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有害而无一利,至少艾德琳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几十分钟或是几个小时,她终于听到楼下极轻的关门声,
艾德琳立马坐起来,套上外衣,匆匆下楼,
客厅里黑如墨,艾德琳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着墙面走,
“亚瑟文,是你回来了吗?”艾德琳轻声问了一句,
可是话就如沉进湖底的石子,杳无回音,就连脚步的声响也没有一个,
艾德琳踟蹰了,她刚才难道幻听了,还是进来的人难道不是亚瑟文,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脖子,而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艾德琳惊得睁大了眼,下意识的挣扎,
柔软的头发轻轻点点的洒在她脸颊,后面的人把她抱在了怀里,他身上散发着夜间的寒气,艾德琳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青泥味,充满了艾德琳的鼻间,
艾德琳熟悉这个味道,因为这是亚瑟文独有的森林的气息,
她放下心来,不再挣扎,
果然亚瑟文也慢慢挪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
“你吓了我一跳,”艾德琳心有余悸的说,亚瑟文刚才的动作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亚瑟文没有任何反应,艾德琳连男孩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反而她自己因为惊吓而加重的喘气声被放大了无数倍,
“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去休息了,”艾德琳说着,试图挣开男孩的怀抱,可是亚瑟文的手臂就如坚硬的顽石,动也不动一下,即使它的外表细的看起来一折就断,
“亚瑟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得去学校,”艾德琳耐着心说道,
可是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亚瑟文,艾德琳只感到脖子被箍的更紧了,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这时,灯突然亮了,刺的让艾德琳睁不开眼,
亚瑟文转头,看到乔恩穿着睡衣,正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松开手,”乔恩平缓的对亚瑟文说,灰卡色的眼里,淡淡的,看不出其他情绪,
几乎在乔恩的话说完的同时,亚瑟文立刻就松开了手,‘乖巧’的和刚才艾德琳好声好劝的时候犹如天壤之别,
“咳,咳,”艾德琳抚着脖子,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脸都涨的有些红了,
“回房间,艾德琳,”乔恩的声音不大,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却让艾德琳的心都凝住了,她知道乔恩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因为他面上越平和代表着他心里越生气,
艾德琳看了亚瑟文一眼,他也不知从哪儿回来脸上还带着泥,艾德琳叹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乖乖的迈着小步走上楼梯,
走过乔恩身边,她听到他沉声说,“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他送到福利院,”这句话用的是法语,是说给她听的,
可是父女俩都没注意到,下面垂着脸的男孩,在乔恩的话落下以后,身体僵了一瞬,
“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乔恩明明没有说什么重话,艾德琳就是老实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有些人就是有一种能力,看似随意温和的话,却让他人不得不服从,
艾德琳说完,立刻上了楼,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乔恩冷冷的看了一眼亚瑟文,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离开了,
只有亚瑟文孤零零的站在客厅中间,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花盆,这种花盆木屋后门那儿有很多,都是乔恩丢弃的,
花盆里插着一朵橘黄色的小花,挺直的花茎,三两片叶子,花瓣外沿还有一圈淡淡的绿色,花朵虽然不大,也没有什么耀眼的光彩,但是在这暗夜中,却犹如点点幽然的星火,独特而温暖,
这种花叫夜月,只在初春的夜晚开放,凌晨便就凋零,花期短的让很多人都没注意过它,
亚瑟文一直守在山上,看着这朵花慢慢绽开它的花瓣,慢慢展现它最美好的时刻,然后毫不犹豫的摘下来,
可是…,
亚瑟文用冻得泛紫的手,轻轻划过夜月的花瓣,嘴微微动了动,似乎在笑,有或许是在哭,
没有人知道夜月还有一个古老的花语,永恒的爱,易碎易逝,
第二天,艾德琳在门口发现了这盆小花,
她弯下腰,拿起来,花瓣已然合起,可依稀能看出之前的美丽,亚瑟文,她突然会过来了什么,立刻走到收藏室,门是虚掩着的,床被没有一点褶皱,空气里灰沉沉的,感觉不到一点人气,
艾德琳的心就好像被锤子重击了似的,又钝又疼,她急忙下了楼,果然也没看到亚瑟文,
“亚瑟文呢?”她失态的扯住了乔恩的袖子,
“刚才背着画板出去了,”乔恩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怎么了?”他看到了艾德琳手上的那盆月夜,那个孩子…,乔恩眉头轻皱,昨晚他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艾德琳舒了一口气,她以为亚瑟文走了,
艾德琳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亚瑟文的存在,
后来一连几天的早晨,艾德琳都能在门边看到一小盆花,浅蓝色的蝴蝶堇、金灿灿的毛茛,白紫色的长星花…有些沾着清晨的露珠,有些带着夜晚的余辉,
可是无一例外都代表着一个孩子至纯至美的心意,
艾德琳想表示谢意,可是亚瑟文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因为她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在躲她,
即使碰了面,亚瑟文也根本不给艾德琳开口说话的时间,匆匆擦身而过,徒留一个瘦弱而萧瑟的背影,
……
艾德琳刚进教室,就被人抱了满怀,
“艾德琳,”伊莉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该怎么办?”
艾德琳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杰瑞和朱莉安,
“他哥哥离家出走了,”杰瑞解释道,
“艾文?”艾德琳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大男孩了,
“混蛋,大混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