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雅兴了。”
嬴政笑道:“既然皇上高兴,臣妾自然不能驳了您的面子,劳皇上和董君先行,臣妾换身衣服。”
刘彻并没有多想,爽快的带着董君就走了,嬴政并没有换衣服,只是稍后了一会儿就过去。
席上就三个人,宫女内侍在一旁按箸捧酒,但是宴席的格调可不低。
众人喝了一会儿酒,刘彻要做行酒令,董偃被窦太主养在府里,也是有些文采的,哄哄皇上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刘彻一个劲儿夸他文采好。
嬴政几乎不怎么说话,也就喝了一两杯,这时候内侍过来扣头道:“皇……皇上,东方朔求见。”
“东方朔?”
刘彻喝了不少酒,一时间难以记起东方朔的不是,只是笑道:“他来的好啊,知道朕这边在吃酒,来给朕做行酒令么?”
“这……”
内侍有些吞吞吐吐,还没等他说完,刘彻就挥手道:“让他进来罢,加副碗筷来。”
内侍称诺,然后退了下去,请东方朔进殿。
只是东方朔一进来,刘彻和董偃顿时傻了,反而单单嬴政笑眯眯的坐在一旁。
刘彻一拍案,喝道:“东方朔!执戟上殿,你要造反么!”
但见东方朔身着官服,一手执着长戟,立马跪下来扣头道:“卑臣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卑臣万万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刘彻已经长身而起,瞪着东方朔,道:“那你拿着兵刃进来,是什么意思。”
董偃看到皇上站起来了,自己怎么能坐着,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东方朔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但是手一直拿着长戟,道:“陛下,卑臣是来劝谏的,有人不该上殿,不配。”
刘彻听了冷笑一声,道:“是谁不配啊?朕么?还是皇后?莫不是董君?”
“皇上英明。正是董偃。”
刘彻被他这一句哽住了,道:“东方朔,朕今天高兴,你趁早退下去,朕就当没看见。”
东方朔道:“可是陛下,卑臣看见了。”
东方朔不等刘彻说话,朗声快速的说道,也不避讳董偃就在面前:“董偃有三条罪名可以杀头,其一,以人臣的身份,私侍窦太主,这是死罪,上次卑臣已经禀明了皇上。其二,败坏风化,扰乱婚姻礼制,有伤先王的制度。其三,董偃不知依经书劝学,以靡丽为重,奢侈为称,这是国家之大贼,社会之大害。请皇上明察,三条罪过,单拿出哪一条都不能轻罚。”
董偃听着他毫不避讳的说辞,脸上青青白白的变色,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他一向以温柔温和着称,而刘彻欣赏的也就是他这点,如果撕开了外皮,就连让皇上为他说话的本钱也没了,所以只好忍着,缄默不言。
刘彻瞪着东方朔,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东方朔说的句句在理,却很直白难听,不仅董偃脸上变色,连刘彻听着都变色,他的意思就是,刘彻这个大汉的帝王,跟一个淫邪之人一起喝酒,岂不是连刘彻的脸一起打了么。
嬴政知道东方朔虽然平日里语言诙谐,是个会讲笑话的人,但是一旦到了正事上,就是任谁也不给脸子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直言敢见是他最大的特点。
嬴政晚来这么一会儿,就是让人去给东方朔送信的,只要是他认定了违制的事,自然要牟到底,嬴政想让他来,就是狠狠打刘彻的脸来的。
局面一时僵了下来,一群宫人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一边,东方朔手握长戟跪着,刘彻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董偃咬牙站在刘彻身后,一屋子人只有嬴政还安闲的坐着。
嬴政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让人觉得似乎是喝了酒,有些醉了,笑道:“东方朔,你的长戟是哪里搞来的,还像模像样呢?”
东方朔听了,顿时有些尴尬,毕竟执戟上殿,这也是罪过,面上不禁一红,跪着转过去面对嬴政,扣头道:“卑臣让娘娘看笑话了。”
嬴政又笑道:“皇上一直夸你口才好,这样一听确实好,只是咱们这行酒令要文雅些,并不是官抓贼的玩意,还不把长戟扔了,皇上都让人摆好了碗,请你入席呢。”
之前刘彻确实让人多加了一桌,已经摆了上来。
刘彻被这样一岔开,知道嬴政是在给自己找面子,对董偃使了个眼色,董偃赶忙跪下来道:“臣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嬴政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没说话,只让董偃退下去了,东方朔这才抛了长戟,规规矩矩的入席。
刘彻仍然不高兴,宴席很快就散了,东方朔退了下去,刘彻还没有站起来,就道:“东方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朕真是有先见之明,把他取了殿试的最末。”
嬴政轻笑了一声,道:“良药需苦口,忠言必逆耳。东方朔敢执戟上殿,敢说陛下的不是,可见是少有的忠臣,他都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为了劝谏皇上,难道做的不对么?”
刘彻听了没有说话,嬴政道:“陛下不妨数数这个朝廷,肯为陛下扔掉性命的,有几个人,江山是白骨堆的,作为一个皇帝,杀一个人只是两瓣嘴皮子一碰,但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肝脑涂地,谈何容易?是么陛下。”
刘彻有些愣神,随即豁然开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朕喝糊涂了,竟然差点冤枉了忠臣,还是阿娇姐姐提点的对。”
吃宴的人前一个后一个都走了,嬴政和刘彻又坐着喝了两杯才起身。
刘彻有些头晕,被宫人扶着回宫去了,卫子夫听见动静,从寝殿里出来,正好看见嬴政,赶紧拜下来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嬴政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宫人们都忙着为醉醺醺的刘彻换衣服去了,嬴政就站在门口,轻声对卫子夫笑道:“你想做凤凰么?”
“奴婢……奴婢不敢。”
嬴政微睨了她一眼,笑道:“如今陛下醉了,你等他睡下,自己躺到他的旁边,第二日只管装委屈就足够了。”
他说完,卫子夫猛地抬起头去看嬴政,卫子夫想不透,这个人作为皇后,为何让自己往上爬。她左思右想,只能想到掖庭的嫔妃不是由皇上选,而是由皇后选,皇后既然要选,选自己的人是最合适不过的。
反正皇上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而这些个女人都是威胁,把她们变成自己的人,自己可以掌控的人,这是将威胁降到最低。
其实嬴政还有一个理由卫子夫根本不知道,那就是陈皇后的瓤子并不是陈皇后,而是气吞六合的始皇嬴政,嬴政就算再想着人在屋檐下,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