皇上,那这后宫还有谁有机会挨皇上的边儿去那这后宫,当真就只是她们钮祜禄氏的天下了”

    莹妃眯眼想了想,“可是这又干二阿哥福晋什么事儿她在我面前摆出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为何”

    淳贵人想了想,“或许当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钮祜禄来”

    “原本二阿哥福晋跟咱们一样担心,皇后会趁机从今届秀女里选人指给二阿哥去,分了她的宠;甚或,皇后就会将她自己的三妹给指过去可结果,这事儿却并未发生,倒叫二阿哥福晋因此而对皇后娘娘放下了心去”

    “甚或有没有可能,皇后娘娘也借再选钮祜禄氏进宫,来跟二阿哥福晋换取了信任去如今的情势,无论是后宫,还是二阿哥所儿里,也的确都已经是她们钮祜禄氏的手拿把掐了。”

    莹妃不由得咬了咬牙,“二阿哥福晋她竟肯更相信皇后去,而放弃我她难道忘了,三阿哥如今是二阿哥储君之位的唯一威胁”

    淳贵人幽幽抬眸,“若皇后娘娘就是以此为条件,来跟二阿哥福晋做了交易呢总归她现在已经是皇后,并且深受二阿哥的爱戴,故此来日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后。不管登上皇位的是不是她自己本生的三阿哥,她都是寿康宫的主人,没人能改变得了。”

    莹妃手中的茶碗,“啪”地就砸在了桌面上。

    “我绝不准,这样的事儿发生了”

    淳贵人垂下眼帘,“那娘娘便得早些防备才好。这后宫里,钮祜禄氏太多了不能再进来一个直接就封嫔的钮祜禄氏去,否则,就更没别人的地儿了。”

    十二月,即将过年。

    今年便仍是在国孝期间,但是因正月里诸多祭祀大典,故此皇帝也下旨,他自己和文武百官在典礼之时,可穿蟒袍。

    蟒袍便是“花衣”,最是鲜艳灿烂。这般蟒袍重着,倒叫这宫里内外的哀肃之气消散了不少去。

    这也仿佛预兆着,国孝之期即将过去,嘉庆朝的宫廷与天下,将回到正轨来。

    大年初一,皇帝便为了祈谷于上帝,入斋宫斋戒三日。

    初四日,皇帝在南郊行祭天大礼,礼成之后才返回宫中。

    便也在这一日,宫中“惊闻”二阿哥绵宁福晋之父布彦达赉,竟然溘逝

    别说朝野上下都十分惊讶,便连皇帝都在旨意中难掩惊愕原来布彦达赉只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才没来当值,皇上还派了御前侍卫,带着太医前去诊治。

    这才几天,竟然人就没了。

    皇帝派布彦达赉的侄儿、公爷明安送陀罗经被;又叫二阿哥绵宁次日前去代替皇帝奠醊。

    除此之外,皇帝命舒舒当日就回家,亲自送其父装殓。等发引下葬之日,还叫舒舒回家去送

    皇帝对这位亲家十分礼遇,只是布彦达赉的死还是突然了些,连廿廿得了信儿都半晌没回过神来。

    终究是一家子的亲戚,当日擒获和珅的时候布彦达赉还出过大力,廿廿这便也派了总管太监四喜携了丧仪,亲自去布彦达赉家赐奠。

    四喜回来复旨,倒说起一件有些特别的细节说二阿哥福晋回去亲自看视她阿玛小殓之时,虽说哀伤落泪,却竟然只是定定地站着,并未如其他的家人一般的呼天抢地。

    “奴才甚至觉着二阿哥福晋的眼中,仿佛凝着一股子劲儿。有些冷,甚或有些恨”四喜摇摇头,“这又是怎么说的呢二阿哥福晋这是恨谁啊总归不能是恨她自己个儿的阿玛吧”

    “恨”廿廿也不由得挑眉,“难道说,她认为她阿玛的死别有内情”

    廿廿心下计较的是,布彦达赉是忽然死的,怕是公事上有些什么。

    而一来布彦达赉是天子近臣,会有人想到皇上那儿去;二来衙门办公的时候,是与她阿玛恭阿拉在一处别再将她阿玛给牵连进来。

    “那便多留些心,留神她究竟都在什么场合,或者什么人面前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来”

    今天出门,晚上写稿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哈,明天一定早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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