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眉头微皱,他总觉得这虞世南似乎与书中的不同,好似知道些什么。
没得到陈青的回答,虞世南也不甚在意:“我糊涂过一次,如今能够重来一世,我便不想再后悔。”
“你……”陈青震惊,他果然与书中不同,他竟是重生而来的。
若是以前,陈青定不信这些,可自己都能够穿到书中,这重生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虞世南缓缓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这是猜出来了,我们果然都是一样。”
陈青从震惊中醒来:“一样?”
虞世南:“你也不用隐藏,从我知道你在为皇上绘地域图时,我就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我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变得有如此本事,可是,不管前世今生,你永远都不可能代替我。代替我,站在阿彻的身边。”
“嗤!”陈青不禁想笑,阿彻?这称呼倒是亲近。自己巴不得能够离那混蛋远些,谁道是稀罕:“你想要的并不一定是别人也想要的。”
虞世南一双眸子看着陈青,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缓缓地说:“那便好,不过即使你想要怕也是难得到。你可知,为何阿彻会让你入宫。”
“为何?”
“陈德发临死前说了一个秘密,他道从你身上可以寻到一幅摩耶族留下的宝藏。只是后来陈德发死后,这宝藏无迹可寻,阿彻这才让你入宫。”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青在看这本书时,就觉得奇怪。书中萧彻是十分厌恶“陈青”的,可是在陈德发死后,竟下旨让他入宫侍奉。可陈青入宫后,萧彻却从未在合欢殿内宿过夜。
可是,书中陈青被处刑后,也并未有提及萧彻寻到什么宝藏。陈青心中沉闷,陈德发是真心心疼“陈青”,自己临死,还不忘为他留一条后路。
“如今阿彻待你,不过也是为着宝藏罢了。”虞世南见着陈青的模样,心中很是得意。自己虽然入住甘泉宫,可是萧彻却从未在此宿夜。每每让侍女去打听,竟都是与陈青一起。
这一世角色调转,让虞世南如何能够不咬牙切齿。他真是恨透了陈青,不论前世还是现在,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家势耀武扬威罢了。
对于萧彻,不管他是有何企图,陈青都不想知道。看着虞世南,陈青不想继续同他纠结在萧彻身边得宠的问题。他还没有忘记,他来甘泉宫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可以说小于子在哪里了。”
“没想到你对那太监还挺上心的。”虞世南突然叹了口气,一副万分可惜的样子:“只是可惜了,他运气不大好。”
陈青心下一沉,只觉得虞世南接下来的话似乎带着不祥的气息。虽然宫人对自己都说小于子是出宫办事去了,一天两天陈青还相信,可如今都这么长时间,却一直不见回来。陈青也起过疑,可不管如何问,都不得结果。
“他怎么了?”
“怎么?”虞世南冷笑一声,一双眸子微微眯起:“不过是在太液池里泡了一夜,隔天被人捞起丢去乱葬岗罢了。”
陈青只觉得全身发寒,看着虞世南的眸子瞳孔不禁都缩小了几分:“你……你说什么?”
“没听懂?你是没瞧见,那太监跪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那画面可真是可笑。”虞世南说着,竟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混蛋!”陈青低吼一声,攥紧了拳头,朝着虞世南的面上愤怒的挥了过去。
虞世南没想到陈青会突然冲过来,真是半点防备都没有,生生挨了他一拳。面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虞世南只觉得唇角刺痛,鲜红的血便顺着破裂的唇角流了下来。
陈青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面前的人顶着与“陈青”一模一样的容貌,却做着如此残忍的事,事后竟还能谈笑风生一般将这事当做谈资来说。
“你杀了他,你竟然杀了他,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虞世南抬手将唇角的血迹抹掉:“残忍?要怪只能怪那太监自己倒霉。”
说着,见不够解气,继续道:“不过死个奴才而已,皇上都未说话,陈侍人何必如此动气。”
怒火涌上心头的陈青愣了一下:“皇上他知道?”
虞世南:“不过一个低贱的奴才,皇上如何会放在心上。”
他们早就知道了,独独将自己瞒在鼓里,串通了东暖阁内的所有人,来欺骗自己。
陈青想着自己出宫时,小于子信誓旦旦的说要跟在自己身边的模样。自己生病时,小于子守在床前伺候的每日每夜。
陈青皱着眉,一双眼睛瞪的通红:“难道就你们的命值钱,他人的性命就一文不值。”
“主子与奴才自然不同,啧啧,看看你那副模样,莫不是还想打我?”
陈青攥紧拳头,咬着牙确实想再次冲上去,将虞世南按趴在地,打一顿。
虞世南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能打我第二次,不要以为如今阿彻对你不同,就这真把自己当回事。你可还记得这里,哦,都说你贵人多忘事了,定是想不起来了,不如今天我就提醒提醒你。”
虞世南说着,眼睛朝着陈青身后看了一眼,突然身体就向后倒去。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陈青有些不知所措,只听“砰”的一声,身后便响起了宫女的惊呼声:“侍人!”
随即陈青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便看到一个穿着黑金色冕服的修长的身影走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