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她的话显然吓到洛琛了,他对珠珠出于尊重,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可今天的珠珠仿佛变了一个人,比楼里的姐儿还要奔放。
这让洛琛有些难以接受,在洛琛心里,他的珠珠如流落凡间的仙子,纯洁,无暇,单纯,美好。。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上多年的姑娘,洛琛低声在于珠珠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才不甘不愿的消停下来,衣料悉索,两人脚步杂沓的走了。
来时浓情蜜意,去时各有心思。
他们一走,慕倾倾赶忙松开洛泱的袍袖,一前一后出了暗阁,她看着洛泱,浅浅地笑,眸中升起一层朦胧浅淡的水雾,“父亲,送我回府吧!”
洛泱眼神还在她身上打了一个圈,手极细微地颤抖了一下,“走吧。”
一路沉默回到府邸,慕倾倾吩咐柳绿备水沐浴。
外院书房
洛泱端坐正中,双腿交叠,姿态闲雅如故,“听说你想进羽林卫,然,你婚后冷落妻子,三日回门不陪妻子回娘家却陪有夫之妇招摇过市,就你这般品行还想擢升进羽林卫,那一日遥遥无期矣。”
洛泱的话不算重,却让洛琛的头慢慢低下去,尤其最后那一眼,洛琛背脊一凉,寒意尽生。
他竟忘了,他的父亲十八岁便是统率二十万北路军的人。
父亲曾单枪只马,伫立沙场,毫无惧色;曾凭一杆银枪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兵锋所过之处无坚不摧。 父亲常年领兵出征,母亲花信年华不堪兰房寂寞与管家私通,不巧被父亲撞见,将两人直接砍杀。
表面上父亲优雅温和,骨子里却是杀伐狠辣。
洛琛的头越发低了,“儿子知错,谢父亲教诲。”
洛泱不置可否,声音冷沉,“取了人家姑娘就好好待人家,别净想些有的没的。”
屋外春风扫叶,日头西跌,远天边际已有淡淡的霞丝漾出。
洛琛抚了抚襕袍前缀,往沁芳院走去。
沁芳院绿意盎然,海棠姝丽,廊庑下素衣少女手持竹笛,婀娜而立,云颜鸦鬓,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花更娇美,还是人更清丽。
悠扬笛音从她唇边流淌,不同于洛琛听过的任何一种曲子,只在一个调子上低回,呜呜低诉。仿佛大漠之中,夜风从未间断地刮过沙漠,千古亘远。又仿佛无限希冀掐断,如那花叶萧萧落满地。
想起那天骄阳下,她眼波如水让他给她保留一些脸面,洛琛心忽然一软。
“傅倾。”
听到声音,慕倾倾回头,看到来人,她转身就走。
倒摆起架子来了,洛琛不是滋味,跟在她身后在房门将关之际挤身入内。
慕倾倾看向洛琛,“世子爷纡尊降贵来此有何指教?”
对上慕倾倾的目光,温温润润如清泉暖溪,倒叫洛琛刹然想不起该和她说什么,心里好像极不喜她这般淡漠的态度,一时搅得他烦躁不堪,只冷冷回她道:“这里是我的屋子,我来此天经地义,你不就怨我冷落了你吗?侍候我更衣,晚上我要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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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妻
慕倾倾脸上笑意浅呈,柔情毕现,“是,世子爷。”洛琛神色若怔若喜,忽升一丝慌乱,却听她对外间唤道:“桃红进来服侍世子爷洗漱,柳绿去叫小丫鬟端膳食。”
洛琛脸上一僵,拨开桃红欲搭上来的手,声音冷寒,“滚出去。”自己径自进了侧间。
桃红难堪的捂着脸跑了出去。
慕倾倾冷眼旁观,然后坐到床上把散乱的丝绦慢慢卷起来,繁缨是男人的配饰,端午快到了,编好可以送给长辈。
想起那个只能高山仰止的人,慕倾倾微微地笑,又有些苦涩的意味。
君子如兰,奈何一家。
隔山亦隔海 ,与你的距离又岂止是这些!
在外间用罢饭,慕倾倾先一步返回里屋,躺在床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洛琛进来便看到轻纱帷幔内,美人侧卧,薄薄的锦被盖在身上,体态玲珑。心里浮起隐秘又透着烂漫色彩的画面,这种感觉就连珠珠都没有带给他过。
父亲说的对,既娶了人家就该好好的对她。
洛琛嘴角无声地笑了笑,看了看床上的人影,他伸出右手,撩开帷幔。
“哗啦!”
“呛啷!”
水盆自床架子上倾覆,正淋在洛琛头顶,淋了他一脸一身。
洛琛默然片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睛喷火,面色阴沉地盯着床内笑得花枝乱颤的某少女,水珠自他额头涔涔滴下,一张俊脸很是狼狈。
回过神来,洛琛怒道:“傅倾,你敢暗算我,反了天了!”
慕倾倾斜睨他,欣赏着他的狼狈样子,笑的眼睛都溢出了泪,揶揄道:“世子爷不是刚刚洗了澡吗?怎地不过一个时辰又想洗了?哈哈哈……”
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少女笑靥如花,洛琛却只觉可恨,可恼,他将一把椅子踢翻在地,震的床头烛台倾倒,帐外火光大盛。
眼看火就要烧到自己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