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徒弟逃了本该属于她的婚事,闯下大祸。那个小姑娘却站了出来,替徒弟踏上了远嫁之路。
皇室,那是好嫁的地方吗?
千里之外的京城
又一次,陈青瓷从血梦之中惊醒,她满身都是汗水。
“怎么了?”因着她的动静,身侧之人也醒过来,正皱着眉看她。
“我方才做了个噩梦,殿下,扰到你休息了。”她颇有些愧疚,殿下日日忙的只有几个时辰休息,偏这会子外头天还是暗的,却被她吵醒,不得安宁。
谢景瑜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上头全是汗水。伸手从床旁拿出一条汗巾来,轻轻给她擦着汗。他没有问那个噩梦是什么,只是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中哄着她重新入睡。
他睡不着,也知道怀中闭着眼睛假寐的小姑娘也同样没睡着。
待到第二日早晨,两个人都起的很早,因为今日举办宴席,做为主办人,陈青瓷得早早去才是。
“我下了朝就直接过来找你。”
谢景瑜因着还要进宫一回,所以颇有些无奈的同她说着话。
“嗯。”小姑娘点点头,替他整理好腰间挂坠。
等陈青瓷的马车到了宴会场地,那儿已经布置的十分得当,内场同外场还有供人休息的茶棚桌椅都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全都摆上了。
“娘娘。”刘统领先来布防,见她下了马车,立马上前请安。
“如今已布置妥当,娘娘还请入茶棚休息片刻。”
她点点头,跟着人走进茶棚中,因着她来的最早,茶棚里头也只有她坐了一桌罢了。
她又坐了几刻钟,外头渐渐有了响动。那些人被引进茶室来,见她来得最早,带着些惶恐忙同她请安。
“臣妇见过娘娘。”
“大家不必多礼,时间还早,坐下吃杯茶才是。”她带着和煦的笑,缓缓说道。便有侍者井然有序的上茶。
这些妇人有些同她相熟,有些同她也只见过两次。却都觉着同第一回见她时,感觉不一样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外头有人进来回道:“娘娘,准备好了。”
她点点头,率先起身朝外头走去。她缓缓走上搭建的高台,面对着站着满满当当都是人的台下,声音平稳,朗声说着她为此次宴席准备好的开场词,她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能量。她原以为自己说话可能会打颤,等到说完时,却发觉她一点儿差错都没出。
一旁有侍者端起银盘,上头放着红布包裹着的鼓槌,她拿起,用力的敲响了锣鼓。
做完这一切,她方才退至台下,同众人一起开始欣赏作品上台。
起先外场还没有多少人,虽说早就贴了告示,说京中人人都可以入外场旁观。但是来的老百姓却少之又少,还是陈青瓷自己留心,让内场之人都能坐着看,别妨碍了外场的视线,渐渐的,外场人就多了起来。
这样一场由皇家举办的宴席,能让老百姓们一同参与,可谓少之又少。时间慢慢流逝着,上台之人展示的作品越发精益,来围观的人也时越来越多,便是连外场外头都开始站起了人,满满当当的看着好不热闹。
她的另一侧是留给谢景瑜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为何还没来。
她不时地朝入口看去,却被满满的人头挡住了视线。
殿下怎么还未来?她有些出神的想着。
“娘娘,您看,三少爷上台了。”琉璃附在她耳旁轻声道,她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台上。
谢景瑜坐在一处茶坊,他静静地看着对面局促不安却佯装镇定的女人。
陈青月前两日没想到能收到慎王府的帖子,请她参加在运河边上举办的宴席。
她有些欣喜,又带着些得意去李茹思的院子里走了一遭,今日更是一大早就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打扮地花枝招展。没想到,出了门,才发现马车去的方向不是运河,而是城中不知在哪儿的一处茶坊。
她被迎了下来,看着面前各个虽穿着常服,却带着佩刀的男人有些心惊,她莫不是被算计了,她拿出一股气势,“你们可知我是谁,我是康王侧妃,你们若识相,现在就将我送回去。”
没人答复她,只安静地迎着她走进了茶馆之中的雅间,里面坐着一位矜贵无双的男人。
“你是谁?”陈青月颇为紧张。
谢景瑜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淡淡一句,“请坐。”
“我请你来,是要问你一事。”
“陈伯府上藏着一个秘密,这秘密有关慎王妃。”他眼神落在陈青月脸上。
陈青月心中一紧,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男人是谁?为何会问她陈伯府上的事情。
“真不知?”谢景瑜反问道。
“你凭什么追问我娘家之事?识相的赶紧送我回去,我可是慎王妃的堂妹,你若害了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我怎么听说,你同她关系不好?不然你不会是个侧妃。”
陈青月眼神一黯,这男人说话可实在难听,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咬着牙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谢景瑜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陈伯府二房欺君罔上,用旁人代替嫡女嫁入皇室。而你同陈伯府其他人,都脱不了干系。”
“你胡说!”陈青月猛地站起来。
“慎王妃就是陈伯府嫡长女,哪儿来的替嫁一说。”她分明有些慌张,屋中只有她和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外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守着,她有些慌不择言了。
“那我且问你,慎王妃身上有什么秘密?”
陈青月咬紧了牙关。
“康王妃如何丢了腹中胎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你仔细想想再回答。”
陈青月身子一软,跌坐在凳上,“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她这件事。
谢景瑜只安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
过了许久,屋中只剩下陈青月一人,她浑身湿透,不停地打着冷颤。她的婢女终于被放了进来,“娘娘,您怎么了,别吓奴婢。”
“赶紧回府,今日之事不许声张。”她的眼中带着杀意。
谢景瑜坐在马车上闭目想着方才茶坊一事。
他的眉头紧锁着,让坐在一旁的斯羽十分不解,主子这到底是问出来还是没有问出来。
可他是不敢开口的,只祈祷快些到宴席上,见着娘娘才是。
马车停在了外场专供众人拴马停车的地儿,刘统领见着他的马车忙上去迎,“殿下,臣这就让人让路。”
“不用。”
他不打算进去。此刻到处都围得水泄不通,他若要进去,只怕会闹得人仰马翻。此刻台上正有人慷慨激昂的诵着一篇爱国慰民,抨击贪官污吏的文章。地下的人听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