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笑弧。
嫂子长得实在英俊……苏翘痴呆地看了几秒,被杜松伸到桌下的手在捏了一把大腿才回了神,傻笑着找起话题来:“云哥,你跟厉戎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贺云曙眨了眨眼,发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答案一,是贺家因为苏家拆伙处处掣肘,为了挽救贺氏于破产边缘,我不得已答应厉素素提出的联姻,嫁给了厉戎,在婚礼当天第一次见到他。
答案二,是在婚礼之前,我心情不好跑去酒吧街借酒浇愁,被偷钱包的贼伺机下了药,被药物催动突然发情。厉戎刚好出现,用一场毫无理智可言的性爱抚平我的发情热。噢对了,我还把本来准备给你的礼钱留给他作为答谢。
这两个答案,实在哪个都不适宜说出口。
贺云曙一时找不到答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厉戎。
厉戎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你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酒吧街。”
贺云曙紧张地睁大眼睛,桌子底下,他的手紧紧攥住厉戎小臂,生怕他犯浑说出答案二来。
厉戎摸了摸他的手背,顺猫毛似的作为安抚:“那天在秘密酒吧,我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朋友说,有个美人进来了。我心想能有多美呢?回头就看见了你。”
“他们并没有夸张,我对你一见钟情。想请你喝杯酒,就请一杯威士忌,如果你喜欢威士忌的味道,应该也不会讨厌我。但是有人抢在我前面接近你,你拒绝了他,却没发现他借机偷了你的钱包。我上前去提醒你,陪你一起追出去,制服了那个小偷和他的同伙,把你的钱包抢了回来。”
“你说不知道怎么感谢我才好。我说,那就给我喝一杯威士忌的时间吧,我想试试让你喜欢上我。”
苏翘听得聚精会神,忍不住捧着脸“哇哦”出声,被厉戎的停顿弄得很心焦:“然后呢?然后呢?”
厉戎看着贺云曙漂亮的眼睛,低声道:“然后呢?亲爱的?”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贺云曙不知不觉也陷入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故事里,恍惚了一瞬,才转向苏翘,唇角微微扬起:“然后他就死缠烂打,甩也甩不掉。我就让他得逞了。”
“嗯,我就得逞了。”厉戎低低笑了一声,握着贺云曙的手朝苏翘扬了扬,两个人交缠的无名指上,相同的戒圈闪闪发亮。
“好浪漫哦!”苏翘听得满脸憧憬,又愤愤地在桌子下面拧了一把杜松。
杜松正眼观鼻,鼻观心地认真切割烤整鸡,闻言抬起头来笑道:“是啊,真没想到云……云会这么早结婚。我们在斯普兰那会儿,你可表现得对谈恋爱一点儿兴趣都不敢,只顾着为考核做准备。”
厉戎看向对面这对傻瓜情侣,似笑非笑:“是吗?我倒是很想了解云云以前是什么样的。”他知道苏翘就是本来同贺云曙有婚约的苏家二少爷,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这么个一团孩气的omega。贺云曙的确待苏翘好,但也就是宠小孩子的那种好法。
倒是这个叫杜松的alpha,让厉戎不爽得多一些。
杜松神经比织围脖用的毛线还粗,哪里晓得自己成了老同学丈夫的假想敌。既然人家想知道伴侣以前是什么样子,他哪里还有藏着掖着的道理,放下刀叉便高高兴兴地追忆起和贺云曙做同学的二三事。不顾贺云曙的眼神威胁,从食堂阿姨总会给贺云曙多打几块肉;到社交礼仪课时只能充当彼此的女伴进行练习,跟贺云曙搭对的自己总会招致嫉妒的攻击。
“别看云贺白斩鸡似的肌肉没几块,比掰手腕就没赢过,但在斯普兰大家都服他。要没他搭照着,我毕业都命悬一线。”杜松说得差不多,摸着后脑勺傻笑著作为总结。
苏翘已经吃饱了,听得昏昏欲睡,终于忍不住嫌弃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困了!”杜松连忙道:“怪我怪我,困了咱就回家休息吧。改天再聚?”
时间确实已经不算太早。厉戎应道:“好,你们先走,路上小心。”
贺云曙转头看向厉戎:“不一起走么?”
厉戎目送杜松带苏翘离开,才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烟来:“先陪我抽根烟。”
第四十七章 偷吻
吸烟室并没有人在。
厉戎回身带上门,却没有点烟。贺云曙背对着他,透过那面单向玻璃墙看着宴会厅,不知道在想什么。衬衫领口处露出一小段白皙的颈,剪裁合身的西裤让臀丘到腰的线条格外明显。
他就这个样子在alpha和准alpha堆里混了那么久,做别人的舞伴,掰手腕、摔跤,去公共浴室么?星星点点的怒气落在堆积的酸意上,引燃欲火熊熊。厉戎不自觉地捏断了手里的烟,烟叶散碎地落在掌心,他干脆把烟扔进垃圾桶,走近贺云曙。
察觉到脚步接近,贺云曙转过身,被猛地欺近,狠狠吻住。如果厉戎没把手垫在他后脑勺上,他应该会在玻璃墙上撞出“咚”地一声。
刚刚在脑袋里整理出的线索瞬间搅成了一团浆糊,贺云曙所能感受的只有这个近乎野蛮的吻。明明突然得毫无预告,他却像条件反射一样自然而然地承受,被吮吻得湿软的唇瓣不用厉戎费多大功夫就张开来,软舌和厉戎的勾缠在一起。
直到厉戎的手扯松他衬衫下摆长驱直入,落在乳尖上重重揉捏,贺云曙忍不住急促地喘息了一声,稍稍回过神来。背后的单向玻璃一墙之隔便是宴会厅,陆续有人离场经过,甚至就站在那里寒暄着。虽然他知道他们看不到,却产生了当着众人的面亲热的强烈耻感,伸手推拒厉戎胸膛。
厉戎反而不依不饶,吻得更凶,伸入他衬衫的那只手甚至顺着腰肢伸下去。贺云曙战栗了一下,下意识用力反抗,齿尖咬在厉戎下唇上,他才吃痛停住动作,却没有完全退开。两个人紧密地贴着,喘息声缠绕在一起。
“你……你犯什么病……”贺云曙舔了舔嘴唇,尝出一丝腥甜,他大概是把厉戎的嘴唇咬出血了。
厉戎用拇指抹过唇角,丝丝痛意倒是唤回几分理智,“吃你所有alpha同学的醋”这种傻逼一样的真心话不适宜说出口。他贴着贺云曙慢慢道:“我赶来陪你参加这场聚会,难道不值得一点特别奖励?”
贺云曙无语凝噎,但他昨天到底是拿这个理由掩饰过自己的真心,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只好小声道:“那……别在吸烟室……”
厉戎忍不住低笑一声:“你怕我在这儿干你?”
贺云曙感觉连耳朵都在发烫,低头不去看他。
“喝了酒不想开车,今晚就住这里。”厉戎终于退开来。整个润瑞酒店都是厉家的地盘,永远有间总统套房替少董留着。平时用不到,今天倒是方便。
贺云曙轻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