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帝怎么这个时候来?”沈润皱了皱眉。看书海手机端
晨光也不太确定,她刚刚去见了顾盼回来,窦轩忽然登门拜访,怎么说都让她觉得不自在。
沈润看着晨光。
晨光觉察到他的目光,疑惑地问“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事。”沈润撇开眼,用敷衍的语气回答。
“你说说看。”
“没什么。”沈润依旧不肯答,他刚刚在看着她时有一瞬的晃神,窦轩在三国会之前着便服登门拜访晨光这件事让他心里不太爽快,他看着她那张脸蛋,不得不承认,她貌美,对男人来说,貌美的女人单是美貌这一项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想到这里时,他心不悦,可是现在并不是不悦的场合,国事的话题还是很严肃的,他将不悦咽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许是来挑拨凤冥国和苍丘国的。”晨光单手撑着腮,慢吞吞地说,“赤阳帝好像并不相信凤冥国和苍丘国会敌对到底。”
沈润看了她一眼。
是了,赤阳帝也知道她和苍丘国的摄政王是青梅竹马有过一段情的关系,这还要归功于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四处宣扬她和晏樱的关系,那时候她完全将她和晏樱的关系变成了一种噱头,制造出凤冥国和苍丘国敌我不明的暧昧假象,晏樱完全成了她的棋子。
不过,关于晨光对晏樱的态度,别说是赤阳帝,连沈润自己也搞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晨光口口声声地说她和晏樱是敌对关系,可在沈润看来,依旧暧昧不清,这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做到爱憎分明,她的态度总是忽远忽近的含糊。而且,大概赤阳帝和他想的是一样的,那是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情人总是难以释怀,虽然总是听她说要“杀了他杀了他”,可感觉她并不能做到,若要问为什么,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女人的感情丰富。
没有错,很神的一点,连沈润亦觉得惊,她都已经走到今天了,她都已经坐到了一国实际统治者的位置,可在外人的眼里、心里,她的性别特征明确,她并没有因为强权铁血抹杀她性别的特制,她依旧是一个女人,给人的这种印象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这其实是一种可怕的现象,因为她的这个性别很容易会让人给她更大的包容度,这也意味着哪怕是她表里不一,矫揉造作,朝令夕改,甚至是任性耍赖,一般人也是深深地叹一口气,却不觉得她这样有什么不对,旁人对她不会像对待一般男性统治者那样苛刻,这样会更便于她完成自己的目的,同时她也能更容易掩藏自己的本质。
她是故意的,故意给人制造这种印象。
所以,当所有人都将她“可爱花”的特征看在眼里时,狂蜂浪蝶会蜂拥而至。
沈润不知道窦轩是不是其的一只狂蜂,为什么会在刚抵达宜城便装前来,可说是公事公办没掺杂一点私心,他不信,窦轩看她的眼神他是见过的,她的貌美是一种公害。
“你在想什么?”晨光见他兀自陷入沉思,狐疑地问。
沈润摇了一下头“没什么。”顿了顿,又说,“也许没有目的,是来看你的。”
“看我做什么?”晨光撇着嘴唇。
沈润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明知故问还有点得意的样子,没好气地说“看你多好看!”
晨光笑出声来,双手托腮,笑嘻嘻地问他“我好看?”
她果然在得意,沈润越发没好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晨光笑盈盈地道“我这么好看,当初你怎么不把龙熙国拱手让给我,还发兵过来打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提起了沈润最不想听的,沈润有些恼火,不悦地看着她。
“意思是美貌并没有实际作用,美貌并不能阻止敌国攻打凤冥国,如果凭借美貌我能阻止战争,我现在已经是象征和平的神女了,不会和你在这里说一堆无趣的话题?”
说“无趣”是什么意思?真让人不愉快!
“我身体不适,你出去见他,看他来干什么?若是来探病的也算了,假如是来挑拨离间,希望凤冥国和苍丘国决裂,你可以告诉他,凤冥国和苍丘国从来没有站在一个阵营里过,也不存在‘决裂’这一说。”
“这样坚决的否定,只会让人更怀疑吧?”沈润语气生硬地道。
晨光微微一笑。
所以,她是故意的。
沈润瞅了她一眼,站起身要往外走。
晨光笑嘻嘻地跳起来,凑到他面前,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赤阳帝出身市井,又狡猾如豺,万一对你说些不好听的,你不用忍耐,尽管骂回去。”
沈润瞥了她一眼,没搭腔。
晨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想他一朵优雅而高贵的雪山白莲,怎么可能会和一头市井豺狼一般见识,那是自降身价。
“你快把我的前襟扯坏了。”他拉开她的手说,她看似在替他整理衣衫,实际是在乱扯。
晨光笑盈盈地收回手。
沈润转身去了。
沈润走后,晨光又歪进火舞怀里,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笑道
“那赤阳帝真不简单呐,我查了他一遍又一遍,依旧没能查出他的来历,甚至连他的生母到底是不是牡丹夫人这点小事我都不知道。”
“殿下认为,赤阳帝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许是为花神会的那场大火,以及‘龙熙帝真的甘心缩在一个女人的裙子底下吗?’”晨光目视前方,似笑非笑。
“赤阳帝的消息真灵通啊。”火舞指的是花神会的大火。
“说的是呢。”晨光笑吟吟地道。
火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说“每一次赤阳帝看殿下时的眼神,奴婢都觉得……”
她欲言又止。
晨光浅笑着道“即使手握重权亦有乏味的时候,抢最不容易得手的美人拿来做消遣,这是野心家的乐趣。乐趣嘛,只是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