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当着没穿衣服,坐在床上的我,和站在一旁明显冷静清醒的毗湿奴,这样公然勾引,难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吗吗?
果然,毗湿奴一皱眉,眼中露出一丝反感的神色,“为何给店里所有的客人下迷媚之毒?”
老板娘一愣,媚笑淡了几分,哼声回道:“您这样说可是冤枉了奴家,奴家怎么会下毒?不过是一些让人快乐的迷幻之物罢了。”
“你本是证道的木柳,厮混鬼道,沉迷淫乐,毫无益助于修行。”毗湿奴语气沉肃,心向大道。
咦?这老板娘是一个柳树精?
我不由看向那已收敛了媚色,更显端丽的女人。
只见她被毗湿奴一语道破了身份,还被斥责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惊疑,却很快恼怒了起来——
“你懂什么!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卫道者,我未伤人害人,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困人于此,损人修行,同样是造作恶孽。”毗湿奴面色不改,巍然回答。
那柳精一听,羞恼地讽刺道:“若心无淫思,不贪图迷乐享受,那些人又怎会在此长留不去?”
她面色愈冷,直接下逐客令,“若二位是来说教,那就请离开吧!”
说罢,她一挥手,房间的大门“砰”地一声向两边打开,走廊寒冷的夜风灌进屋内,坐在床上的我,上身一凉,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毗湿奴略一皱眉,转头看向我,然后俯身拉起床上的被褥,将我裸露的后背密密围住。
直到塞好被沿,他才起身,不紧不慢道:“大树仙人现在何处?”
闻言,我与那柳精俱是一愣,柳精的愤然蓦地变成了怀疑和敌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毗湿奴将已被他裹成粽子的我抱起,向床头挪了挪,又放上两个靠垫让我舒适地枕靠。
他左右摆弄好一番后,目露满意,这才向那柳精开口道:“在下克里希纳。”
“你们找他何事?”
“让他解除号拘苏摩补罗城的诅咒。”毗湿奴平静开口。
柳精一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们也是补罗城派来追捕他的人?”
“并非追捕。”
听到这里,那柳精的敌意稍减,却目露凄冷,一声讽笑道:“你们不必白费心思,他并不在这里。”
“如何能找到他?”
“哼,我怎么知道?”话刚说完,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复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毗湿奴好几眼,随后暧昧道,“不过,若你愿意配合我,我倒可以试试能不能让他出现——”
这个认识大树仙人的柳树精愿意帮助我们?
我好奇地抬头,就闻毗湿奴问到,“如何配合?”
只见那柳精下一瞬又恢复了风骚腻媚的模样,扭着纤细的腰肢向毗湿奴走来。
这一次,毗湿奴并未将她挡住,而柳精亦如软柳地靠上了他,红唇微起,在他耳旁轻道:“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男人。”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当着我的面公然勾引,简直是太太太太不知廉耻!
当我是死人吗?
还有毗湿奴,也不知道推开,刚才不是还不让近身吗?
怎么现在都快亲上了还不躲!!
只见毗湿奴再一皱眉,偏过头躲开了柳精快要碰上的红唇,他后退一步,微微拉开了距离,却回道:“可以。”
第三百零八章不一样的感情
这一刻,我猜想自己是否幻听了——
那个似乎缺少了男女之欲的少年主神,竟然答应了做一个小小柳树精的男人?
一想到这个干净的少年,会让那个媚俗的女人沾染,我顿时有种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感觉!
“不行!我不同意——”我立刻发声,严重抗议。
柳精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挑眉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
“她是我妹妹。”
我一愣,嗖然望向毗湿奴,只见他微微敛眸,看不清神色,可语气却无比坦然。
妹妹?
我瞬间失落,有些颓然地收回了视线。
可下一瞬,我心中却顿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在失落什么?
我希望他说我是他的谁——
不能否认,方才那一瞬,我以为他会拒绝柳精的提议,更以为他会表明我对他的与众不同。
可现实证明,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和罗睺在一起时是这样,现在对毗湿奴也是,我做不到心如止水地面对他们,一再地把千年后的感情不自觉地带入现在。
我垮下肩膀,颓然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那柳精耐人寻味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掩唇一笑,“即是兄妹,那住在同一间房也是不便,还是分开的好。”
闻言,毗湿奴微微蹙眉,刚开口“不必”二字,就被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的确不便,那就请为我安排另一个房间吧。”
柳精听了一声轻笑,“没问题。”
语毕,又含着媚色地看了毗湿奴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精走后,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毗湿奴不赞同地看向我,“你怎能随意答应?”
我的目光向着别处,哼声道:“你已经答应了那柳树精的条件,我还与你住在同一间房,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那也是不妥。”
毗湿奴闻言,眉头却皱得更深,“这与我答应了她有何关系?”
我一听他这话,心间陡然冒出一股邪火——
你都答应了做她的男人,却还要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
而且,我不是你的妹妹吗!
我内心一阵咆哮,却忍住了没有说出口,我烦躁地抓来放在床侧的浴衣,背着他胡乱裹上后,便捡起地上的湿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门外,已有一绿纱女子在等候,见我出来立刻将我引去了三楼另一端末尾的房间。
这间房,与先前那间布置的大同小异,同样是一张宽大的红纱软床,和毫无遮挡的浴池。
此时房间只剩下我一人,我便脱了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暂时把那些憋闷抛在脑后。
沐浴完毕,当我正准备就寝时,有些意外地,那柳树精再次来访。
“你不是应该去找他吗?怎么来了我这里?”我皱着眉,语气也不甚友好。
柳精并未在意,而是笑笑地向我走来,直到我防备地后退一步,她才停下脚步,别有深意地开口,“你不是他的妹妹吧。”
她笃定的语气让我微微一愣,接着又闻她再道:“你看他的眼神,可不像一个妹妹看哥哥的眼神。”
我心中震颤,立刻垂下了眼,却忍不住开始慌乱。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连她都看出来了——
那毗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