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神色瞬间变得轻松,接过她递出的烟,懒洋洋地倚着窗,“又让我抽烟了?”
阮慕斯站在他面前,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衣,湿漉漉的头发上包着毛巾,仰头说:“如果我当时不走,你就不会辞职。”
“不是,”乔子执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别乱想,你没耽误我什么。”
阮慕斯低着头不说话。
乔子执摘了她脑袋上的毛巾,轻轻给她擦着头发,缓慢地说着,“你当时不走,我也干不长,花钱花惯了,法医那点儿工资,别说养你,养我自己都不够,而且我家庭在那儿摆着,总得继承家业,现在就是帮我妈看几个月的喜颜,之后还得回去帮我爸。”
“可是你更喜欢做法医。”
“所以我做过法医。”
乔子执垂眉拆着烟盒,挑着塑料条绕一圈,打开烟盒盖,从里面拿出根烟来,放嘴里叼着,“我没后悔过辞职。”
长睫在他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掩着他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她正犹豫着想做些什么安慰他,他忽然挑眉一笑,掀开眼皮睨她,咬着烟说:“慕斯宝贝,打火机呢?”
“……”忘,忘了。
乔子执没抽成这支烟,改为嚼口香糖,随手打开电视,选了个纪录片,《最远的地方》。
阮慕斯刚涂完晚霜,正要吹头发,看到电视里无边无际的浩瀚宇宙,放下吹风机,颠颠儿跑了过来,站在地中央看。
杨喜鹊爱看科幻影片,她陪杨喜鹊看过这部讲旅行者一号和宇宙的纪录片,看完俩人都眼含热泪,旅行者一号太孤独了,孤独地飘荡在宇宙当中,数以万年地在浩瀚银河系中征途,整个宇宙都没有比旅行者一号更孤独的存在了。
乔子执忽起身道:“你看,我出去一趟,困了就睡,别等我。”
阮慕斯立马拉住他,旅行者一号她都不看了,“我也去。”
她神色认真,两个小黑眸万分坚定地盯着他,双手紧紧抓着他左手臂,甚至都知道他要去哪里的样子,那种她要一直追随着他的目光,就和以前没差,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乔子执见过阮慕斯执着的模样,哪怕是有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妥协认输的态度。
“行,”乔子执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个脑瓜崩儿,“头发吹干,换身衣服,我等你。”
阮慕斯换衣服速度非常快,吹头发也是两分钟就解决,穿上小棉服,跟在乔子执身边,和他一起出去。
乔子执眼里没有规矩二字,之前当法医时,半夜带她重回过很多次现场。
门上有封条,他先是手法灵巧地拆了封条,接着垂眉开锁,没两分钟,咔哒一声,门开。
进去时,阮慕斯自觉拿手机摄像,乔子执用手机电筒照明,白天有过勘察,他直接走向他怀疑的地点,不时地回头看她,以眼神询问她怕不怕,阮慕斯若是跟别人去的,她肯定怕,但身边是小师父,她一点不怕。
可是那都是曾经了,是乔子执回不去的法医岁月。今天他的身份,以及又不是自家地盘,他不会在省外撒野。
阮慕斯问过乔子执的朋友何斯野,这两年乔子执在新海市碰到案子又插不上手的时候,乔子执状态怎么样,何斯野说:“对男人来说,多大的事儿都是可以用酒解决的。”
所以她知道乔子执今晚是要去喝酒,她不想让乔子执一个人饮孤独的酒。
司机师傅送他们去了个清吧,喝喝酒,聊聊天,听听歌,不吵不闹。
阮慕斯跟乔子执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去酒吧,俩人单独出去玩儿的时候,都是去清吧,阮慕斯偶尔能喝杯名字特别的鸡尾酒,多数时候点个简餐和柠檬水,然后在驻唱歌手的舒服音乐里,听乔子执慵懒的嗓音讲他和他的朋友们,她是写文字的,内心有些小文艺,喜欢那种感觉。
乔子执没那么喜欢清吧,不够劲儿,但他愿意陪着她。
时隔两年多,阮慕斯再次和乔子执去清吧喝酒,驻唱歌手唱民谣,小圆桌旁,俩人各点各的酒,之后就抬头看歌手,相对无言。
一首两首歌过去,乔子执翘着二郎腿,目光看着歌手,却有些出神,显然没听歌,一直在想事情。
阮慕斯终于先打破沉默,“小师父。”
他回过神来,“嗯?”
“你说你没后悔过辞职,”她撑着下巴,脸颊在灯光下有些红,“那你同意跟我分手……你后悔过吗?”
乔子执没答,自顾自地喝了两口酒,烈酒顺着喉咙滑进去,他“嘶”了一声,掀眸反问,“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回忆杀了盆友们,摆好小板凳,一起快落的吃瓜
30、第 30 章 ...
三年前。
阮慕斯和乔子执恋爱稳定后, 乔子执主动把阮慕斯从当初他安排的小破宿舍,请到了他家, 俩人开始了同居生活。阮慕斯本来对居住环境没有太大要求, 主要是乔子执嫌弃之前阮慕斯宿舍的床太破,摇起来吱嘎吱嘎的, 声音忒大,影响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