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汨面色苍白地坐在车上,胸膛里冲撞的气血仍旧没有要平息的意思,大脑里针扎般的刺痛也在刚才那一通意想不到的爆破后越来越强烈。
“姑娘,你没事吧?”前方司机从后视镜中盯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关心地问道。
沉汨勉强撑出个笑意,摇头:“没事,就是感冒了。”
左胸位置传来的痛楚以及血液淌下的黏稠冰凉让她下意识地又一次摸了上去。
没有伤口。
但疼痛无法忽视。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浑身上下连同五脏六腑在离开林琅的车到现在的短短数分钟内已经痛到麻木了。血管里流淌的似乎不再是温热血液,而是滚烫岩浆。
林琅讥诮嘲弄的笑脸和状若疯狂的眼神不断在她眼前交替出现。
“不该吧,别说你真什么都不知道,再迟钝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还是说,你只是装不知道,想要以此来减少自己的愧疚……”
“本源,哈,他竟然把本源分给了你。沉汨,你可真厉害……”
她握住抵在胸口的右手,缓缓闭上了眼。
是的,她知道。
在林琅拆穿章弋越带给她的是什么前,她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了。
“即使我能替你达成所愿,你也不肯喜欢我吗?”
那是她和他相遇的第三晚,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个情热到仿佛要死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古怪之处。
不知是出于逃避,还是出于畏惧,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拆穿他。
但时刻关注着她一切的男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知情。
他尝试用那未知的、带有极强催眠效果的话语来蛊惑她,让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能完完全全地接受他。
一个未知的、强大的、非人的存在。
可他失败了。
即便她正处于松至暗时刻,她的灵魂依旧强大坚韧,容不得任何篡改操纵?
于是他对着摆脱他催眠的她,问出了那句话。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是觉得荒唐可笑,还是当真隐有期待?
她按在遮羞的衣服上的右手缓慢攥紧,可即便用了最大的力气,五根手指连同手掌在内仍旧像是欠缺了组件的机器,行动迟缓又无力。
“……你在开什么玩笑?”
床上跪坐的男人仍旧安静地看着她。
但她却清楚地感受得到,他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胸口的右手上。
“如果人类的办法无法帮助你,为什么不试试非人类的办法呢?”
那一瞬间,她像是一个被宣布死刑的囚犯获得了沉冤昭雪的机会——
或许是刚刚触碰过未来光明所以不愿放手的执念过于强大,也或许是他这三天来对她堪称宠溺的态度让她对这份未知产生了所谓“温柔无害”的误判……
她克服了让她浑身汗毛倒竖的恐惧,抓住了那根伸到她跟前的触手。
就当是交易。
她紧闭着眼,无论是被他压在身下还是被他抱在怀里,她都始终紧闭着双眼。
似乎只要这样,一切荒唐又恐怖、淫靡到极致的交媾,就只是一场梦。
可男人并不满足于她这逃避态度。
他的唇舌在漫长的亲吻中同化成和她一样的高热,不知疲倦地缠着她,叫她舌尖酸麻发痛,无从逃避,无从否认。
“沉汨,睁开眼睛看着我。”他微凉的指尖轻抚着她面颊,温声哄着,刚从她唇间撤出的舌尖还温热着,舔过她眼角的泪水,吻去她眼睫的润湿。
“即便外形有所不同,但我仍旧是我。”他含住她一边乳尖,换来她身体一阵轻颤,“这是我。”
另一边乳房则被一股柔软又坚韧的力量圈裹着勒住,挤出的乳尖被轻柔而迅速地拨弄着,然后被某个柔软潮湿的所在严丝合缝地吸了进去。
他的声音在她下意识挺起胸口的不住战栗下变得模糊,“这也是我。”
“只有真正接受这样的我,”他看住颤巍巍睁开眼的她,抵在她穴口处的阴茎缓缓递送进去,“我才能真正替你,达成所愿。”
她逃避的念头,一如此刻被层层破开的紧窒肉壁。他温柔话语下不容忽视的霸道,就是那根抵进她腔道最深处的性器。
“沉汨,看着我。”
她无声地流着泪,手臂却终于抬起,环抱住他。
“阿越,温柔点。拜托,至少对我温柔一点。”
如果为了达成目的只能被迫去接受这场噩梦,那么,至少她希望能够调用他这不知能维系到哪一天的“喜欢”,尽可能地少受一点罪。
然后,她亲眼见证了自己术后残留的伤口是如何在他的亲吻中一日日淡化恢复,直至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也亲身体会了在他一次次的舔舐中自己那被触手玩弄到红肿不堪的身体,是如何迅速回复如初的——
她不再抗拒和他交欢,甚至能够利用那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哄着他尽可能维持人形和她做爱。
她出卖着自己的身体,也不断榨取着他所能带给她的好处。
因为不断夯实的喜欢而加倍温柔的性爱,因为怜惜她被过度玩弄的脆弱身体而俯下头颅的口交,因为她撒娇卖乖而日复一日维持的人形……
她并不强大,但她从未有过一刻停止过向上走的脚步。
她感激他的温柔、他的付出、他的爱意,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他。
可是……
想到林琅从她身上被震开,那短暂震惊过后又兴奋癫狂的眼神。
本源……
她当真,不亏欠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