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活几年,我不放心她。”
秘书面容无比沉重 , “药疗效越好,依赖性越大 , 罂粟丸的毒性无法清除,您的身体这么多年饱受折磨,还是不要加重负担了。”
周容深命令他按照自己说得做。
车行驶不久后停泊在蒂尔外 , 他推门走下,跨上台阶 , 正要进入大楼,忽然听到一旁柱子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下意识看过去 , 那天还手帕的女子正蹲在角落吃面包 , 时不时探身往大门外张望,看不到熟悉的轮廓,隐隐有些失望。
他蹙了下眉头,示意秘书上前,她眼前忽而洒下一道阴影,她惊慌而茫然,“我碍事了吗?”
“您在这里做什么。”
她舔了舔嘴角沾染的面包屑,塞进包里,站起身掸了掸裙衫的尘土,“我等人。”
秘书问等我们周总吗。
女子并没有听清楚什么称呼 , 她刚想问谁,秘书侧过身露出站在门旁的周容深,她顿时眼睛一亮,刚跑了几步,又觉得不够矜持,怕他嫌弃自己轻浮,便放慢了步子,她每靠近一步,距离他更近一些,心脏便近乎跳出喉咙,她觉得再没有什么 , 比面对他更让自己紧张。
她脚趾在鞋子里佝偻着,“我昨天给你送的汤,你喝了吗?”
周容深想起保安午后拿到办公室的汤羹 , 觉得好笑,“你会吃陌生人的东西吗。”
她愣了愣 , 急忙摇头 , “不陌生啊,我留了字条。捡你手帕的人。”
她搅拌着手指,不敢抬头对视他 , “那…我前天送来的粥,你也没喝吗。”
周容深淡淡嗯 , 秘书推门 , 他走进去,女子也跟了进去 , 秘书要阻拦她 , 又不知周容深的意思,只好任由。
“我在京城也有些势力,你吩咐可靠的人,顺着这根藤 , 能挖多深挖多深,不要惊动曹家 , 曹荆易这个人,比他父亲阴险得多。”
他说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便停下脚步回头看 , 女子正好撞入他怀里,犹如一片棉花 , 软绵绵香喷喷的,坠在他胸膛,他顿时反应过来 , 一下扶住她 , 指尖不经意从她柔顺的长发内穿过,“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毫无知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恍恍惚惚的,记得他胸膛很宽厚,很温热,很结实,她撞上去的一刻,就像是抱住了他 , 定格的那两三秒钟,她嗅到他身上浓浓的山茶花香气。
她仰起面孔,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周容深松开手,朝秘书点了下头,秘书立刻走到他跟前,他吩咐了两句,便疾步离去,头也未回。
女子挥手还要追,秘书横起一条手臂阻截,“这位女士 , 蒂尔是办公处,外人不宜久留 , 您请。”
“那我明天还能来吗?我就在门口等,不进来搅乱。”
秘书哭笑不得 , “您随意。”
他转身跟上电梯内的周容深 , 他面容平静,丝毫未受干扰,更没有将女子搁在心上。何止心上 , 他许是连她脸上那一颗痣都没看到。
秘书立于一侧,盯着屏幕上升的数字 , 良久后说 , “真是有趣,您撑了一回伞 , 竟然引发这么长的故事 , 这姑娘倒是很执着。”
周容深手插在口袋里,看了一眼铁壁上倒映出的幻影,“多话。”
电梯门敞开,他大步走出 , 随口吩咐,“让保安留意 , 不许她靠近。碰两回壁,她就不来了。”
秘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恐怕不行 , 人家不进来,就在屋檐下等 , 如何驱赶?何况又没有恶意,昨天那汤很香。她方才告诉我,她明日还来。”
周容深松了松领带 , 不再言语。
果然 , 这女子似乎着魔,每日都到蒂尔来,不是带一壶汤,就是一盒粥,周容深不论何时进出,都能碰上她,她总是笑容满面,穿一件长裙,头发挽起 , 跟在他身后,无非是停车的地方到达门口,再从门口返回停车的地方,加起来不足十分钟,她乐此不疲,将店里发生的有趣的小事告诉他,他极少回应,冷漠至极,她也不恼,好像根本不需要他回应,她的执着落在秘书眼里 , 忽然觉得很匹配周容深。
一连半个月,保安也和她混熟了 , 还会给她搬把椅子,递一杯水 , 为她打探周容深的行踪。
她从不问他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