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此时,明灿的阳骄透过海棠枝桠洒在慕倾倾身上,她手上还拈着一朵海棠花,说不尽的娇美清媚。
父亲,儿媳——
心再一次乱了方寸!
眸光瞬间得黯沉过后,平静如常,洛泱点了点头,和她擦肩而过。
初夏的夜,竹影居里涌着薄薄的雾,氲氤缥缈,洛泱坐在宽大的浴桶里,眼睑半阖,过了片刻,缓缓道:“有没有海棠花瓣?”
候在外间的小厮有些诧异,却不敢多嘴,道:“有的,小的这就去取来。”说着从屋内端来一玉盘,盘中摆满了刚摘下的海棠花。
洛泱拈起一朵海棠花瓣,看了看,沉默片刻,道:“明日起,我沐浴都给我洒上海棠花。”
☆
自端午后,府里时常可见世子爷和少夫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书房内红袖添香,用膳后相依漫步,少夫人对世子爷笑的俏皮又娇矜。
为此,梅映雪没少拿话酸他,洛琛只是笑笑,内心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妻子看似对他千柔百娇,实则不让他近身,夜间虽同处一室,却一人寝床,一人睡榻,而他则是那个睡榻的。
在她面前,他毫无夫纲可言,一挫再挫。
洛琛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挽回妻子的心,必能等到她真心接纳的那一天。
六月初,南方盐商官员勾结,洛泱接到密报,欲亲自前往查探,洛洪道:“这件事说来也不大,哪需爷亲自前往,属下等人前去尽可。”
洛泱目光透过夜色望向沁芳院的方向,袖中的指节慢慢拢起,“我已决定,不必多言,下去准备吧,明日便启程。”
洛泱一走,慕倾倾突然失去了同洛琛斡旋的精神,委顿下来。
洛琛莫名其妙,想不出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姑奶奶,每日里想着法子只为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洛琛推门入内,做到慕倾倾身边,替她沏了茶,身子微微前倾,神秘道:“倾儿,南山寺今日有庙会,极是热闹,你在屋里闷了许久,不如我们去游玩一番?”
慕倾倾微后仰,与他挪开一段距离,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斜靠在椅背之上,翘着二郎腿,足尖还闲适地一抖一抖,语带讥讽,“世子爷名冠京城,连嫁作他人妇的表妹都屡屡寻上门来,你要出游多的是姑娘小姐相陪,又何必来寻我这不得宠,名不副实的挂名妻。”
刺诘的话让洛琛心尖苦涩蔓延,直冲喉间,忍不住呛咳出声,这月来看似恩爱的相处实如镜花水月,一戳即灭,洛琛垂下眼睫,道:“什么姑娘小姐的,我又不是那浪情之人,平生唯得一人足矣,我对你如何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吗?又何必一而再挖苦我,至于表妹,我都不会再见她,你相信我。”
洛琛说完,见慕倾倾哼起小曲,心情愉悦地开始翻起书册,竟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原来她对他一直心存芥蒂,从未接纳,仿佛一只潜藏的野兽,在适当时机现出了獠牙,咬得他遍体鳞伤。
慕倾倾转头,像是才看到洛琛还站在房内,不悦道:“你怎还在此?我要换服,请你出去。”
实是被妻子的态度伤得肝疼,洛琛嗤笑,口不择言,“就你那一摸一把骨头,谁耐烦多看。”
事实上,她的身体有多娇美,他有多迷恋,答案洛琛自己最清楚。
慕倾倾斜洛琛一眼,没再理他,拿起衣裳进了内侧间。
侯门妻21 < 快穿之倾色撩人 ( 小乖怪 ) |
侯门妻
在慕倾倾走后,洛琛拿起她抿过的残茶,看着那杯沿嫣红口脂,拿到鼻尖嗅了下,除了茶的清香,还是闻到了淡淡的属于那人特有的味道,就着这个位置,洛琛啜了一口。
看着杯中淡淡的雾气,洛琛的双眸仿佛也被水雾熏染上了一层朦胧。
无奈地叹口气,他现在就是一只困兽,被困在了一张网中,逃不掉,挣不脱,越挣那网就收得越紧,泥足深陷。
不由忖到那一天映雪说的话:“你不后悔就好。”
他早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本以为只要尽力去捂,早晚能把妻子这颗心捂热,可现在,他开始了怀疑——苦涩直渗四肢百骸,洛琛身子微微颤抖,听着欢悦的歌声从侧间传来,他慢慢走到门口,回首凝望着房内,床畔白玉香炉中,兰麝青烟氤氲如梦,一如那人。
洛琛走了出去,俊颜如被暮色侵染,模糊,晦暗难辨。
转眼到了七夕,每年七夕夜,祁国年轻男女漫步街头,或给心上人送七彩缕,或放河灯寄相思,极为热闹。
洛琛领了差使需离京几日,府里就慕倾倾一人,倒也自在,她遣了丫鬟们去逛,一人在人影憧憧的街衢慢慢游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洇水河畔,从小贩手里买了一盏小灯,将袖里的纸条放到灯里,看着灯悠悠荡入河里,她凝望片刻,方缓步离开。
在她走后,一道黑影掠到河面,拾起那盏河灯,打开纸条,蓦然间,他眸光如烈火般灼燃,盯着那张纸条,眼神似空空荡荡,又似洋洋溢溢,目光锁定在那个已走远的少女,低声轻唤:“倾儿……”
从未宣之于口的呼唤,如同一个巨浪,将内心紧筑的堤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