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病,他只是见势不妙躲了起来,东宫守备森严,他一个外人不能公然杀进去,只能断了东宫的饮食和用水与太子僵持。但是,宁叶是太子的亲妹妹,这就不一样了。
“父皇不会拦你的,父皇最疼我,什么事都会答应我!”宁叶分辨说。
“可惜你父皇现在卧病,太子说了才算。”隋缓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如果太子也病了,我们也许可以趁机完婚。”
宁叶低着头半天不说话,心里千回百转。
当天晚些时候,宁叶到东宫探望太子,离开之后太子突然暴病。
宁叶哭着抱住了隋缓,声音颤抖着,又是害怕又是不安:“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要是敢负我,我就杀了你!”
隋缓安抚地在她背心上拍了拍,声音缓和了许多:“你放心,我会尽快筹备亲事。”
太子倒下,按照事先与那些陈国皇族和朝臣的约定,他们将共同扶持陈皇三岁的小儿子为主,瓜分陈国的权力。
“东宫守军全部缴械,换上咱们的人。”隋缓向手下吩咐道。
入夜时分,宫中渐渐安静下来,突然一个黑衣人冲进了隋缓的房间,他浑身是血,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到了这里:“主上,咱们中计了,太子根本没事!”
“什么?”隋缓大吃一惊,“为何不早些来报?”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批人相助东宫,他们都是高手,我的人都拼完了,我拼死才逃出来……”黑衣人吐了一口血,“主上快走,东宫的人马上就来了!”
卫队把隋缓护在中间,很快冲出了宫门,身后已经传来杀声震天,隋缓听见了熟悉的乡音,他瞬间明白了,这些突然冒出来相助太子的高手,是燕玄的人。
“走!”他最后一次看看那高大的宫墙,怀着一腔没有实现的壮志匆匆逃走。
半个时辰后,与守城士兵激烈交战的隋缓忽然看到了宁叶,她骑着一匹小马一路追来,在无数激烈厮杀的士兵中穿来穿去,大声叫着他的名字。隋缓有片刻的感动,他向宁叶招招手,跟着穿越重重包围来到了宁叶身边,探手将她抱到自己身前。
“阿叶,再帮我一次。”隋缓低声在她耳朵边上说。
宁叶还没反应过来,隋缓的刀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听见他冷冷地说:“放我出城,不然我杀了你们的公主。”
他的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腰,他坚实的胸膛挨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似的。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在喊杀声中宁叶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她突然明白了,只有他需要她的时候才会对她这么好,她希望自己永远有被他利用的价值。
隋缓又高喊了几声,城门的守兵半信半疑地看着宁叶,不知道该不该住手。就在此时,太子带着人马匆匆赶来,老远就叫道:“阿叶!”
“太子哥哥!”宁叶拼命向他招手,有些惭愧,又有些欢喜,“我在这里,你快点放我们出去!”
太子气得在马蹬里直跺脚,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妹妹,他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太子哥哥,快点!”宁叶甚至抓着隋缓的刀往自己脖子上送了送,抹出来一丝血痕,她高高兴兴地蘸在指头上举着给太子看,虽然隔得很远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她还是大声叫了句,“要不然妹妹就没命了!”
太子脸色铁青,真是冤孽!
“放行!”他低声向身边的下属说。
城门打开,隋缓一马当先,飞也似地奔了出去。
“替孤向陛下道谢。”太子向燕玄的人拱了拱手,“请转告陛下,孤誓要将乱臣贼子赶尽杀绝!”
天越来越黑,宁叶窝在隋缓怀里,心满意足,就在此时,腰上一紧,却是隋缓抱起她想往旁边的空马上放。
宁叶急了,用力抓住他的袖子,大声说:“我不下去!”
“听话,你回去,我现在是丧家之犬,随时都可能会死。”隋缓难得有几分温情对她,“你回去找你哥哥,他会照顾好你的。”
“不,我只要跟着你!”宁叶挣扎着抓住他,死都不肯下去。
隋缓不免又厌倦起来,总是这样,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甩不掉。
“换装,去登州。”他下了命令,那里是他多年来暗中经营的地方,如今也只有那里可去了。
深宫之中,燕玄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天蒙蒙亮时陈国的消息传来,燕玄打开了寝宫的暗格,数个干透的脚趾凌乱地扔在里面,还有长刀,是他父亲杀他母亲的那把。
燕玄挨个看了,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头脑却异常清醒。他拔出长刀拿在手中,自言自语地说:“你等着,我再送一个人头到这里,你肯定喜欢。”
“你若不是心慈手软,他的脑袋早就摆在这里了。”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反正跑不了。”燕玄低声笑着,“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高松守在门外,他也好几天没合眼,眼睑下熬出了一片浓重的青黑色,许久,房门终于打开了,燕玄走出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