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众人能取笑嬉闹的主儿,说了些吉祥话便纷纷告辞离去。
洛琛也未曾想到他的妻子会美成这样,她一袭大红嫁衣,目如秋水,眉如淡月,鼻梁秀挺,樱唇如滴,露在外头的肌肤淡然如雪,洁白嫩滑,竟无半分瑕疵,只那肌肤偏于白,就多了一份弱不胜衣的娇弱,让男人只想搂在怀里好好呵护。
慕倾倾低眉敛眸,将新嫁娘的娇羞演绎的入木三分。却未看到站于身前的男子眼里的惊艳只是一闪便被淡漠疏离所取代。
耳畔传来他清越的嗓音,若水落水涧青石,悠扬悦耳,却冰冷冷,不带一丝温度,“我去外厅待客,倘若倦了你便先行安置,无需等我。”
话音刚落,人已迈出了房。
这哪里有半点儿新婚燕尔的喜气,慕倾倾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堵的难受。
两名穿着遍地粉缂丝褙子,一清秀,一娇艳的丫鬟一前一后进来,道:“小姐用些膳食再等姑爷吧,这一天下来您可都没有东西进肚。”
经她一说,慕倾倾还真感觉腹内饥饿,想到现在记忆没有接收,状况未明,挥退了两名丫鬟,闲适的坐到锦杌上各样小食都用了两筷,待七分饱才用巾布抹了抹嘴坐回床边。
接收完记忆,慕倾倾眼底晦暗冰冷。
这次的记忆比较特别,她接收了原主一辈子的记忆,然后又回到原主十五岁刚出嫁这日。
原主出身傅府二房嫡出,傅家老爷子身居内阁,是为清流纯臣,简在帝心,她父亲为户部左侍郎,手握实权,按说除了宗室女,原主在京都贵女里也是头一份。
但是,若事情有了但是就说明要脱离原轨,往难测的方向前行。
原主五岁那年,生母病逝,父亲傅博云守孝一年,续娶承恩伯府庶女谢飞忆做原主继母,本以为降低门第会善待他的嫡女,哪知谢氏人前慈母,人后打压,典型的佛口蛇心,将原主生生养成了个怯懦胆小,唯唯诺诺的性子。
能嫁进定远侯府还是当年两家老太爷私交甚笃,有过口头婚约的缘故,然,定远侯世子洛琛原本有个心爱的表妹于珠珠,已是许诺要娶她为妻,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傅倾,表妹一气之下另嫁他人,琵琶别抱,洛琛将所有怨气倾注到傅倾身上,可怜她千般万般期盼着洞房之乐,等来的却是独守空房,偏洛琛此人有京都第一美男子之称,那容貌比之芝兰玉树也不差半点儿,令人见之忘俗,原主对洛琛是一见倾心,哪怕受他冷落,也无怨无悔,在三日回门还尽帮着他说好话。
可原主的好并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反而让洛琛觉得她软弱可欺,在婚后月余,找了个由头将原主打发到了府里一处偏僻的院落,定远侯府老太太早年去世,而定远侯嫡妻也就是洛琛他母亲也是死去多年,加上侯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府中连能辖制洛琛的人都无。
可若是安安静静过一生倒也罢了,偏半年后,那表妹夫婿亡故成了寡妇,被洛琛接回府里千般宠,万般爱。
丫鬟婆子捧高踩低,原主本就性子怯懦,又不得宠,日子过得愈发凄凉难捱,不到三十岁就熬尽心血,芳魂消逝。
看完记忆,脑中的画面仍一帧一帧的在眼前翻转,慕倾倾身上一阵阵发冷,原主临死前那种悲恸哀凉,生无所恋的厌世情绪她感同身受。
洛琛此人简直行同狗彘,令人不耻。
好在这次任务没有特定目标,她不至于太被动。
欺了原主就等于欺了她,那我们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知道再坐下去也等不到洛琛那厮,摇动床铃唤陪嫁大丫鬟桃红,柳绿进来服侍她梳洗。
“小姐,姑爷他还未回来,您怎能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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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妻
慕倾倾睃了一眼样貌娇媚的桃红,乳丰臀圆,体态婀娜,一看就知是个心思活泛的,谢氏塞给原主时说是给她固宠用。倾倾心内嘲讽,哪个母亲选通房不是选容貌不出挑,好拿捏的,就原主这性子哪里拿捏得住。
果不其然,原主被发配到静渏院后,桃红就嘴脸毕露,后来攀上了那所谓表妹,可惜人家手段高,原主到死也没听说她当上姨娘。
慕倾倾似笑非笑的睨着桃红,“我做什么还需你来教我不成?”
那眼神,让桃红脊背发凉,喏喏不敢开腔。
柳绿心下犯疑,这还是自家怯懦到没主见的小姐吗?难不成以往都是扮猪吃老虎?
主仆三人心思各异的进了侧间服侍倾倾洗漱好,坐到梳妆台前,桃红用布巾给她绞头发,柳绿匀香露给她脸上颈间涂搽。
服侍的比以往尽心了数倍,可见人要立起来还是要靠自身。
在古代,女儿家生的好没用、嫁得好也没用,说来说去还是要自己有本事。当自己有本事时,生的好就是锦上添花。嫁的好,自己没本事,也拢不住男人,如那虚浮水面的浮萍,心生忧患,日日防备。
生的好更是双刃利剑,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而她慕倾倾从来不甘身陷地狱。
待差不多了,慕倾倾挥手让桃红,柳绿退下,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