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自己嘴里说着要好好对待的女儿,却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伤害着。
吴春玉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屋外头,宴怀和严富国正坐在石桌上聊着天。
现在天已经黑了,好在院里拉了一盏灯,不至于看不见。
没一会,林姒端出一个茶托,上面放着两个茶缸。
茶刚泡好,还冒着腾腾的药物,刚走到石桌旁,就被宴怀接了过去。
“严叔,请喝茶。”
严富国一张国字脸,整个人显得很有威严,那一身气势一看就是经过战场洗礼的。
接过茶,严富国有些欣慰的看了眼面前这对小年轻。
他们俩的事,他已经听自家媳妇说过了,一个为了保护国家重要财产受了重伤,好在现在已经恢复了,
虽然腿还不大利索,可又不影响什么。
另一个也是了不得的,这一手医术,他家老爷子逢人就夸,连他都有所耳闻。
今天刚回来,经过小巷,看到宴怀被一群人围着,这才上前来。
这小子跟自家儿子也没什么两样,看到他就要娶媳妇了,严富国欣慰不已。
“你小子什么时候办酒席?”
腿都好了,再不办酒席就不像话了。
虽说两人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可在外人看来没办酒席就不算结婚。
千百年来一直是这样,老百姓一时半会转不过观念来,再正常不过。
“很快了,到时候还请严叔赏光来喝个喜酒。”
“嘿,用得着你说,老子要是在家指定得来。”不在家就没办法了。
职责所在,不是他们自己能说了算的。
有的同志婚都结了,酒席也办了,最后却连洞房花烛都没来得及,就要出任务了。
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得来都说不准。
想到此,严富国又拍了拍宴怀的肩膀,喝了几口茶,又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客房里,吴春玉感觉好了一些,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下床,就看到林姒走了进来,看着她那张冷漠的脸,吴春玉窒了窒。
忽地,又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吴春玉还是开了口。
“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
他们领证的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跟别的人不一样,吴春玉知道这领了证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结了婚的,是被国家保护的。
像他们军婚的,不仅要打结婚报告,还要领证才算是结婚。
可毕竟别人只看婚礼,没有酒席的话,吃亏的是女人,万一越了界,那可是要被人说到死的。
怕她吃了亏,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哪知道看到外头围着这么多人。
想到刚才那一幕,吴春玉还有些后怕。
这要是处理不好,女儿的名声也坏了,以后在京市都难以立足了。
“宴怀会找我爸商量,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她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吴春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强求。
知道他们已经计划办酒了,吴春玉松了口气,也不好再待下去了。
“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就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宴怀就走了上来,扶住她一边手臂。
“太晚了,我送阿姨回去,你一会把门关好。”宴怀朝林姒说了句。
林姒点了点头,心中暖暖的。
第180章 过河拆桥可不好
虽然她说了不认吴春玉做妈,可别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要是放任她一个受伤的人自己回大院,以后她再回大院,别人只会谴责她冷血。
男人什么都帮她想到了,林姒感觉熨帖得不行。
宴怀出了门以后,林姒开始烧水准备洗澡了。
现在9月,天气还不算凉,在汉溪村的时候,她是每天都要洗澡的。
但是回到这里,就不是那么方便,冬天只能擦洗一下,好几天才去一趟澡堂。
有些人甚至一个冬天就去个两三次而已,林姒是受不了的。
自从有了个浴桶,林姒就爱上了在家里泡澡。
浴室已经被宴怀修整过了,里头干净整洁,泡澡再舒服不过了。
浴桶边缘还有个木塞,也不怕不好倒水。
什么时候不用烧热水就好了,林姒看着灶里的火不由得想到。
随即又忍不住鄙视自己,以前在汉溪村还要捡柴火烧呢,现在有了煤饼竟还嫌麻烦起来了。
果然人都是有惰性的,这样不好。
边胡思乱想着,水也不知不觉的烧开了。
等水都倒进浴桶以后,林姒忍不住感叹:真是个体力活。
忽地想起了什么,她往水里滴了滴粉色的液体,瞬间,整个浴室都弥漫着一股幽幽的香气。
坐进浴桶里,林姒叹息了一声,泡澡什么的太舒服了。
忽地,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来。
宁婉莹是怎么回到京市的?这年头管控是很严的,去哪都要打证明。
没有证明就是盲流,被抓到了,那是要关起来的,严重的还要送去劳改,那她是怎么从宁市回到这里的?
今天这事,她要是还看不出来是宁婉莹干的,那就是傻的了。
可惜被她跑了。
想到今天的情形,林姒不由得有些后怕,她是越来没个正形了,这才被人抓到了把柄。
要不是男人坚持要带她去领了证,今天说不好就要遭殃了。
忽地,想起下午在屋里的胡闹,林姒的脸又滚烫了起来。
他是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想着想着,心跳又忍不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甩了甩头,林姒像是要把那羞.耻的记忆给甩出去一般。
头枕靠在浴桶边缘上,林姒闭上眼睛,没一会,那画面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可能没救了…
叹了口气,林姒睁开眼,却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
刚才她脑海里的那个人,就站在浴桶外看着她,那灼热的眼神,让林姒浑身不由得一颤。
“你,快出去。”
声音又娇又软,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反而让男人的眼神更加火热了。
“我怕你着凉。”
听到他那熟悉又低哑的声音,林姒颤得更厉害了。
脑子里不期然又想起了下午的胡闹来,心跳得更快了,浑身都软软的,像失去了力气一般。
“我来帮你。”
帮?怎么帮?林姒脑子像浆糊一样有些转不动了。
……
不知过了多久,等林姒被裹着抱回屋里时,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待她慢慢回过神来时,忽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见他拿着她的衣服走到跟前,一手拉着浴巾的边缘,林姒一把捂住。
“你快回去,我自己来。”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着一丝颤意。
不仅如此,还一脚踢到他身上,那白嫩嫩的小脚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非但没有杀伤力,还自投罗网被抓了去。
抓住作乱的小脚,男人低低闷笑。
“过河拆桥可不好。”
“你快走!”捂住不受控制的浴巾,声音颤得更厉害了。
“你晚上一个人不害怕了?”
林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