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撒谎了!”孔梨抱膝坐在地上细声细气地哭着,“昭昭,你这两天说了那么多谎话,我求你不要再说谎话伤害自己了……我们都用胸针许过愿望,也付出过一些和愿望同等的代价……在许愿之前你就知道,要是想通过许愿让齐麟病好,你就活不成了……”
孔梨又难过又感动,“我以为……我以为愿意为恋人付出生命的只有昭昭,不会有人再像她那样做了,没想到齐麟也……”
至此,和无名服装店、镶了红色石头的骷髅胸针、浅灰色风衣有关的故事,就这样全部展现在了安阎、杜鸩的眼前。
唯一未知的,就是为了实现让刘昭留在他身边的愿望,齐麟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当安阎走到齐麟身边,希望他把骷髅胸针交给他的时候,最后的悬念也有了答案。
安阎看着拉着刘昭退到亭子边缘的齐麟,一脸莫名其妙,“你跑那么远干嘛?我就是过来问你拿一下胸针……”
齐麟摸了摸胳膊,茫然道:“不知道啊……你刚刚靠近我的时候,我浑身跟过电似的,又疼又难受……我以前不这样的,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袁野:“……你说的好像是心动的感觉。”
安阎转头看向袁野,“袁导,你试着往齐麟身边走,看他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孔梨,你也试试。”
接下来,是见证“心动”的时刻。
当袁野和孔梨靠近齐麟的时候,他都产生了那种过电一样的感觉,袁野和孔梨离他越近,在他身边待得越久,他就越难受,甚至会难受到无法呼吸……
安阎做出结论,“只要别人靠近齐麟,他就会不舒服,这大概就是齐麟为他的愿望付出的代价。”
齐麟想要把刘昭永远留在他身边,付出的代价就是除了刘昭以外,他无法接受其他人靠近他,只要别人靠近他,无论男女,齐麟就会付出疼痛和无法呼吸作为代价。
这种代价,对就算付出生命也要把刘昭留在他身边的齐麟来说真的太小了。
齐麟不会死,他和刘昭还能一起度过很长的时间。
一时间,大家脸上的愁云都淡去了,放松不少。
十分钟后,安阎把骷髅胸针放在口袋,“无名服装店没有鬼,有的只是一枚可以实现人愿望的胸针,今晚八点我会准时在酒店的房间里直播,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捧个场。”
其实捧场是次要的,安阎想让他们看直播,更重要的是想连他们一起忽悠了,真的相信格兰商场的无名服装店没有鬼。
孔梨笑着说道:“安主播,我肯定会看你直播,他们两个会不会看,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你。”安阎笑了笑,安阎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在纸上写了旺斯酒店的地址、联系方式还有他的一些个人信息后,把纸条卷起来,夹在地上一朵玫瑰花的花瓣里,“齐麟,我给你留了一个地址,在那个地方,你可以和刘昭举行一场终生难忘的婚礼。”
齐麟捡起地上的玫瑰花,看到纸上联系人的名字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安……安主播,你写的吊死鬼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鬼吗?”
安阎安慰他,“不用怕,那只是他的名字。吊死鬼是你们婚礼的策划人和主持人,等你们到了那里,他会替我好好招待你们。”
临走前,杜鸩叮嘱齐麟,“刘昭的样子和状态都不方便在太阳下待太久,你以后和她一起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黑伞遮阳。鬼情绪激动地时候就会在人前露出吓人的样子,以防你自己和路人被吓到,你最好不要和她吵架。”
齐麟红着脸说道:“谢谢杜先生,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和昭昭吵架。”
孔梨在旁边吓唬他,“敢吵架,昭昭变成厉鬼吓死你哦。”
杜鸩点点头,转身和安阎一道走了。
袁野最后看了眼齐麟他们,跟在杜鸩后面出了亭子。
前往林庆公园北门的路上,安阎和杜鸩肩并肩走在前面,袁野一个人走在后面,形单影只。
“杜鸩,我以前以为我们会像他们那样过一辈子,我一直是人,你一直是鬼。等我死了以后,我们要躺在位置相邻的坟墓里,每天晚上,你就可以靠着我的墓碑看星星,就好像我还在你身边一样。”安阎说着说着握住了杜鸩的手,“我甚至连刻在墓碑上的话都想好了,就刻一句躺在我旁边的,是我一生最爱的人。”
杜鸩反握住安阎的手,握得很紧,“如果我只能靠着你的墓碑,我宁愿和你一起长眠地下。”
安阎感受着杜鸩温温的体温,轻声道:“也行,那我们就一起躺着,只留墓碑看着星星好了。”
路过的袁野小声吐槽,“还好我以后不会埋在你们旁边,活着的时候不停地看你们秀恩爱就够酸了,我不想死了以后还要不停地吃狗粮。”
安阎蓦地沉默了好久,袁野担心道:“安老师,我刚刚就是吐槽,您没有生气吧?”
“没有。”安阎从口袋里拿出骷髅胸针把玩了一会,“我在想,在不告诉直播间观众这枚胸针可以许愿的情况下,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他们相信他们朋友出的问题都是骷髅胸针本身造成的,和鬼无关。”
袁野:“……这和您刚才跟孔梨他们说的不一样啊。”
“知道可以通过胸针许愿的人越少越好。”安阎说道,“只是他们几个知道无所谓,万一被直播间的人知道,有人认为胸针里有鬼,我就很难跟他们解释清楚了。”
袁野鼓励安阎,“安老师,您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我相信您肯定能把他们再一次忽悠瘸。”
安阎把骷髅胸针塞回口袋,“希望他们都能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