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会在此处？”楚钦知一看，明白他现在应是魂魄状态，又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凌天秀偏偏头，笑吟吟道，“我？我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天道，天道化身。”

    楚钦知一脸懵逼, 看她笑嘻嘻的模样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又听她道，“你现如今神魂离体，所处之地正是雾层第九层。”

    “这里不是玄黄大秘境，而是我的洞府。”

    楚钦知看着她，天道？三番五次算计他的天道？

    “你怎么证明你所言属实？”

    凌天秀姿态放松，站起身走到摇椅处坐下，她坐在摇椅上沉思几秒，伸手在空中画一下，她所画之处便出现一面超大的雾镜，镜中显示的正是陆柒笙和龙九。

    “柒柒？”楚钦知情绪微乱，镜中陆柒笙正被黑雾缠身，脸上也布满了黑气，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雾中行走。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直费心竭力，在淮域大陆时就努力压制陆柒笙身上的病理，怕他控制不住入了魔道，最终变得不人不鬼。明明之前陆柒笙都已经要好的七七八八了，可现如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嘛，他们已经进入了第四层全魔气雾层，在第三层灵气雾中他修炼至元婴期，可如今他进入第四层，是退回第三层还是坠入魔道，造化如何全凭他自己。或者他也可以仙魔同修，只是这太难了，非常人能达。”

    楚钦知面无表情的看她，就算凌天秀笑的再可爱他也不会觉得她无害，“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他看她的衣裙下的灰色仍在往上蔓延，“若是我猜的不错，修仙界一举覆灭后会产生新的天道意志吧？你想自救。”

    他说的肯定，凌天秀并未否认，将事情娓娓道来。

    “修仙界此劫在所难免，避无可避，早在千年前那场大战，我就有所预料，因此我一直在找寻那一线生机，终于我才算出来这一线生机竟是在某个小世界之中，我便在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时打开几处裂缝将几个大能送进各个小世界，以求他们能遇到那人。”

    楚钦知想到了他得到的机遇正是从成嘉处获得，而成嘉也正是从大世界的裂缝中不幸落入了小世界。淮域大陆中白少瑾才是主角，难不成他是把白少瑾的锅给背了？

    “千年过去这一线生机才出现，但实在太慢了，无法我只得催促你加速修炼，魔修来的速度太快了。”

    楚钦知冷眼盯着她，问道，“千年前那场仙魔大战，到底为何。”

    凌天秀叹气，十分无奈，“魔修被压制的太深，触底反弹，反而诞生了魔意志，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魔意志自诞生后，一直想要吞噬了我，因此触发了大战，那时我压过他一头，却不能将它完全消除，如今他卷土重来，修仙界又势微，我也无能为力……”

    楚钦知冷淡，“我如今已死，你还觉得生机在我身上？”

    凌天秀看看他又看向镜中的陆柒笙，“生机在你，也在他身上，你乃全灵之神魂，又有全灵之体，是魔意志最佳的载体，只要你能战胜魔意志，你便能让这大陆再次恢复如初。”

    楚钦知无言，“若不能呐？若我未吞噬成功如何，你为何如此笃定？”

    凌天秀耸肩，“若你失败也能让陆柒笙再试上一试，他是剑体对魔意志有压制作用。都不行的话，也只能说明灵泛大陆在劫难逃，气数已尽了。”

    楚钦知呵呵一笑，笑中全是嘲讽，“若我吞噬成功我会如何？”

    “永生不灭，”凌天秀笑得诱惑，“永生不灭这不就是你们人修极致的追求了吗？反正现在你们都要死了，不过试上一试，成了你便得仁，且解救了天下生灵乃大功德，落败了也不损失什么。”

    凌天秀说的好听，楚钦知依旧冷静无比。

    “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凌天秀再一挥手，镜子转换，出现的已是外面的情形。

    楚钦知瞳孔猛缩，镜中的画面变化的极快，但他还是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四个字，生灵涂炭。

    他强制镇定，“我怎么知道这些不是你骗我。”

    “有必要吗？别忘了你已经死了。”

    楚钦知再度沉默。

    凌天秀很轻松的表情突然变了，镜面再度转换到陆柒笙那边，她脸色格外难看，“魔意志进来了。”

    “他已经进入了第四层，你再犹豫他便会碰到陆柒笙，陆柒笙资质同样难得，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到时陆柒笙神魂被魔意志吞噬，那上天下地你都救不了陆柒笙，找遍六界也无此人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展太快，完全让楚钦知措不及防。

    原来一切都早是被人算计好的，原来是两个意志之间的争斗，原来不过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可现在在知道真相有何用处？时间不能倒流，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就是一场幻境。

    如今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他不知道若是白少瑾来了灵泛大陆，是不是也会落到这境地？他所知的都只是那么一本书，对后续完全不了解，故事终归是故事。

    凌天秀道，“你们人类何必执着去仙界，仙界不过是放大几倍的修仙界罢了，与这又有什么不同？不过上千年前多出了个魔意志后登天梯便断了，此次你吞噬魔意志，登天梯便会从新开启。”

    “陆柒笙也能去更大的天地，”凌天秀虽在修仙界做过一段时间的修士，但对于人类内心的情感还是不能感同身受，“你之前不顾生死也要救他，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活下去，去更广阔的天地吗？现在你有机会了。”

    楚钦知沉默了很久，他知道凌天秀所说的话之中肯定有水分，但他现在别无选择，“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陆柒笙平安无忧，否则你意志消散。”

    凌天秀挑眉爽快应下，她都打算楚钦知不同意就威逼了，“我现在把魔意志引进来，你准备好。”

    凌天秀伸手在空中画字，如今在她的地盘上把魔意志弄过来还是很轻松的。

    意志这东西诞生不易，消散更难，想销毁它，常人所知的销毁意志只有一个办法，将意志所在的位面全部销毁，但这会让意志以及大陆所有的生灵全部消亡，乃大罪过，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人去这样做。

    除此之外，身为意志的凌天秀却还知道有另外一个办法。

    魔意志出现在第八层，凌天秀将楚钦知也放入第八层之中，魔意志一看到楚钦知眼前便一亮，直接朝着楚钦知的神魂扑去，全灵之魂对意志来说是大补之物，只要它吞噬了这个魂魄，就能凝聚出化身。

    想要成为天道意志其最基本的便是拥有化身。

    楚钦知和魔意志缠斗在一起，他只觉瞬间便失去了视觉听觉，只剩下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