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她,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暴虐躁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好像终于有了焦距,至少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印上了艾德琳的影子,
“乔恩,亚瑟文醒了,”艾德琳朝外面走了几小步,朝楼下叫了一声,
亚瑟文却误以为艾德琳要走,立刻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伤口,又炸裂开来,
他的脸色是灰白的还夹杂着发烧的余红,有股沉沉的死气,,身上紫红了好几片,是昨晚的冻伤,
“他的生命力可真是顽强,”乔恩一边快步走进来,一边沉着脸说,
撑得过昨晚已经是奇迹,才刚醒来,还有能耐站起来,那就是发疯了,
“躺下,”乔恩用西语冷然命令道,
可是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孩子,这样的命令是不会有效果的,
果然亚瑟文一动不动,甚至看都没看乔恩一眼,
眼看肩上的绷带又渗出了血,
为了伺候他,一夜都没好好休息的乔恩,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火气上来,他劳苦劳心的付出全部白费了,
过于剧烈的动作,亚瑟文连十秒钟都没坚持住,又昏了过去,乔恩皱着眉接住他,
“再来几下,连上帝都救不了他,”乔恩是一个不信上帝的人,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表示他着实气极,
“行为如果都正常,那他也就不是精神病了,”艾德琳走进来,帮乔恩铺好被子,好让亚瑟文躺下来,
“是不是有人要杀他?”艾德琳实在忍不住问道,她觉得乔恩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的,”乔恩低头处理亚瑟文的伤口,
“是谁?”是谁连一个精神病孩子都不放过,这得要有多么歹毒的心肠才能做得出来,
“不知道,”乔恩抬起头看了艾德琳一眼,
“你知道,”艾德琳肯定的说,“你还知道亚瑟文的身份,对吗?”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乔恩转开话题,“我要替他重新包扎,所以让我集中注意力好吗?”
艾德琳知道乔恩不愿说,不管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于是站起来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
“你昨晚去哪儿了?”碧丽耶坐在沙发上,望着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托沃什说道,
“去酒馆喝了一杯,”托沃什拿起桌上的土司,就着牛奶吃起来,
“父亲,你说谎了噢,”弥尔茨笑着走出厨房,手里还拿着一盘煎蛋,
“老实告诉我们吧,是不是又去杀人了?”弥尔茨坐在托沃什旁边,“是谁?居然让你亲自出手?”
弥尔茨和碧丽耶早就想透了父亲来法国的目的,昨天本想藏在森林里看个究竟,谁知会碰上莫里,
托沃什却问,“听说你们昨天做了一件好事?连主课老师都打电话恭喜说,我养了两个‘好’孩子,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姐弟俩被父亲调侃的有些不自在,
“恰好碰到了,顺手的事而已,”碧丽耶眼珠直转,
“是吗?你们的手顺的可真远,都到森林里去了,是不是想监视我呀?”托沃什漫不经心的说,
可是姐弟俩却被吓得都低下了头,
“对不起,父亲,但我还是要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接任务,难道连你的亲生孩子都不相信吗?如果可以,我们随时都可以替你出手,你不是说过,技术就是锻炼出来的吗?”弥尔茨闷声说道,
托沃什因为儿子的话,反而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欣慰,“这次不一样,我不想杀他啊,”
“杀谁?”碧丽耶连忙问道,
可托沃什只是笑,不再说话了,
平安夜降临,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莫里和维克两家人都聚在了医院,守着病床上的孩子,莫里的母亲看着儿子被包的紧紧的手,就忍不住掉眼泪,
医院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路上,教堂的钟声也响起来,
每家每户不顾大雪都走出家门,朝教堂走去,他们要为新的一年祈祷祝福,
与张灯结彩的小镇,截然相反的是那片黑洞洞的森林,
漆黑的迪亚迪斯,风把窗帘吹的到处乱飞,雪落尽来一地
大厅的地上还淌着两摊的暗红的血痕,可巴泽尔和波特莱姆却已不见了踪影,
寒风穿透城堡,发出一阵阵类似凄厉的呼声,在这无人的巨大空间里,显得尤为可怖,
这天晚上,艾德琳接到了许多祝福的电话,有诺南,有帕尼,他们在参加圣诞舞会,空暇之余打给她的,帕尼笑称诺南被诸家贵女缠的脱不开身,还说他的建筑美学论文得了最高分,
直到即将挂电话的时候,艾德琳才听到了诺南对她说的圣诞快乐,
过了没多久,李玉也来了电话,知道了昔日的同学最终的下场,艾德琳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当李玉提及王晴的近况,艾德琳不发一声,只是听着,在末了,还是冷不下心,请李玉多加照看,
杰森的电话少不了抱怨,比赛之后,他被那几位教授吵个没完,娱乐新闻里甚至登出他有私生女的消息,弄得他这一阵子毛焦火燥的,直到艾德琳承诺,会加入明年公司的开发计划为止,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艾德琳旁边正趟着一个只剩一口气的精神病孩子,不该如何作何感想,
艾德琳一直坐在椅子上,盯着亚瑟文,生怕又出现了什么意外,而乔恩累极,回房间休息去了,想来亚瑟文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会对艾德琳做出什么来,
突然冒出的病人让他们都觉得家里似乎人手不够用,
亚瑟文从早上昏迷到现在,并且又发起高烧,吃了药,也消不下去,
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艾德琳有种错觉,早上的那突然的一下,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艾德琳困得不行,她打了一个哈欠,发现亚瑟文身上的被子似乎滑了下去,
她站起来,帮孩子掖了掖被角,忽然手腕上传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