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公子真不行了,那只能够大义灭亲来让王尚书高兴了。
皇上瞥了一旁的太子一眼。
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事情,到时候只能废了这个太子来降低王尚书的怒火。
太子接触到皇上精明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觉得浑身有点冒着寒气。
他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两下,那眼神充满了冀希,仿佛是在说:父皇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可是你的儿子。
皇上挪开了目光,摆明了眼不见心不烦。
王尚书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可是双目中仍然涌现出担忧的神色,“真的能好吗?陛下?”
明明都好几十的人了,如今紧张得就跟一个毛头小子一样。
皇上轻声安慰道;“自然是能好的,爱卿且放宽心,若是好不了的话,那朕便废了这个太子,给爱卿你们一个说法!”
太子的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
他内心在嘶吼: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儿子而已,能有自己矜贵?自己可是大赵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王公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明是王公子先动的手,为什么自己的父皇老是把错处怪在自己的身上。
太子张了张嘴,正准备为自己辩解,结果皇上的眼神幽寒的落在他身上,眼中赤裸裸写着两个字:闭嘴!
如今最重要还是先把王尚书给安抚好,其余的后面再说。
与太子的悲愤还有慌乱不同,听到了皇上的话王尚书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还好皇上不是无脑的护着太子,至少愿意给他们家一个公正的,这样便行了。
可怜他那儿子,才年纪轻轻,就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失血过多之后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接下来脑子还会不会好使。
王尚书在旁边想入非非,整个人都忍不住悲观了起来。
皇上瞧见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劲的安抚着王尚书。
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人失望,一个时辰后,那边便传来了好消息,说是钱太医已经把王公子的伤势给稳定住了,接下来还得看后续事情该怎么处理。
王尚书也不走,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
他这态度很明显。
虽然我儿子已经被太医给救治好了,但是你们也得给我一个说法,我儿子不能白白受伤。
皇上怎么能不明白他的道理,眼神在太子身上看了好几眼。
太子顿时缩成一块,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没有用,紧接着皇上严肃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太子,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太子激动的开口,“父皇,是王公子先动的手,儿子只是正当防卫啊,求父皇开恩!”
皇上还没说话,一旁的王尚书便不客气的怒斥出声。
“不可能,我儿子那么温润尔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着你动手,一定是你在说谎,我儿子不可能能会打人的。”
其余的人:“......”
这护犊子也太明显了吧。
这满盛京谁不知道王家公子就是个极其嚣张的小霸王,结果在他爹口中却是成了温文尔雅的一个翩翩公子。
这区别太明显了。
皇上干咳了两声,面色有些不悦,那意思便是:我都还没说话,你在旁边抢话作甚?
王尚书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老臣这也是太激动了,皇上您继续。”
说完,便是推到了一旁。
皇上看了太子一眼。
对着这个孩子,他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还不如三皇子有用呢。
心中已经有了废太子的想法,可随即又被他给按捺了下来,废太子不能够在这个时候。
不然会引起朝廷的震荡的,而且最近他都不想看到太子在自己跟前晃悠。
皇上轻咳了一声,“禁足六个月,杖责十棍。”
听到前面半句话的时候太子心中还有着微微的窃喜,可是听到后面半句话的时候,太子脸色煞白。
杖责十棍他虽然能够承受得下来,可这后背代表的含义不一样啊。
被杖责这无异于在向众人透露一个消息,皇上对太子很是不满,要不然也不会杖责。
而且还是在大家的面前,接下来他这个太子在大家的心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太子张了张嘴,正准备跪下求情,结果,皇上早就知道他会开口狡辩,瞪了他一眼后,冷冷开口,“你再开口,杖责二十。”
太子只好把心中想说的话给悉数吞咽回到了肚子里。
他满心悲愤。
最终被侍卫给拖了出去。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王尚书心中愤怒的情绪稍稍有些缓和。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即朝着皇上拱手,“陛下,老臣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就先告退了。”
皇上嗯了一声之后,王尚书便带着管家离开。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大殿外正在受刑罚的太子殿下。
王尚书从太子身边路过的时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太子倍觉屈辱,自己可是下一任储君,结果却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被如此对待,他会沦为笑柄的!
思此,太子握住了手指,一脸的愤怒。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今天受到的侮辱,给全部奉还回去。
王尚书回到家之后自然是给了一大笔银子给钱太医,可惜钱太医都没收,带着自己的医药箱很简洁的回到了皇宫中。
回来后他便向皇上禀告自己去治病的始末,随即,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口道:“若是再晚一个时辰,就算是微臣也无能为力。”
皇上也有些后怕,他询问王公子的病情,得知王公子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下来了,没准后面还会有以外。
皇上便觉得一阵烦躁,于是对太子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就连钱太医也在旁边感叹,啧啧了两声,“太子殿下把这事情也太麻烦了一些,他可是太子啊。”
太子居然如此不着调,着实是大赵国的悲哀。
他说完之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想起自己自是一个臣子,不应该妄议太子殿下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