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算,发现自己离成年都还有好几个月,更别说是法定结婚年纪了。
他第一反应是路潼为了哄秦十五,说来逗他开心的。
但是很快又想到,路潼这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秦初看向他。
“结婚?”
“结婚?!”
和他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秦十五。
秦十五刚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看到他爸妈结婚。
况且,就自己的这个身体,能不能熬过去都是一个大问题。
林小绵的脸色也变了,她心道:真不愧是秦十五的好朋友啊,这牺牲也太大了。
路潼淡定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秦初:“等等,这事儿一会商量。”
林小绵问道:“那……要请、请人吗?”
秦十五眼睛一亮:“当然要!我还要当伴郎!”
没人把秦初的话放心上,秦初又插了几句嘴,都被无视了。
秦初转而去找路潼:“你打算怎么结婚?”
他现在想明白了,路潼说的结婚,恐怕就是简单的走个仪式。
秦十五既然想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路潼:“他的身体走不了多远,医院边上不是有个小教堂吗,就在那儿吧。”
这头,秦十五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拟定名单了。
林小绵给他带来写作业的笔,现在被他拿来写邀请函。
“我想想,这件事情一定要请曲慕瑶的。”他在名单上歪七扭八地写上了一个名字,心道小姑姑肯定要来,然后又说:“顾迟也请来好了,让他包一个大红包。”
林小绵说:“还要买糖吗?”
“要的要的,我看看别人的婚礼怎么举行的。”
在看到秦十五兴奋地一张脸后,秦初最后的一点犹豫被打消了。
算了,既然他喜欢的话,就随便折腾去好了。
秦十五的生日在十二月末,今年恰好过年过的早,几乎跟他的生日差不了几天。去年他生日的时候,路潼带他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秦十五觉得再也没有那个生日能过的比那一次更有纪念意义了。
结果,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
没想到今年生日,他还能操心起自己爸妈的婚礼了!
我这个主意出的好!
秦十五不由沾沾自喜。
他这几天的心情不错,连查房的护士都被感染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秦十五笑而不语,依旧在他的小本子上面勾勾画画。
路潼和秦初两人白天要去上课,不能总是请假陪着他。
所以照顾秦十五的还有一个阿姨姓陈,陈阿姨帮他收拾了吃完的药盒子之后,又看了眼秦十五的点滴,没什么事了,才坐到一边打盹。
秦十五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解开屏幕之后,相册里还存着秦初和路潼当年的结婚照。
其实简单的很,就是穿了西装,在国外的教堂里形式主义的走了一下。
这张合照是唯一的照片,因为路潼工作的缘故,他们结婚结的非常低调,亲朋好友林林总总加起来,来参加婚礼的二十个都不到。
秦十五从小姑姑那里听说过,明明那时候自己已经出生了嘛。
他爸妈典型的先上船后补票,为什么不带他也见识一下!
对此,秦十五感到耿耿于怀。
他在病房里身残志坚,邀请函拟定了不少,其中一封落到了曲慕瑶手里。
“真的假的?”
这时候,曲慕瑶刚下课,难道这张邀请函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火速跑到她哥的座位上,把邀请函往他脸上一贴:“你跟路潼结婚?是我不认识字了还是什么?敢问你今年芳龄几岁?”
秦初推开她:“能不能别烦我。”
曲慕瑶:“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秦初:“是。爱去不去。”
曲慕瑶:“你爸知道这件事儿吗?”
秦初:“不用跟他说。”
曲慕瑶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在搞什么鬼?”
陆陆续续收到秦十五这个歪七扭八的请帖的人一共加起来有十个左右。
——都是跟秦初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秦十五原本想给路潼的朋友也写一点,但是绞尽脑汁的思考了半天,愣是没想到路潼有什么朋友。
贺年面前算一个,但是秦十五跟他没有交集,这个邀请函也发不过去。
礼拜五下午放学,路潼去了学校边上的小街一趟。
小街一到下午就热闹起来,一中和四职的住校生不在学校里吃饭的话,都会选择来这边的苍蝇馆子吃。
干不干净是一方面,其主要是便宜好吃。
小街靠近大马路的一边小吃店比较多,靠近里面的一部分服装店多。
穿过一排苍蝇馆子,路潼钻进了一家毛线店里。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有不少女生在选毛线了。
相比起第一次进来的尴尬和局促,路潼这一次显得轻车熟路起来。
颜色各异的毛线球堆到了天花板上,路潼从口袋里摸出一截,对比着颜色找到了自己上次买的那团毛线球。
付钱之后,店老板问他:“怎么样?能做出来吗?”
老板在这里开店多年,见过不少女同学来买毛线。
但是男生却很少看见,特别是像路潼这么好看的,所以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路潼开口:“不难。”
其实很难,否则也不用拆了做,做了拆,把整一团毛线都给浪费了,要不然能买第二团?
店老板说:“你刚开始做,就不要做那么难的嘛,可以先弄条围巾,那个就比较简单。你做帽子的话,它要的针比较多,做法确实是比较难的。”
路潼没说话,店老板又给了他一本教程,路潼感谢他的好意,收下了。
秦十五想要的那个帽子现在进度才只有四分之一,医院却通知要秦十五准备化疗了。
路潼忧心忡忡的回家,凳子都没坐热,把毛线往床上一扔,又去了医院。
到了楼下,林嗣音问道:“又去看秦十五吗?”
路潼点头。
林嗣音从厨房里把保温壶端出来:“我熬了鸡汤,你带过去给他喝。他……小小年纪的,怎么得了这么重的病。”
路潼抱着保温壶,林嗣音说:“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吗?”
路潼:“我跟秦初一起。”
林嗣音顿了一下。
“你过来。”她捉住路潼的手,把路潼带到沙发边上。“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跟秦初这孩子?”
林嗣音说:“你是不是还在吃何医生给你开的药?不是说想好了吗,怎么又开始吃了?”
路潼:“你别担心这个。我跟秦初
说过了。”
林嗣音还不太放心:“那药看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