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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许没反应过来：“什么？”</p>
尽管她并不这么认为。</p>
但所有人，都觉得她还太小了。</p>
觉得她跟段嘉许在一起，只是一时冲动，完全没有考虑过未来；觉得必须得提醒她，让她能看清，这条路可能并不适合她走。</p>
如果她再大一点。</p>
她大学毕业了，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开始经济独立，做任何事情都能只依靠自己。到那个时候，再跟父母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就能听进去一些。</p>
是不是就能相信，她其实都有考虑过。</p>
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不过因为，她认为那些因素全部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他们的关系没法撼动半分。</p>
从以前就盼着长大，到现在，依然盼着长大。</p>
这七年的距离，像是个，永远追赶不上的东西。</p>
“我为什么是十九岁，”桑稚没忍着，眼泪掉了出来，啪嗒啪嗒往下砸，“我能不能是二十九岁，我不想那么小。”</p>
现在的她，除了努力学习，给未来铺个好一点的路，别的什么都做不到。</p>
感觉到脖子处的湿润，段嘉许皱眉：“怎么了？”</p>
“我二十九岁的时候，应该会挺有钱吧。”桑稚抽抽噎噎地说，“我也不包养你，我就把钱都给你、你花……”</p>
“……”段嘉许的脚步停了下，很快又继续往前走，“怎么总要给我钱花？”</p>
“那你不就可以过得轻松一点。”</p>
段嘉许笑道：“我现在过得也不累。”</p>
“你哪里不累。”桑稚的眼睛湿漉漉的，伸手去摸他的脑袋，“你老是要加班，还老是熬夜，黑眼圈那么大个，掉好多头发。”</p>
段嘉许的尾音稍扬：“什么黑眼圈掉头发，别造谣。”</p>
桑稚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如果我现在是二十九岁，我还比你大三岁。那我哥肯定也不会打你了，钱飞哥估计要反过来骂我是畜生。”</p>
“那不行。”段嘉许说，“哥哥就喜欢年轻的。”</p>
“……”桑稚用手心把眼泪抹干净，说着，“那我老了呢？”</p>
“你老了也比我年轻。”</p>
桑稚抽着鼻子，没有反驳。</p>
段嘉许觉得好笑，吊儿郎当道：“还因为自己年纪小哭，你这往我心上戳刀呢？”</p>
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桑稚勾着他脖子的力道收紧了些。她把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喊着：“段嘉许。”</p>
“嗯。”</p>
“你现在开心吗？”</p>
“嗯。”</p>
桑稚很严肃地说：“那你要天天都开心。”</p>
下一刻，段嘉许撇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p>
“你天天跟我呆在一块就行。”</p>
段嘉许本想把桑稚送回她的宿舍，但桑稚本来就没打算回去。刚刚一瞬间冒起来的情绪散了大半，她没再让他背着，从他背上跳了下来。</p>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p>
段嘉许沉吟片刻，还是问道：“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p>
桑稚不打算告诉他，声音还带着鼻音，摇了摇头：“就今天听我舍友说，毕业之后应该会跟男朋友分手，因为要异地什么的。”</p>
“……”</p>
“还有，说有很多不确定的事情。”桑稚说，“我也不知道是不确定什么，所以我想了一下咱俩，好像就只有年龄。”</p>
“年龄哪不确定？”</p>
“就是，”桑稚慢吞吞地编，“你带我出去见人，会不会不好意思说这个是你女朋友。因为你说完之后，别人可能会有，哇——我还以为这是你女儿——的反应。”</p>
习惯了她总喜欢夸张了说，段嘉许笑了出声：“还行吧，我觉得这样听起来……”</p>
桑稚：“嗯？”</p>
“还挺有面子的。”</p>
“……”</p>
来段嘉许家住过不少次，桑稚在这边放了不少衣服，所以也不用回宿舍取。她最近没什么事情，课程已经结了大半，只剩下即将到来的考试周。</p>
进了主卧，桑稚从衣柜里拿了套换洗衣物。注意到时间，她习惯性地给黎萍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之后，很快便挂断。</p>
桑稚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的呆，而后吐了口气。她起身，边想着事情，便进浴室里洗澡。出来之后，她拿起手机，犹豫着给桑延发了条微信：【哥哥，你帮我个忙吧。】</p>
桑延没立刻回复。</p>
她等了一会儿，把手机放下，用毛巾擦着头发，回浴室里把头发吹干。</p>
此时时间也不算晚，刚过九点。</p>
在房间里，桑稚还能听到段嘉许在客厅看电视的动静。她出了客厅，打算跟他呆一会儿，到点了再回房间睡觉。</p>
段嘉许也刚洗了澡。</p>
他倒是没看电视，只是开着声音，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玩游戏。</p>
桑稚爬上沙发，凑到他旁边看。她也看不太懂他在玩什么，闻到他身上浅淡的薄荷味，随口说了句：“我还挺喜欢你这个新沐浴露的味道。”</p>
段嘉许嗯了声。</p>
“什么牌子的？”桑稚又道，“我也想去买一瓶。”</p>
“为什么买？”听到这话，段嘉许掀起眼皮，拖腔带调道，“闻我身上的不行？”</p>
“……”</p>
下一刻，段嘉许握住她的手，往怀里扯。他的喉咙里含着笑，调整了下姿势，抱着她继续玩游戏：“给你靠近一点闻。”</p>
桑稚瞬间背对着坐在他怀里。</p>
她的动作停了下，没说什么话，乖乖地盯着他手里的手机，看他玩游戏。</p>
他的手长得好看，手指修长分明，修剪得整齐，看起来很干净。指甲上有小月牙，泛着光泽。手上的动作熟稔又快，只看一双手，玩游戏的样子也格外赏心悦目。</p>
桑稚没玩过，有些操作看不懂，时不时会出声问几句。</p>
段嘉许也没认真玩，她问起来，他就耐心地解释。</p>
狭小的客厅内，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p>
渐渐地，段嘉许的动作慢了下来。</p>
新一局结束后，桑稚正想起身回房间拿手机，也去下载这个游戏来玩玩。还没等她有动静，段嘉许的手一松，手机便滑落，砸到她大腿上。</p>
又顺着掉到了沙发旁的地毯上。</p>
伴随而来的是，他落到她后颈处，温热而又细碎的吻。</p>
段嘉许的呼吸声变得粗重，掌心下滑，从她的睡衣里探进去，揉捏着她肚子上的软肉。他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又痒又麻，吻渐渐下滑，带了力度。</p>
桑稚的脑袋空白，下意识回了头。</p>
像是如他所料，下一秒，段嘉许扶着她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往里探，力道渐渐加重，带了点刺疼感。</p>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另一只手收了回来，不动声色地把她衣服的下摆整理好，慢慢地平复着呼吸。</p>
段嘉许与她对视了好半晌，眼眸的颜色加深，含着欲念，声音低沉又哑：“要不是怕吓到你——”</p>
“……”</p>
像是无从发泄，他的唇继续向下滑，用力咬住她的锁骨，舔舐了下。</p>
“你现在都哭了多少回了。”</p>
第73章 藏不住</p>
也许是不是因为室内暖气太足, 段嘉许身上的温度渐渐升高。他的指尖从她后背上滑，划过的地方像是被他点燃, 灼烧起来。</p>
段嘉许的手抵在她的后颈处, 力道不轻不重，却莫名显得强势。</p>
不知不觉间, 桑稚从背对着他坐着, 变成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的手也不自禁地往上，搁在他的肩膀处, 捏住他的衣服。</p>
滚烫的唇还停在她的锁骨处，加重力道啃咬着。</p>
桑稚所有的感知都被他侵占。</p>
只能看到他鸦羽般的眼睫, 冷白的皮肤。耳边也只剩下听到他的喘气声, 近得像是贴在她的耳际, 性感又勾人，拉着她向下陷，沉沦其中。</p>
段嘉许的吻从锁骨向上, 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吮着她的耳垂, 继续往上，咬住她的耳骨。</p>
带来极为陌生，又令人难耐的感觉, 可桑稚并没有半点抗拒。</p>
只想更靠近一些，要的更多一些。</p>
她的脑袋里别无他想，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只知道依附着他，抱着他的力道也渐渐加重。</p>
所有一切在此刻变得真切，令人无法忽视。</p>
距离再拉进。</p>
段嘉许扶着她的后背，往自己的方向摁，想要把她塞进自己的身体。</p>
而后，桑稚突然感觉到，身下坚硬又滚烫的东西抵住。她吸着鼻子，思绪还有些茫然，目光下意识往下看。</p>
下一刻，段嘉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p>
两人的视线对上。</p>
他的眉间含着浓郁的情意，眼眸深邃，像是染上了墨。嘴唇的颜色艳丽，还带着极为暧昧的水色。喉结轮廓分明，上下滑动着，线条极为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