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似的, 不耐烦地问:“我勘察箱, 能拎动?”
阮慕斯忙不迭点头, “能能能。”
她心里想着,“不能也得能啊。”
乔子执鞋敲了敲瓷砖地,“不能也得能?”
阮慕斯一脸惊悚:“啊?我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 还很大声,”乔子执玩心上来,逼着她一步步后退,一直把她逼到墙根底下, 他垂眉说, “阮慕斯你是不是很不服我啊?我发现你总偷着骂我啊。”
阮慕斯被挤到墙上,紧张得不行,拨浪鼓式摇头, “我没骂过你,真没骂过你。”
乔子执一手插兜,一手夹着没点着的烟,就那么站在她跟前,身形高大,沉默地垂眸凝视她,话都没多说一句。
阮慕斯蓦地就感觉到了劈天盖地的压力和压制她的气场,就像不听话的犯人,突然听见开门声,见到一个气场十足冷硬的刑警队长朝他走过去,刑警队长还没开口询问,犯人就心下一沉,知道今天躲不掉了。
等一下,不对啊,她又不是犯人。
阮慕斯抬眼,倔强学渣面对老师般嘴犟,“我没有。”
学渣就是不到请家长的地步,都不承认错误。
乔子执专心致志地瞅着她,女孩儿脸都要憋红了,没怎么撒过谎,眼睛虽硬气地直视他,可又有两分飘忽,眼睛倒是……挺漂亮的,皮肤也白,跟煮鸡蛋剥开后的蛋白似的。
他缓缓眯眼,“你很烦我,觉得我对你的态度很恶劣。”
阮慕斯顿时慌了,这是什么意思,要跟她算账吗?
她想都没想地举起三只手指头,违心拍马屁,“我特崇拜你,真的,不然我早换师父了啊,真的。”
乔子执不紧不慢地点头,“你想换师父啊。”
阮慕斯忙摆手,“不是啊我没有我真没有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
“喂,大乔,干嘛呢?”
方樱从办公室出来,一眼看见把阮慕斯挤到墙边儿的乔子执,“欺负人呢你?”
乔子执看见阮慕斯眼白都隐隐约约急红了,觉得是真有意思,撒谎被拆穿还急成这样,这小演技可以啊,表里不一的姑娘。
谁早上还把“小师父”的称呼变成“乔法医”的?还说从来没想过?
余光瞥见方樱大步走了过来,乔子执懒洋洋地退后一步,拿出打火机,边自下而上斜她一眼,“去我办公室,勘查箱拎来,停车场等你。”
压力骤然消失,阮慕斯重重松了口气。
方樱关心地问:“怎么回事?我一出来就看见你俩气场不太对,大乔骂你了?”
这解释有点长,阮慕斯想着从哪儿说起,而且她好像忘了是因为什么事了……
方樱看阮慕斯眼睛微微泛红,抿着嘴唇不说话,气道:“这大乔性格太臭了是不是,肯定又是嘴上不饶人了,你等着,回头我找田科长骂他。”
诶?不是不是,别啊,那乔子执不更得不阴不阳地损她?!
阮慕斯说:“没有没有,他就是让我去他办公室。”
方樱:“???”
阮慕斯:“……”
*
阮慕斯拎着乔子执的勘察箱,累得呼哧带喘的,太太太沉了啊,根本不像电视里一样拎着勘察箱还能走得步步生风啊。
她走两步就得歇一会儿,更别提她大学跑八百米都得补考的体力了。
阮慕斯好不容易把勘查箱拎到车跟前,乔子执正倚着车门抽烟,见她来了,烟头扔了踩灭,“我俩勘查箱,怎么就拎一个?”
阮慕斯:“???”
“怕死,”阮慕斯嘀咕说,“我拎俩就得死半路。”
乔子执睇她一眼,接过她手上勘查箱,扔上车,“弱鸡。”
阮慕斯:“???”
阮慕斯还在原地抱怨着勘查箱忒沉她才不是弱鸡的事,乔子执打开车窗,主驾驶探出头来,“想什么呢,上车。”
诶???
阮慕斯立马开门上车,“师父你带我一起去啊?”
乔子执没说话,一脚油门踩到底,警车冲出去,阮慕斯没瞧见的车内后视镜里,逗徒弟上瘾的乔子执,唇角微翘,眼角微勾。
*
小区确实破,墙皮褪色到像是90年代的房子。
阮慕斯拎着勘查箱,费劲巴拉地跟着乔子执,爬爬歇歇,终于爬上了三楼,302室门开,乔子执正站在门口斜睨着她,以目光嘲笑她的体力。
阮慕斯深呼吸,不理他,探头往里面瞅。
差不多五十平的样子,简装,陈列都很旧,但很干净。
忽然一只长腿伸到她跟前,“看什么,穿衣服。”
阮慕斯:“……哦。”
阮慕斯蹲在地上给他开侦查箱,拿出一次性防护服,展开,非常自觉地,给她师父穿上。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