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的肩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深蓝色的短发已在黑夜中染成了墨色,衬得那光洁白皙的面颊更渐精致。
我看着他的脸,几乎挪不开视线,渐渐的,眼皮愈重,不知不觉间,我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歌舞喧嚣的靡靡之音从远处隐隐传来。
我蒙昧睁眼,伸手揉了揉眼,竟然看见不远处的河滩上矗立着一栋精致的楼宇。
而楼宇中,光火烁烁,人影重重,欢歌笑语不断传出,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我疑惑开口。
毗湿奴停下脚步,将我放了下来,他替我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裙,看了眼那远处的华楼,低沉道:“此处并不寻常,等会跟着我,别独自离开。”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慌忙不迭地点头,反常即为妖!我哪还敢离开——
毗湿奴赞许一笑,又拍了拍我的头,便拉着我的手,向河滩走去。
我随着他向前走着,伸出另一手摸了摸刚才被他拍过的头顶,不禁微赧。
直到走近,我才发现这座外表华丽,三层高的楼宇,似乎是一家客店。
而且是一间歌舞伴乐,有酒有侍,宾客满坐,热闹非常的客店!
第三百零五章深山客店
毗湿奴带着我刚进店中,便有一风姿绰约的美妇上前相迎。
这美妇身着绿衣,体态纤细,似乎是这间店的老板娘,见到我们,十分热情地招呼入座。
“二位深夜赶路,不如在小店休息一番,待天亮再走。”老板娘媚眼含烟,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之后,便风骚含情地看向毗湿奴。
“也好。”毗湿奴面色不改,颔首同意。
闻言,那老板娘娇媚一笑,伏低了身子靠近毗湿奴,而她低束的裹胸,亦将两团雪乳近距离地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那两间房可好?晚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这样的美人,说出这一番暗示性极强的话,换作一般男人,肯定早已心猿意马。
可毗湿奴那万年老成的人,怕是这美妇脱光了站在这里,也不见得会生出半分异色。
“不必,一间即可。”果然,毗湿奴开口拒绝。
老板娘悻悻一笑,再又瞟了我一眼后,道:“那好吧。”
说罢,便扭腰摆臀地离开了。
不消多时,便有侍女送来房间的门牌,和酒菜,我看着一桌美食,吞了吞口水,却并不敢吃。
在人道时,我曾看过一本,主人翁去了原始森林寻找失踪的朋友,结果在深山中发现有人大摆筵席,而他的朋友也做客席中。
后来,在当晚吃了酒席的人再也没有离开那里,而没有吃任何东西的人,则侥幸逃脱。
不能怪我胡思乱想,这间出现得太过诡异的客店,真让我担心这里的酒菜,在第二天会不会都变成石头蛆虫。
“吃吧,这酒菜无事。”毗湿奴开口,一语道出我心中所想。
“那这里……?”我沉不住气地开口询问。
“再看看。”毗湿奴敛眸,不动声色地回答。
我点点头,既然毗湿奴说无事,那定然无事,有他在,就算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担心,便也不客气地开始吃喝起来。
我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四周,一楼大厅的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宾客,有的一人独桌,有的两人三人。
而每一桌都有身着绿纱的女子服侍,那些绿纱女子虽貌不相同,却都纤细秀美,举止柔媚,如扶风弱柳,盈盈娇弱。
难怪让桌上的男人们都移不开眼——
我又看了许久,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毗湿奴拒绝了要来我们这桌服侍的绿纱女子,然后慢慢吃着桌上的酒菜。
夜色愈深,台上歌舞也愈加迷离暧昧。
而台下服侍着每一桌的绿纱女子们也与宾客厮缠起来……
佳肴美酒,还有酒饱饭足后的香唇软语,有些宾客搂着美姬向楼上走去,还有的已按捺不住,在桌前席间就开始动手动脚。
很快,这客店的气氛愈加淫糜。
我与毗湿奴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说实话,我十分尴尬。
虽然他面色如常,目光冷静,但我却做不到啊啊啊——
那些娇媚的喘息不断传来,听得我身子一阵热过一阵。
许是太久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虽然知道这里有问题,但仍旧让我不自觉地受到影响,我口干舌燥,甚至连身体都出现了些微的反应。
“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尴尬地开口,眼睛只敢盯着桌上的菜。
毗湿奴微微一愣,颔首道:“那就上去吧。”
说罢,便起身离席。
我慌忙不迭地跟着他,向三楼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我的脸更烫——
红纱软床,宽榻枕垫,无一不是香艳靡丽的风格,还有一方毫无遮挡,蕴着热气的浴池,就在房间的角落,而浴池旁就是一处宽敞的矮窗,泡在池中,可饮酒,可望月,还可看外间河林的风景。
这房间是极好的,我却尴尬不已。
先前爬了半日的山,身上汗水早已湿透了几次,可房间里的浴池毫无遮挡,看来沐浴是无法。
好在屋内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方软榻,让我不至于像上次一样趴在桌上睡觉。
我主动走到软榻前,坐下,“今晚我睡这里,你要沐浴就沐浴吧,我、我不会偷看你的。”
匆匆说完,我不等他回答,便翻身朝里,和衣闭眼。
一时间,屋内沉寂。
毗湿奴似乎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池边,鞠了些水,简单擦拭后,便上床歇息。
灯火骤灭,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窗外投进楼下的灯火还有当空明月的银辉,使得屋内光线虽暗,却也足以视物。
我翻了个身,面朝屋内,只见毗湿奴躺在床上,双手亦规规矩矩地合握放在腰腹。
他闭目缓息,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
第三百零六章迷毒引欲
我不禁轻叹,与他已两次同屋而宿,他却未有任何非分的举动。
这与千年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被吃干抹净的行为大相径庭。
千年后的他,邪魅肆意,根本不担这主神之名,相较而言,现在这个耿介端直,又心怀慈悲与怜悯的少年,似乎更符合他司职维护的主神之责。
我心中一番计较着,思绪渐沉,本想就这样慢慢睡去,却没想到先前在楼下受的那番影响任未退去。
那纵情声色的场面,虽没有赤裸的肉欲结合,却似一把火悄悄点燃了我心底的欲望,是一种渴望被触碰,被抚慰,被填满的念想,伴随着噬人的空虚逐渐蚕食我的理智,让我浑身越来越热。
我的呼吸亦是越来越沉重,我看着床上的毗湿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