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晚上洗了个澡,热腾腾地坐在浴室,拽着塞索的长发,将他拉过来。
她要给塞索洗澡。
以前都是塞索变成一小只,她将他像个玩具一样攥在手里,胡乱搓一把,搓完屁股再搓脸,顺便搓搓两只翅膀,最后揉一揉四只小爪子,再丢在烘干机里转上一分钟。
而今天,她想试点不一样的,她要给塞索的人形洗澡。
暗灰色的长发浮在水面上,青酒没有给浴缸开自动清洁,她放了一缸水,然后开始手动清洗。
她一直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塞索变小之后洗澡的清洁程度,和变大之后有区别吗?
塞索对人形洗澡比较不适应。
他在浴缸里,长手长腿有些放不开,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从蹲着到躺着,最后岔开腿坐在浴缸里,把脸埋在水里,仍由青酒给他洗头发。
小酒的爪子软软的,没有坚硬的爪尖,她的爪尖是薄薄的指甲,也软软的,摸在他身上很舒服,塞索眯着眼睛,沉在水里咕噜咕噜吐几个泡泡。
青酒洗完了一把浓密的头发,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墙上休息。
塞索从水里爬出来,甩了甩头,冷白的肌肤湿漉漉的,暗灰色的长发湿透后变成略深的黑灰色,与青酒的黑发更接近了,他抓着玩了一会,将脑袋放在青酒的膝盖上,瞪着眼睛看她。
青酒用湿漉漉的手摁了一下他的额头,一鼓作气,用毛巾给他浑身搓了一遍,然后打开烘干模式,将他丢进去吹风。
塞索洗干净了,一颗白色的脑袋从门外凑进来。
白色脑袋上顶着一对嫩嫩触须的青年,腼腆地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青酒和塞索都扭过头。
花花头顶的触须,盘曲成了一个心形,“我从没有洗过澡呢。”
他好羡慕啊。
酒酒总是和塞索很亲近,都不怎么搭理他。
他常常觉得不高兴,一个虫坐在家里,凭空觉得孤孤单单的。
他从前从来不觉得孤单,但是喜欢上小酒后,却时常觉得孤独,她不看着他的时候,他整个虫都会变得寂寞。
那么多不高兴没办法排解,也不想把不高兴带给小酒,花花就一个虫忍着,然后努力地引起她的注意,努力将那只星际恶兽比下去。
花花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至少他现在已经不会害怕星际恶兽了。就算被他打扁了,也不害怕。
而且现在来了一个新人,他偶尔还可以去骂骂他,发泄一下恶劣的情绪。
花花觉得,日子都会好过起来的,他是虫族最会过日子的虫了!
“蝴蝶需要洗澡吗?”青酒迷惑。
花花脚步轻盈地走进来,点点头:“可以的!”
青酒:“这样啊。”
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也怪不忍心的,既然他说可以,那就洗一洗吧。
塞索让出了浴缸,花花乖乖地坐进去,将自己衣服脱干净。
他也没什么衣服,就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和白色的长裤,平时不穿花围裙的时候,白色头发白色衣服白色皮肤,跟披麻戴孝似的。
青酒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过多给他买围裙,忘记给他买常服了。
她一边将花花丢在地上的可怜的两件衣服迭起来,一边保证:“晚上就给你多买几件衣服。”
放好衣服,再转过脸,正对上端端正正坐在浴缸里,盘着腿的白发青年。
他的头发是那种像是枯萎的衰草一样的枯白色,发丝很细,十分茂密,整个人形都是寡淡的色彩,与他绚烂的蝴蝶态截然不同。
但是这抹寡淡的柔弱中,那双桃花眼的眼尾却飞着两道浓艳的红,秾丽妖娆,妖气横生。
就像是那种清新病弱的修仙文男二号,入魔了。
青酒被自己比喻,惹得摇脑袋。
她好久没有看了,星际时代的文娱大多偏向暴力刺激,她不是很感兴趣。
花花的全部身家就是一件上衣一件裤子,再加上数十条围裙。他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内裤。
他小心翼翼在浴缸里盘腿坐着,等洗澡。
青酒放水的时候,顺着水线看到了那十分有存在感的部位,明晃晃正对她,十分不知羞耻地在水面上晃动。
花花用手拨了拨,无辜地朝她笑:“阿酒,这是什么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