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伸出小手,使出全力的想将自己母亲从地上搀扶起来,奈何自己的力量就那么小,几番使劲儿后,邱氏没被拉起来,反而是自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母女三人哭泣的模样,心里都酸涩不已。倒是成娘子,是越发看得越觉得心里痛快得很!
邱氏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力气,面上也尽量的挤出笑容来。
可是带着泪痕红肿的小脸,就算是这般,越发的让春儿和香儿心里担忧和着急!
“春儿别哭了,你还是姐姐呢,你再哭,妹妹也得哭个不停了,今儿娘有件事告诉你们,娘要与你爹和离,不是因为你爹不够好,而是因为你们这奶奶。”
话落,邱氏毫不忌讳的直接给给了周张氏一记怨恨的目光!周张氏气得顿时再次黑下了脸!
这女人看来是给脸不要脸了!尽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脾气!竟然当着这么多面说这般的话!看来就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春儿和香儿一听,顿时还真的就不哭的,而不是因为听邱氏的话,那是因为邱氏所说的“和离”让姐妹二人愣住了。
但只是瞬间,邱氏还未将话说完,春儿一把抹掉了面上的眼泪,愤愤的就站了起来,满眼怨恨的看着周张氏!
“娘,我知道了,我和香儿绝无半点怨言!若是娘要与爹和离,那我与香儿就算是跟着娘去大街上要饭,也再不踏入他们这周家的门!”
香儿一听大姐也表态了,自己也一把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小小年纪的她,面上一抹坚决:“娘,香儿也要跟着娘,香儿跟姐姐长大后一定好好孝顺娘,再不让娘受那些苦,遭那些罪了!
邱氏一听,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忽然觉得自己两个女儿便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那些年所谓的纠结,还要什么儿子啊!她一生有这两个女儿相伴就足了!
母女三人相似的笑了一眼,便是抱在了一起!纷纷都将不远处的周张氏当成了透明的人。
此时,来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在这古代没有半点娱乐可供消遣的,这些人对这些家务事更是上心和热情!
当所有人听到春儿的话后,心里更是同情起母女三人来,不由纷纷开始指责其周张氏的所作所为!
究竟是如何恶毒的奶奶,竟才是将小小年纪的孙女逼到了这种境界!
不由,议论声,指责声,将周张氏怎个人淹没,只有成娘子看到如此的变化,面色难看至极!
她可不想这些人都站在邱氏这边啊,她还想看邱氏怎么被自家婆婆磋磨呢!
成娘子反正就是不怕事儿的,直接站出了人群,用她那尖锐的嗓音对中众人就喊道:“哎呀!这邱氏也太不守妇道了!生为儿媳哪里有这般与自家婆婆说话的,尽然还教着周家的子孙与自家奶奶作对,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闭嘴吧!姓成的,谁不知你那点儿小心思!邱氏怎么你了!你要给邱氏按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人家都不当周家的儿媳了!哪里还有孝道这一说词!你这婆娘,早晚都得被人将嘴巴撕烂!整日就知道搬弄是非!”
方氏气冲冲的挤出了人群,再也不顾自家婆婆的阻拦!她才发现,若是她与邱氏一样这般有勇气,是不是自己也不用再被婆婆妯娌小姑子们欺负了!
所以才对成娘子的那番话气急败坏!怎么那哪儿都有那个婆娘当搅屎棍啊!
“对!春儿和香儿是我们周家的骨肉,哪里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周张氏也反映过来了!不过邱氏这婆娘走了也好,反正也不能生,现在还整日的娇生惯养,被自家儿子宠上了天。
整日就在床上养病,啥活也不做!还教唆着自家儿子与自己离心,早就该将她赶出家门了!
到时候随便花上个几两银子,再帮自家儿子物色一个寡妇什么的,只要够听话,能让自家儿子再上山打猎为自己赚银子何乐而不为?
而春儿和香儿两个再养上三五年也可以嫁人了,到时候也能收上一笔聘礼呢!在若不计,两个死丫头敢给老娘作对,直接将他们发卖了,那还不得赚上个十几两!
越是想着,周张氏越发不会同意邱氏将两个女儿带走!
那话一出,不过好些与周张氏走得进的老婆子便是附和道了一起!
“是啊,这两个丫头可是人家周家的血脉,岂能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其中一个婆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便是帮着周张氏说起了话!其实像他们这些当婆婆差不多岁数的人,那想法儿都是差不多!只是他们比周张氏好一点的,那就是自己儿媳都生了儿子。
邱氏一听,面色难看至极!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周家人不同意自己把孩子带走,那该如何是好!
“呸个周家的血脉,我身上还流着我娘的血呢!若不是我娘千辛万苦的生下我们姐妹,那我们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又不是你奶奶生的!你才没资格来管!就算是要跟我娘抢孩子,那也只得我爹说的算,你们算什么葱?你又没生我养我,凭啥要将我们与娘分开!”
春儿也是个火辣脾气,这脾气一惹毛了就随了邱氏!就是一个不要命的!
周张氏一听,险些被春儿这番话给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她还真是没发现,她尽然还养出了这样一个牙尖嘴怪的孙女来,今日,尽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说自己!明摆着,这个死丫头就是没把自己当长辈看了!
“春儿别胡说!就算她再不似也是你爹的娘。就算我们恨她,将那些放在心里就是,我们走吧。”
邱氏赶紧的制止了春儿,毕竟春儿还未出嫁,这名声可不能坏了。就算要坏,就让她来吧!她也是光脚不怕那些穿鞋的!
春儿虽然不服气,还想说上两句,听邱氏这般一说,便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与香儿合力的将邱氏从地上扶了起来。
“走!想往哪里走!现在你们还没和离,我老婆子就不许你走出周家的门儿!要是你出去勾三搭四,败坏了我们周家的名声这可是算在谁的头上?”
周张氏一下就举着棍子冲向了对面不远处的母女三人!话落,那棍子就是要往三人身上招呼而去!
春儿身子一转,直接用身体将自己母亲河妹妹护在了怀里,周张氏那结实的一棍,便是重重的落在了春儿那瘦弱的后背上!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简直觉得周张氏已经丧心病狂了!那么粗的一棍子,就那么重重的砸了下去!这可是自己的亲孙女啊!
果然,春儿闷哼一声,直直的就倒在了地上,后脑勺很快便是沁出了鲜血来!吓得香儿直接哇哇大哭起来!
“春儿!春儿!你别吓娘啊!你别吓娘!娘这就带你找大夫去!你可得坚持住了!”
邱氏吓得双手颤抖!眼泪不要钱似地,一直往下落,连声音都是在哆嗦!而自己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哪里还有力气抱得起自己的女儿!
“你个死老太婆!你就是个疯子!”
邱氏撕心裂肺的以后,顿时感觉凄凉又是恨意浓烈!今日这一棍,她给她周张氏记住了!
众人傻愣了一会儿,才齐齐的反应过来,方氏一把再次推开了自己婆婆就往母女三人跑去!
身后传来了她婆婆的怒骂声,她也置若罔闻!
陈桃花一时傻眼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人去找大夫!才又向邱氏他们母女三人跑了过去!
“邱氏,别担心,春儿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你要坚强,我这就抱她去找姚大夫!”
方氏一边安慰这邱氏,一边将躺在血泊中的春儿从地上抱了起来,便是不顾一起的往姚大夫家方向跑去。
“你个死婆子!你就作死吧!好好的家,整日就被你闹得鸡飞狗跳,把家给闹散了,你就高兴了!”
周老头在几个人的簇拥下,从地里头赶了回来。一见地上的邱氏,还有方氏刚刚抱走的春儿,气得差点两眼一翻,就那么的被了过去!
显然,周张氏自己也被吓到了!她当时气急败坏,哪里顾得上下手的轻重,看着地上的一摊子血迹,她傻眼儿了。
木讷的转身,就跟个丢了魂儿似地,直直的往院子里走去。身后的议论声,谩骂声,此起彼伏,周张氏都充耳不闻。
方氏抱着春儿刚到姚大夫家门口时,就见姚大夫被这医药箱与其中一个村妇急冲冲的走了出来。
姚大夫看见方氏怀里的春儿心里一惊!面色难看至极:“快!抱屋里去!”
方氏将春儿抱紧了屋里一张床上躺下,姚大夫赶忙上前查看伤势。
也顾不上把脉,一看后脑勺那么长的一条口子,心里已经!麻利的在药箱里翻出了止血的药粉,又是施针止血。
“还好,只是暂时昏迷,没要打到要害处!”
姚大夫话音刚落,邱氏在香儿和陈桃花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春儿怎么样了!姚大夫你可一定得救救春儿啊!”
邱氏心痛至极,看到躺在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女儿,心里比拿刀子戳她心口还疼!
“没事儿了,我检查过伤口了,只是正好打了个洞,看着比较严重,好在不是要害之处,若是再偏离那么几分,这就说不清楚了。”
邱氏一听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更是将周张氏恨到了骨子里!
紧绷了这般久的神经,最终还是受不住了,双眼一翻,邱氏就直接倒在了陈桃花的怀里!
舒青爱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被困着,抬眼望了往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破败的寺庙。
她刚想开口,才猛然的发现,自己不但被捆着,甚至是连嘴巴都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