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才走神了,林渡没有预兆地想要是骆炎忘了他,或者他有天不记得骆先生了。
他怔怔望向天空,蓦然懂了席清鲤的心情,一种无名的恐惧和悲痛慑住了他,原来是这样,千百年的所有过往,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席清鲤寻常爱叫龙逸尘大虫,因为刚入寒潭的鲤鱼把龙误认为虫。
可他现在喊大虫,没有人会理他,没有人会懂他,失去了与回忆对应的含义,大虫就只是个奇怪的称呼。
龙逸尘,他忘了。
林渡的眼泪汹涌而出。
“卡,过!”
林渡仿佛没听到,只是习惯性地看向谷宜春,泪眼朦胧。
谷宜春看着刚才非常满意的一幕,再看林渡哭红的眼,叹了一口道:“林渡今天戏拍完了,先回去休息。”
她也不是要折磨林渡,只是觉得林渡值得发掘,要是今天下午拍不出来想要的,她也不会继续耗着折磨林渡,到时候在这么多条里挑一个也行。
林渡回过神,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回阁楼,宋芸和卓溪竹还要拍戏,看林渡孤身一人连个帮忙的助理都没有,有些心酸,卓溪竹赶紧让自己助理过去帮忙,他助理应下,跑过去帮着林渡抱东西,林渡也没拒绝。
到了阁楼,林渡坐在房间小桌子上放空思绪。
电话响起,看是骆炎打过来的,林渡整个身体歪靠在墙上,接起电话。
“骆先生?”声线里带着鼻音。
骆炎一顿:“感冒了?”
林渡手指摸着木桌上的纹路,纹路擦着手上有实感,他提起精神:“没有感冒。”
他这句话落下,骆炎那边再没出声,林渡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脑海里思绪空空,没有任何想法。
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良久,林渡也不知道过了好长时间,骆炎突然开口问道:“林渡,你那边的夕阳好吗?我这边很好。”
林渡闻言瞟了眼窗外,夕阳还不错,他于是回道:“还可以,霞光很盛。”
“你在窗台边吗?可以趴在窗台上看看,可能会有微热的风吹过。”
林渡觉得骆炎真的很会说服人,至少很会说服他,他本来半点不想动,听到骆炎明明冷冽却莫名充满引诱的话语,还是动了。
把手机举在耳边,林渡站起身,走到窗前,一只手随意搭上窗台,眼往外看。
然后,他看见了……
万丈霞光,和霞光下的骆先生。
骆先生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晚霞好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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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樱桃
林渡心重重跳了一下,一时间分不出来到底是霞光更好看,还是骆先生更好看。
反应过来,他已经开了门往阁楼下跑,跑到二楼的时候碰上了上楼的骆先生,骆炎看他气喘吁吁,调侃道:“迫不及待见到我?”
林渡这会儿半分冷淡矜持都没有的嗯了声,哪里知道这句肯定对骆炎有多大作用。
抿抿唇微带喘息问道:“骆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骆炎面不改色道:“有一个项目在这边,结束了顺道来看看你。”
其实哪里有什么项目,况且不是大项目也根本不值得身家上亿的骆炎专程走一趟,林渡拍戏的藤城只是个小城,骆炎赶来只是为了看一眼林渡。
为此连续好几天熬着加班。
熬得双眼通红在飞机上累的睡过去,下了飞机就往这边赶,因为晚霞不错,想赶着和林渡看同一片天空的晚霞。
但这些骆炎轻轻略过,他是来给林渡庆生,不是给他增加负担。
林渡半点没察觉,开口讲话,他刚才哭戏卡了几个小时,连带着嗓子都哭得有些嘶哑,偏偏自己没发觉:“那骆先生应该很累。”
骆炎离得近了瞧见林渡微红的眼眶,眉心凝了凝,又不着痕迹地舒展开。
林渡不怎么会关心自己,他关注生活环境也能敏锐觉察他人的心情,就是不爱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
明明是很细心的人,对自己却粗心。
两人进了房间,落上锁,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不同于别墅里的餐厅,空间大,玻璃窗扇也多,谷宜春虽然给了林渡阁楼里比较好的房间,也还是不怎么大。
空间小,除去卫浴,房里一张床两个柜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扇中等大小的窗户,窗外的光线铺进来,把整个房间染成淡金色。
空气里浮着骆炎身上的冷香味,冷寒的味道,不腻。
是林渡熟悉的。
林渡已经习惯性对骆炎不设防,自然而然的坐在床上,衣领有些敞开了,冰雪样的肌肤露出来。
骆炎没出声,用眼细细地描摹林渡,从饱满的眉骨,到带红意的眸,再到浅红的唇,然后落到微露的精致锁骨上,倏忽收回目光。
心中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对林渡的占有欲越发强了,这样的林渡,骆炎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挽起袖子,骆炎往桌子旁边走,放下一直提着的小皮箱,淡然问道:“今天演了哭戏?你嗓子哑了。”
林渡听到这句淡声质问,不自觉又卸了些冷意,意识到骆炎责备他不会照顾自己的意思,也不开口了,小声应了一声。
骆炎几乎被他气笑,回头看着林渡躲避一样地侧脸看窗外,看哪里都行,就是不看他。
索性把椅子一拖,直接坐到林渡身前,林渡跟着一惊条件反射往后仰。
骆炎直接捞过林渡的腰,细韧的腰在手中触感很好,深黑的瞳锁定了林渡:“爱惜自己的身体,别有第三次。”
林渡妄图给自己留余地,试图辩解:“第三次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嗓子有点哑……”
知道自己理亏,声音越来越小。
骆炎收紧手指,手中触感光滑而有韧性,他眼眸沉沉地想,要是再有第三次,他就把林渡锁起来,放在触目可及的地方。
最终开口却只是淡声:“到时候我再看。”
旋即松开手。
林渡双手撑后坐着,看着骆炎两条大长腿被挤在床和桌子中间,伸展不开显得有点可怜,把霸总气势都给冲淡了。
他扑哧一声乐出来,房间里刚才有些微妙的感觉瞬间消散。
骆炎挑挑眉,站起身解桌子上的小箱子的锁,林渡以为是文件或者电脑,毕竟骆炎一心工作人设不崩。
他笑了几声停下,站起来准备去冲个澡,今天也在池水里泡过,急着演下一场戏就擦了擦身,现在歇下来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