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留这儿吧,饿了叫餐,听话。
阮慕斯是真想陪着乔子执,各地方的解剖环境不同,市里面还好,有专用的解剖室,解剖室里安装着新风系统,能把尸体的各种毒气吸走换气,可小县城就经常解剖都在殡仪馆,通风还不好,夏天的时候法医最遭罪,穿着密不透风的解剖服,热得不行,一场解剖出的汗,解剖服里都能存几十几百毫升的水。
不知道这次县里的解剖环境是什么样,她帮不到乔子执,也想让乔子执知道她陪着他,她离乔子执更近一些,她也能更安心些。
她前些年生理期都不疼,就今年夏天的时候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腰受凉了,之后每次生理期都腰疼,再加上如果经期前一晚熬夜没休息好,就肚子疼,整个人没有精神,好在不会疼的死去活来。
在招待所里,阮慕斯乖乖听话,另多付了些钱给前台,感谢前台帮她订餐,前台小姑娘长得很老实,还很热情。
乔子执一天一宿没回来,中间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嘱咐她好好吃饭,嘱咐她别乱走,案子基本定性为谋杀,凶手还在外面,叫她注意安全。
阮慕斯失眠得严重,也不太敢打扰他,手机放在身边,收到信息就立即回复,每次都回复说好,知道了,再拍一些她吃饭的照片,让他安心。
乔子执是第二天夜里回来的,敲门,他喊:“慕斯宝贝。”
阮慕斯仍旧没睡,立即从床上跳下去给他开门,她要往他身上蹦,他一身凉气,抬手挡住她,“我身上凉。”
“凉也抱。”阮慕斯还是跳到了他身上,腿盘着他腰,胳膊搂着他脖子,完全不嫌他身上凉,“我身上热乎。”
她身上是热乎,穿着长袖长裤棉睡衣,她身上散发着热气。
乔子执在外面忙了一天一宿的累劲儿,顿时烟消云散了,“肚子还疼么?”
“不疼了不疼了,你饿不饿?我买了面包牛奶,没有锅,没办法给你煮方便面,吃不了热乎的。”
“我不饿,回来前跟陈哥他们吃了。”
他笑着把她抱到床上,顺势也躺了上去,床上很热,他抬眼看阮慕斯。
阮慕斯讨好地说:“怕你冷,买了个电热毯铺上了。你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放热水?”
“好。”乔子执倾身闻她,“你身上香。”
阮慕斯完全没有困意,笑着去浴室给他放热水,等热气氤氲满浴室后,出来叫他,就看到他已经睡着了。
外套脱在被子上,里面穿着件高领黑色羊毛衫,她没见过这衣服,估计是天气冷随便买的。
阮慕斯蹑手蹑脚地将浴室莲蓬头关了,又小心翼翼地给他脱袜子和外裤,他睁开眼了一瞬,又很快睡了过去。
他好累,累得跟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阮慕斯关上灯,爬到他身边,伸直了他胳膊,挤到他怀里躺下。
他身上有味道,汗味儿和尸臭以及现场血味儿,阮慕斯一点儿都不嫌弃这味道,法医忙起来太辛苦了,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哪有时间去洗澡,跟警察一样都在争分夺秒破案,就怕凶手早他们逃之夭夭。
她就是心疼他太忙太累了,整天跟尸体和人性打交道,嘴上却什么都不说,心疼他。
天没亮,阮慕斯听见一声电话响,乔子执接起来后没说两句,穿衣服就要走,走前阮慕斯醒了,估计是病理室出结果了,叫他过去分析。
阮慕斯来了县城之后,就这半晚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说:“老公好辛苦……亲一下嘛。”
乔子执笑了,俯身亲她,“老公不辛苦,乖乖的。”
他出去时,关门很轻,随后响起的走廊里离去的每一道脚步声,都是警察们的正义与繁忙。
生理期都是前两天比较难受,后面就好了些,阮慕斯闷在招待所里,写不出满意的情节,总会一个大章节都推翻重写,反复反复写,仍旧不满意,陷入瓶颈,闷得呼吸难受,就穿上呢子大衣出去走街。
她刚出门就感觉到一阵凉风,打了个哆嗦,阮慕斯退回房间,又围了条驼色围巾,暖和些了,继续出去逛。
县城早期就东南西北规划得挺好,街道横平竖直不乱,她穿街走巷,慢慢思考。
对于她的写作,她脑袋里的东西太多,想表达的事情很多,同时压力也很大,怕主编不欣赏,担心读者读不下去,也怕达不到父亲对她的要求。
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她安排任务。后,他还要她写感想。后来她长大些,父亲让她写评论分析。再之后,父亲让她进行二次创作。她一直在父亲的训练下成长,现在没了父亲的指导,她总会突然之间迷失方向。
她还怕关于乔子执的他们的未来,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说是老传统,但又真的是铁律,大多数长久的婚姻,都是门当户对的,而且又有很多离婚的夫妻,都是因为家庭环境观念的差异,恋爱时不觉得什么,一旦结婚,问题便逐渐暴露出来。
阮慕斯不知不觉在外面逛了两个小时,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