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
师父你是不是很针对我啊……
方樱翻着塑料袋,声音很大,看阮慕斯目光迷茫,像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接乔子执的话,漂亮的脸蛋儿还有些僵和尴尬,站在办公桌前手抖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方樱笑着小声问阮慕斯,“你在师父面前怎么总这么拘谨,他除了嘴损,又不打人吃人的。”
阮慕斯神色一点点地恢复过来,探着桌子凑近方樱,小声说:“我从小就怕老师和领导……”
方樱诧异,“为什么啊,你看着是个乖孩子啊,老师又不会训你的吧?”
阮慕斯她其实就是完美主义,怕做错什么事,别人就不喜欢她,所以总想在老师面前表现得好一些,可她小时候的那个时代的新海市,老师是会拿直尺打手板的。有一回她不小心闯了祸,就挨老师打了,手肿得老高。从那以后就更怕老师了,当然叶璞除外,她是先认识叶璞这位叔叔,长大后才成为叶璞学生的。
这些真实原因在阮慕斯心理打了个转儿,如果说实话就要解释好多她内心真实想法,她不太适应跟人太掏心,就干脆选了一条关键回忆说了出来,“小时候挨老师打过,心理阴影了。”
“哎哟可怜见儿的,”方樱揉阮慕斯脑袋,“没事儿啊,都过去了。”
乔子执闭着眼,没睡,方樱和阮慕斯嘀咕的话,听得很真切。
是可怜见儿的,原来是小时候被打的,怪不得成天面对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稍微声音大点儿,她就立马低下头。
他睁眼眯了条缝,一道精光扫到阮慕斯脸上,她脸蛋儿干净,眼神澄清,乔子执审视她的那道眸光,有些许的复杂在变幻。
方樱瞧见乔子执睁眼了,也瞧见乔子执视线方向是望向阮慕斯,她笑了笑,没拆穿他,招呼道:“大乔没睡着就起来吃饭,今天咱们就不去食堂了,曲靖你叫外卖吧,来几碗米饭和小菜,大家伙一起吃。”
乔子执换了个姿势,左脚搭右脚,改为右脚搭左脚,没说不爱吃,在椅子里寻了个更舒服位置,淡道:“你们吃。”
*
大伙儿中午叫了五碗米饭,点了三个小菜,在办公室吃的,就着阮慕斯带来的冰虾和小鱼。
新海市靠海,大家都好这一口,边聊天儿边吃。
乔子执不吃,方樱他们也没再劝,时不时地问乔子执两句案子的事,他有时候答,有时候不答,被问到关键点时,尤其沉默,一副又累又困又懒的嗓调。
大家伙儿吃完饭后,各自散开,阮慕斯和方樱一起去茶水间接水。
阮慕斯来了半个月有余,一直没去过她想象的专案组会议,挺想的,不知道那画面跟电视里是否一样。
茶水间里,阮慕斯问方樱,“小樱姐,一会儿田科长来叫师父开会的话,如果我问他能不能带上我,他,他能带上我吗?”
方樱歪头打量着阮慕斯,这小作家真的是太认真了,每天除了看书了解尸检常识,就是了解法医工作,挺单纯的,不复杂,也不像有些女孩儿逮着帅哥就没完没了的撩,以她对乔子执的了解,乔子执肯定是不讨厌阮慕斯的。
而且小作家长得也好看啊,长得干干净净的,从皮肤到五官,哪哪儿都长得精致又漂亮,哪有人会讨厌这种小美人儿初恋脸。
方樱从阮慕斯脸上扫了数个来回后,点头道:“其实他是嘴硬心软的人,你看死者家属占他办公室,他一句话都没有,就在大办公室睡硬板凳。所以我觉得,只要你提了,他就会同意。”
“真的吗?”
可是她觉得他是个心也很硬的人啊,哪哪儿都硬……
方樱给阮慕斯出主意道:“你不是给他留饭了吗,等他吃饭的时候,你趁机问他,他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估计是没问题。”
阮慕斯双眼登时亮了,亮度如两个大灯泡。
她脑袋旁边的灯泡也亮了,幸好她特意给他留了螃蟹、没舍得给别人,一会儿就伺候他剥蟹黄,给他蟹黄拌饭吃。
*
等办公室人都走了,阮慕斯趴门看走廊左右两侧,确定没人了,回位置上拿出螃蟹。
咔哒咔哒剥蟹肉和蟹黄,很小的声音说:“师父我也不知道你睡着没,我给你留了螃蟹,我先给你剥了,等我剥完再叫你起来吃饭。”
乔子执双腿依然架在桌子上,小徒弟细小的声音缓缓落进他耳朵,声音都不带毛边儿的,轻轻细细软软的,听起来还挺舒服。
还行,到底是没白教这位小徒弟,还知道给师父留螃蟹,没给旁人吃。
他闭着眼,突然就构建出了一个在河边的小场景,阮慕斯在河边的泥地里抓螃蟹,穿着背带裤子,裤脚挽到膝盖,在泥地里乱跑,抓了一小桶后螃蟹后,端起小桶冲他显摆,“师父我给你煮螃蟹吃。”
人闭着眼,就容易出现各种场景,乔子执觉得这个场景太他妈的有病了,在心里“嘶”了一声,勾着唇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脑袋里的场景是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