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缓也无非是其中一个备选项,他身后有的是人想顶上来,自杀自灭最痛快了。燕玄想着自家那些疯子,又想到利益可以让每个人都变成疯子,唇边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是。”高松答应了,眼巴巴地看着燕玄,满是期待,“陛下宠幸贵妃了?”
燕玄摇了摇头。
高松一阵失望,迟疑了一下才说:“陛下青春正盛,也该留个子嗣,这样才能江山永固……”
燕玄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疯子的血脉还是断了为妙。”
高松心如刀绞,他不是头一次听燕玄这么说,但是从前并没有女人能够让他留心,如今贵妃如此得他的心,难道也挽回不了吗?
他想了想又说:“陛下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贵妃考虑考虑,陛下如果膝下空虚,朝臣百姓不敢说陛下,但都会指责贵妃不能生育,贵妃身世特别,原本就生存不易,到时候只怕又要伤神。”
这句话燕玄倒是听了进去,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一时也决定不了,半晌才说:“我知道了,容我再想想。”
阮宁一觉醒来,除了她从陈国带来的下人以外,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变成了生脸孔,燕玄没有解释,她也很乖觉地没有问,只是默默猜测是不是跟隋缓昨天的行为有关。
她暗自决定躲开隋缓,彻底摆脱原身那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只是一整天下来,她发现根本不用躲,隋缓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又过了两天,宁叶突然闯了来,她被卫士拦在行宫大门外,满脸是泪,又吵又嚷的,燕玄轻描淡写地说:“爱妃,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见她。”
阮宁一边恨自己心软,一边还是见了她。宁叶憔悴了很多,她在季国这段日子过得一直都不太好,陈皇数次派人接她,她始终拗着不肯回去,想等隋缓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隋缓总是有各种理由不能娶她,她在希望和失望中来回颠簸,曾经无忧无虑的脸上现在满是焦躁和不耐烦。
燕玄没有走,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似乎有意在给阮宁撑腰。
宁叶有点怕他,原本一肚子委屈想要发脾气,此时声音低了许多:“姐姐,你好舒服,一点儿都不管我的死活!”
“你想让我怎么管?”阮宁有点无奈地问。
“有人诬陷隋缓,你管不管?”宁叶看着燕玄的后背,气愤愤地说。
“这个我管不了。”阮宁一口拒绝。
宁叶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说:“你不管,姐夫也得管!”
阮宁纳闷,宁叶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不像呀。
燕玄依旧没有回头。
宁叶扑进阮宁怀里大哭起来:“反正你跟姐夫都得管!姐姐,你让姐夫把那个隋进抓起来,他到处说隋缓的坏话,还说他跟我在一起是里通敌国,都是他害得,隋家到现在都不同意我们的亲事!”
宁叶的眼泪很快在阮宁的肩头弄出一小片湿,阮宁一言不发,手心却被塞进了一片纸,她诧异地抬头,宁叶含着眼泪对她眨眨眼,又叫了一句:“姐姐,你一定得帮我们!”
宁叶走后很久,阮宁也没找到机会看那个纸片上写的是什么,燕玄一直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晚膳用罢,燕玄突然拉起她,说:“爱妃陪我泡汤。”
那片纸还藏在袖子里,阮宁知道不能去,衣服一脱下来,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她推脱说:“陛下去,我在这里等你。”
“我想让你陪我呢。”燕玄笑笑的,指头在她手心轻轻挠着。
“我一泡就头昏。”阮宁硬着头皮撒谎。
燕玄看着她又笑了笑:“真不去?”
“不去。”阮宁摇头。
燕玄的唇角定格成一个惨淡的弧度,转身离去。
屋里没人时阮宁打开了那张纸,上面是一副简笔的地图,标注了燕玄寝宫的某个位置,下面是隋缓的字:“阿阮,想办法拿到这里的东西。”
阮宁下意识地把地图放在白烛上烧了,黑色的灰烬像一片落叶,掉在桌子上。
这就是她这个美人计的作用了,取得燕玄的信任,进入他的寝宫,拿出隋缓需要的东西。可惜,她不是原身。
她对隋缓的全部情感就只有当初救下她的恩情,和对他求而不得的同情。燕玄才是陪着她,逗着她,护着她的那个,他才是她的病娇。
阮宁小心地把灰烬扫进手心里握着,想到门外找个隐蔽的地方扔掉,就在此时,门开了,燕玄走了进来。
“爱妃,手里拿着什么?”燕玄一眼就看见了。
“没,没什么。”阮宁有些心虚,忍不住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是宁叶带来的东西?”燕玄笑着,眼睛里却波澜不惊。
阮宁吃了一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想到之前他反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阮宁这才明白他是想让她主动说出来。
她心中一片冰凉,这一次,大概真的是错了。要不要跟他解释,可该怎么解释?
阮宁低下头,喉头有些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