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嬴政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样的女子才不惹人厌烦。
嬴政无疑最需要这样的“心腹”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刘彻和嬴政分别上了马车,歌女也跟着队伍一同往宫里去。
虽然如此决定了,但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刘彻说的晚上,嬴政坐在马车里闭目想了一会儿,突然撩起车帘子。
立马有内侍过来扶车道:“娘娘,有什么吩咐么?”
嬴政让内侍附耳过来,道:“去跟东方侍郎说,陛下祭扫祈福回来了。”
内侍有些纳闷,道:“东方侍郎?不知娘娘指的哪个东方侍郎?”
嬴政道:“东方朔。”
说罢了就放下帘子,那内侍虽不知嬴政说的什么意思,但不敢怠慢,立马牵了一匹马从队伍中出来,拨转了马头走了。
刘彻的队伍虽然都是好马,但因为是皇帝的御驾,不能颠簸了,不能让皇上觉得劳累了,走的也就慢。
等刘彻到了宫里头,就立马有内侍来道:“陛下,东方侍郎请求陛见。”
刘彻道:“东方朔?他又来干什么?”
内侍道:“这老奴就不知道了,陛下要见么?”
刘彻本有些不耐烦,但自己这刚刚登基,拒绝臣子进谏总不是好事,况且东方朔别的不行,能说会道很厉害,万一说几句传到了窦太皇太后耳朵里,又该说他太年轻,不能处理事务,凡事还是要太皇太后首肯才行。
刘彻道:“让他到东厢。”
内侍应了一声,立马趋步往外去,刘彻换了衣服才过去东厢,东方朔已经等了很久了。
东方朔一开口,刘彻立马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让他过来。
那人要和刘彻说的,自然是董偃的事情。前些日子东方朔接到锦囊,才知道市井留言竟是真的,皇帝见了董偃,欣赏他的相貌和口才,屡次请董偃进宫来吃宴。
董偃的出身不高,平日里和达官贵人混在一起,铺张惯了不说,还要讲讲自己的见闻,好让其他人不能看低了自己,一说高兴了,嘴上也就没有把门。
东方朔打听了不少,就凭私侍公主这一条,也是死罪,更何况刘彻因为董偃的样貌还对他青睐有佳,让如此人物在皇帝身边,只能堵塞耳目。
东方朔道:“陛下请三思,以人臣的名义,私侍公主,这是死罪,倘若陛下饶恕了董偃,何以服众?”
刘彻听他说了半天,但自己是收了馆陶大长公主的长门园才承认董偃是主人翁的,如今不是不知道东方朔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刚刚收下别人的东西,却要治人的罪,无疑是不让他下台阶。
东方朔直言敢谏,只不过正好打了刘彻的脸,但他说的又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刘彻不能发作,自己气闷着,一下子没了去椒房殿的心情。
第9章 淮南翁主
嬴政斜靠在矮榻上,一名婢女跪在地上,垂着头,很本分的等着嬴政发话。
只不过嬴政偏偏不说话,手里拿着竹简,偶尔看一眼,似乎是在钻研什么,一边看着一边思索。
那婢女就老老实实的跪着,也没有显露出来任何的不耐烦,等了许久,嬴政的眼睛还落在手里拿的竹简上,却开了口,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的什么?”
婢女头垂的更低了,恭敬的道:“奴婢愚钝,不敢揣度皇后娘娘的想法。”
嬴政轻笑了一声,终于抬眼去看她,道:“你是个聪明人。”
婢女叩头道:“谢皇后娘娘厚爱。”
嬴政这才放了手上的书,旁边的侍女赶紧过去扶他,嬴政从矮榻上坐起来,道:“你既然说我厚爱你,我若不做出个厚爱的样子来,显得也多小气……卫子夫,你是聪明的人,那我就用对聪明人说话的方法来说了。”
婢女并不说话,只老老实实的听着嬴政继续说下去。
嬴政顿了顿,又道:“我想要碾死一个侍女,可以悄无声息,你明白么?”
那婢女后背有些僵硬,却规矩的点头道:“奴婢明白。”
嬴政虽看不见她的脸色,却见她终于有些反应,心里想着终归是一个女流之辈,虽然一直服侍长公主,但还没见过什么真正的世面,若论镇定,还差的远。
嬴政又道:“我想要让一个侍女灭门灭族,也可以悄无声息,你明白么?”
婢女忽然以头抢地,哀声道:“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实在冤枉。”
嬴政看她全身发颤,知道终于见了效果,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出去,这才气定神闲的道:“我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紧张么?我有说过这个侍女是你么?”说着忽然岔开了话题,笑道:“卫子夫啊,你跟着进宫之前,长公主是怎么嘱咐你的?”
卫子夫僵了一下,有些踟蹰,她并不知道长公主拉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皇后娘娘也看见了,只这一踟蹰,嬴政突然又换上一张冷面,喝道:“说。”
卫子夫颤了一下,道:“长公主跟奴婢说,若是以后富贵了,不要忘了长公主的恩典。”
嬴政其实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只是看见上车之前,阳信长公主拉住卫子夫,悄声说了几句话,嬴政对这几句话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他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而嬴政此刻只是想考验一下卫子夫是不是真的听话。
嬴政听了还满意,点头道:“是该感谢长公主的恩典,能进得宫来,全赖长公主成全,只不过……你想过么,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如何在这皇宫里混迹?比你生的出色,比你会说话的人多的去了,你想一辈子擦桌扫地打理仓库么?”
卫子夫听不出嬴政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嬴政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万万不能随意招惹了,赶紧到:“如今奴婢在娘娘身边,奴婢对娘娘忠心可鉴。”
嬴政笑着又点了一下头,随即没头没脑的柔声道:“子夫啊,一个女子,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卫子夫更是听不懂嬴政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什么才好,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
嬴政顺着叨念了一遍,这就是女子和男子的区别,卫子夫是个女子,她能想到的是母仪天下,而嬴政不是,他要的根本不止这些。
嬴政笑道:“你想要母仪天下么?我就能让你坐上这个凤椅。”
“奴婢……”卫子夫听了连忙磕头,道:“奴婢不敢!求皇后娘娘饶命。”
嬴政道:“为何又磕起头来,你起来说话,我又没有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