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刘大夫的配合,江小暖成竹在胸,肯定能让那老妖婆母子乖乖滚蛋。
她在小雯耳边叮嘱了几句,小雯点点头,眼睛很亮,只要能和娘一起,让她干啥都行。
“明天开始。”
“嗯。”
小雯用力点头,她都记住了,明天开始装痛,和弟弟那样,痛得打滚。
江小暖嘉奖地拍了下小丫头脑袋,又懂事又机灵,确实不应该埋没在小山村,留在海城上学,这小丫头肯定能有出息。
领着小雯回了病房,老太婆尖声问道:“医生咋说?”
“要检查了才知道,现在说不好。”江小暖冷声回答。
“有什么好检查的,小丫头片子,肚子痛几下死不了。”老太婆很不满,一个赔钱货哪用花这些钱,还不如给她呢。
但她惧怕江小暖,不敢大声说,只是小声嘀咕,还不时冲小雯瞪几眼。
江小暖狠狠瞪了过去,老太婆吓了一跳,立刻低下头。
姚玉玲担忧地看着女儿,儿子手术还不知道结果怎样,女儿又病了,这两个孩子多灾多难,都是她的罪过。
“刘大夫让你过去,有事交待你。”
江小暖冲她使了个眼色,姚玉玲心领神会,跟着她出了病房,到了僻静地方后,江小暖说了她的计划,“我和刘大夫已经说好了,他会配合,小雯那我也说好了,明天她开始装痛,检查结果明天出来,刘大夫会说她得了和小栓一样的病,两个孩子治病要不少钱,你说没钱,让那老太婆出钱。”
姚玉玲点点头,感激道:“谢谢你,多亏了你们帮忙,我一个人肯定挺不过去。”
“别说这些客气话了,以后说不定我要求你帮忙呢,我下午还要参加追悼会,先走了。”
江小暖看了下手表,得先回家换衣服,参加追悼会得穿得素一些。
“你去忙吧。”姚玉玲忙道。
“明天我再过来。”
江小暖匆匆走了,明天才是真正的大戏上演,她必须到场。
老厂长的追悼会很隆重,振兴轴承厂停工一个小时,全厂职工都来悼念老厂长,陆寒年念了悼词,政府干部也来参加了。
老厂长的妻子儿女们都到齐了,还算平静,毕竟早有心理准备了,要不是陆寒年出钱,老厂长拖不了这么久,早就走了。
而且老厂长是含笑走的,临终前看到振兴厂重新兴盛起来,完成了他的遗愿,老厂长走得很安详,没有遗憾了。
沉重的哀乐响了起来,大家整齐地向老厂长灵位鞠躬。
追悼会很快结束了,职工们回车间继续干活,振兴厂现在的生产任务很紧,每天都要加班,职工们虽然辛苦,但很快乐,他们闲得太久了,恨不得天天加班。
“你还有脸来?滚,你没资格悼念我爸!”
怒吼声来自老厂长的儿子,他用力推掇着一个男人,正是振兴的前厂长,也是害振兴差点破产的害群之马沈东风。
沈东风皮笑肉不笑道:“别这么冲动,我是诚心来悼念老厂长的。”
“滚,我爸不想看到你!”
老厂长儿子很激动,父亲就是被这畜生气生病的。
陆寒年走了过去,冷声道:“沈东风,这儿不欢迎你,走吧!”
他朝沈东风身边的男人看了眼,三十出头,戴着眼镜,皮肤白净,身形瘦削,个子不太高,文质彬彬的,有点面熟,但叫不出名字,陆寒年肯定以前见过这男人。
江小暖也过来了,朝这男人看了眼,心里一惊,竟是陈志勇。
就是前世举报孟局长,并且占了机械厂,成为海城富豪的那家伙,本来是机械厂的普通销售员,可不知怎么竟当上了厂长,现在和陆志国还打成了一片。
物以类聚,陈志勇是阴险小人,沈东风也是,这两人搅和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陆总,火气别这么大,山不转水转,海城就这么点大,转来转去都是熟人,我和你父亲可是老相识了,你父亲很想念你,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根本我做个中人,请陆总吃饭,你们父子有何嫌隙,饭桌上讲清楚嘛!”
陈志勇慢条斯理地说着,还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听得人恼火。
“陈厂长?”
陆寒年冷冷地看着这男人,他只知道机械厂现在的厂长是陈志勇,并没见过这人,没想到这家伙自己找上门了。
陈志勇笑了,“很荣幸陆总还记得我,你父亲陆科长和我关系不错,你们的家务事论理我是没资格的,但……”
“既然知道自己没资格,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江小暖冷声打断,毫不留面子。
一个注定是敌人的家伙,没必要顾及面子情。
陈志勇脸上笑意僵住了,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不讲理的女人,不按套路出牌,面子情都不顾了。
他打量了几眼江小暖,早就听说过陆志国大儿媳貌美如花,这一见面果然名不虚传,美是真美,这脾气也是真烈。
“陆总,你爱人对我好像有点误会,我是真心想给你们父子说和,我……”
陈志勇的话又被打断了。
陆寒年神情漠然,冷声道:“我爱人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陈厂长,这儿是振兴,不是你的新飞厂,走吧!”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冷冷地看着陈志勇和沈东风,气势越来越慑人。
陈志勇脸上笑容越来越僵,饶是他八面玲珑,遇上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两口子,也发挥不出水平了,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便拽着沈东风走了。
总会有办法的。
离开了振兴厂,沈东风恨声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陈志勇斜了眼,眼神鄙夷,要不是这姓沈的有点门路,他都懒得搭理,又蠢又贪,活该被踢出局。
“陈厂长,这姓陆的不买帐,乌部长交待的事怎么办?”沈东风忐忑不安。
他现在一无所有,只能抱紧乌部长的大腿,可是完不成乌部长的任务,他就没翻身之日了。
“乌部长自有办法。”
陈志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今天过来只是试探下陆寒年,果然和陆志国说的一样,陆寒年头长反骨,六亲不认,走怀柔政策是行不通的。
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