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过放心,就现在两人之间有契约,这狐狸也不会弄死她,最多就折磨折磨罢了。
就是这人现在晕过去了
顾南松找了找,看到直缩脑袋的那个工作人员,微微一笑:之后就拜托你了。
见彭挽云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顾南松出声安慰:别纠结了。
我也说不准你前夫和你朋友的情况,也许他们的确是身不由己吧,但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造成,无心之人心生悔意自会寻求你的原谅,而心怀恶念顺势而为者自会遭到应有的报应。
彭挽云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痛苦。
而且与其去想伤害你的人,不如多在意一下保护你的人。
顾南松对着她微微一笑:比起恨你的人,还有更多的人爱着你喜欢你啊,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在遭遇小人迫害之时,总是能有惊无险的度过难关呢?你的女儿,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还有一直没有放弃你追随着你的粉丝,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我觉得你还能大火!你不火都对不起我老公特意把你挖到自家公司。
彭挽云漂亮的眼睛里逐渐漫出流光,只是笑容却僵在了一半。
最后无奈的看顾南松一眼,眉眼间徘徊的阴郁烦躁之气尽数消散。
只不过提起这老公彭挽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轮椅上的人。
好可怕!好吓人!
心脏因为一个冰冷的眼神咚咚跳得厉害,彭挽云连忙收回视线,不由开始疑惑顾南松这样的怎么会找一个这种款式。
突然没了话题,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易寒沉见顾南松有些无聊的坐在石台上晃着腿,视线不住的往周围扫,就是不在他身上停留,离他都还有些距离,要是以往的话不是该黏在他的身旁吗?或者念念叨叨的和他说些有的没的,这种无形的疏离和冷淡让他心里仿佛被针刺一样的难受。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顾南松翘着的脚腕。
顾南松被他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就顺势一脚踹过去了。
你干嘛?!
我他张了张嘴,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别扭:我冷。
顾南松能感受到抓着自己脚腕的手传递过来的冰凉,这里的确温度比较低,还因为阴煞水汽的原因凉得有几分刺骨,大家在外穿得都不是多暖和,毕竟岛上气候比较温暖,可易寒沉怎么看穿得都比他们多吧。
衬衫外还披着一件外套,穿着一条长裤,腿上还盖着一面小毯子。
顾南松微微蹙眉,关心已经到了嘴边还是给吞了下去。
故作不在意的移开视线,动了动自己的脚腕,敷衍的应了一句:我也挺冷的。
小小的期待之火熄灭,那双黑眸似乎变得更暗沉了几分。
易寒沉沉默着,也不松开顾南松的脚腕。
其他人心有惴惴,怎么说,感觉此时那个轮椅上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恐怖低压,郑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顾南松,甚至连趴在顾南松脑袋上的两只鬼姐姐都疑惑的对视一眼。
不应该啊顾南松竟然对易寒沉那么冷淡?!
脚上的拖鞋被脱下,一点温热缓缓传递过来。
顾南松惊讶的又看了回来,易寒沉竟然把他的脚塞进了他的小毛毯里!随后弯下腰倾身向前还准备去抓另一只脚,他不住的打了个激灵,身子直往后缩,连忙出声:不用了!你好好自己盖着就行,不用管我的!
易寒沉手微微一顿,抬起头,面色阴沉:给我。
顾南松吞了一口口水,完全无法理解此时的易寒沉不正常的点跑哪去了。
脚颤颤巍巍的伸了过去,一齐被包进了小被子里,隐约间还能蹭过易寒沉的大腿,搞得他都不知道脚该怎么放,脚趾不自在的动了动,易寒沉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拍后,似乎准备去脱自己的外套。
不用不用!脚热乎身体就能热乎!你给我好好穿着!
易寒沉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可顾南松却能感受到他明显低沉的情绪。
这会儿多少有点缓过劲儿了,但又有点不太敢相信,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主动开口去问,顾南松也低下头来,沉默的看着水面,其他人盯着这两,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着急!
哗啦一声。
顾南松面色一变!
脚大力缩回来,人也连忙往前一扑,手上无争骤然出现,向后狠狠一刺。
波浪涌动,易寒沉能感受到从下而上蔓延而至的危险气息,可他此时视线只牢牢锁住顾南松,抬手把扑过来的人接了满怀后,视线才从脚下一扫而过,平静的水面汹涌翻滚,一只只青白的胳膊从中钻出拽住他的轮椅,用力直往水下拖。
其他人被这突然出现的意外吓得一个个往石台上爬。
黑色的龙王爷雕像上,被一把陌刀贯穿前后,刀锋不断铮鸣作响,溢散的凌厉刀风破坏着雕像,裂纹快速蔓延,带动着石台也开始崩裂,在一众人惊恐的吼叫声中,他们被卷入了一个幽暗无底的旋涡中
下巴被肩膀上的骨头磕得有些疼,嘴唇也被牙齿磕出一条口子,舌尖舔过时刺痛刺痛的,这姿势有些难受,他几乎坐在易寒沉的大腿上然后挤在这个小小的轮椅中,双手则是抱住易寒沉的脑袋往自己颈窝里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泛起点点微红。
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他们离开那个阴暗的大殿之后,出现在了一间新屋子里。
从来没见过,风格与龙王庙完全不同的屋子。
腰上的手还紧紧的箍着,顾南松挣了挣:放开我。
从轮椅上下来,顾南松只能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还好这地板光滑平坦,不至于太难受。
他们的人被分散了。
和他落到一处的,除了易寒沉还有虞溯、田群、李小哥和另外两不熟悉的工作人员,没有看到彭挽云和郑廷的踪迹,顾南松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然后没忍住回头瞪了易寒沉一眼,抿了抿唇后又转回头去。
都起来,走。
左右看了看,光线虽然昏暗但也能看得清楚整个屋子,左手边是被封锁的正门,像是被水折射的流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地板上,地板是黑的,周围墙壁石柱也是黑的,屋子里有床有书柜有桌椅板凳,只是阴森冷冷没有一点人气儿。
屋子内部也有门连接着。
顾南松看了眼就往门那走去。
其他人不敢吭一声,连忙跟上。
易寒沉沉默了一会儿,一直盯着顾南松留给他的背影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股无端的恐慌让他终于开了口:你在生气。
顾南松脚步一停,依旧连头也不回,只是冷漠的回道:我不该生气吗?
易寒沉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问道:你为什么生气?
不问还好,一问顾南松心里那股火怎么也止不住的冒。
眉眼一瞪,转头就出声指责:我就说了让你别来别来,你为什么偏要来!这个啥玩意儿的假龙神明显就是个老变态,你有多招变态你不知道吗!几次了你都不长记性的啊,现在好了吧,本来目标只是抓几个替死鬼,现在显然盯上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危险!
易寒沉眉眼微动,心里紧的难受。
他不过就是想来找他因为他忍受不了一个人干等着!
知道顾南松身陷险境,他坐立不安,被顾南松单方面冷战,他无助恐慌。
他只想抓住这个人,让他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控制之下的任何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现在这个人想走,想要离得他远远的!
暗沉的眼中戾气在翻涌,强大的控制力终是将那股升起的破坏感和恨意死死按压下去,他微微闭上眼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松开紧紧捏起的手指,重新抬起头看向有几分愧疚神色的顾南松。
顾南松移开视线,掩饰般的冷哼一声。
生气是真的生气,毕竟那股子气从温泉山庄时就一直堵在胸口,之前那会儿在视频时又往其中填了一把火,现在呢又被这人完全琢磨不透的心思和难以预料的举动搞得心里一片乱糟糟的,不由得就有些按耐不住想发泄出来,可心疼也是真的心疼,面前这人怎么说也是他老公不是,以前的暂且不说,可现在老公这两字在心里的重量可不一样了,吵在嘴上疼在心上,一时间升起些后悔,但又不愿意简简单单的又是自己先退一步。
眼睛的斜光偷偷睨着易寒沉。
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死样子!刚刚的委屈和受伤怕不是他眼花!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僵住,等着易寒沉给他送台阶的顾南松只觉胸口越发的闷!
不是,都这样了,是不是该赶紧说点什么啊?
婚姻危机就在眼前啊易沉沉!
再这样沉默和无动于衷!绝对会失去他的!
第151章 快跑!
顾南松眼睛都瞪酸了易寒沉依旧没什么反应,最后也只能无奈放弃,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走。
衣服上感觉坠着什么,被轻轻的扯了一下,他回过头顺着那苍白修长的指头往上一看,易寒沉正微微皱着眉头拽着他的衣服,那模样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示弱,更像是处于某种疑惑的状态,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顾南松去拽衣服。
拉得还挺紧。
放手,你这样我怎么走路?
易寒沉想了想,松开手的一瞬间又去拽住顾南松的手腕。
你这走又不让我走,说又不愿意说,你到底想干嘛?!
别以为你是我老公我就不敢揍你啊!
易寒沉沉思片刻,非常严肃认真的问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顾南松脸色一沉,忍不住磨牙:这还得我教你吗?你长了张嘴就是为了好看等亲的?
易寒沉还真就点头了,差点把气得冒火的人给看傻了,当然事实上他的确不知道顾南松为什么生气,而他又该在如此情况下做些什么,只能让顾南松先来开口。
两人又开始无声的大眼瞪小眼,终于还是顾南松先扛不住,抬头望着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一个这样的老公,连合理的交流一下夫夫感情的事儿都如此艰难,简直让他心力交瘁。
一旁的人看得内心格外焦灼!
先不说现在不是给你们夫夫吵架的时间,这地点也是相当的不合适!
别人吵完民政局见,这两吵完是不是看结果直接见阎王爷啊?!
这阴森森的地方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可有着不少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鬼啊!如果可以话能不能等离开这鬼地方后再解决家庭矛盾啊!真的,求求你们夫夫做个人吧!考虑一下周围既要面对恐惧又要强吃狗粮的无辜人员呐。
那个什么
出声的虞溯被投以无比热烈充满期待的注视!
我说一句啊。
对!快说!让大家一起加油努力离开这个鬼地方!
虞溯先给了顾南松一个我明白的眼神,又严肃认真的看向易寒沉:生气就要反思啊!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然后就要道歉啊!虽然咱们都是大男人好像没必要那么计较,但夫夫之间的相处总归是特殊点,该哄还是得哄着嘛。
其他工作人员:
谁让你特么的说这个了!
顾南松赞赏的对着虞溯点点头。
虽然他以前口无遮拦啥话都敢说,逗弄易寒沉的时候也都老公宝贝亲爱的挂在嘴边,什么喜欢爱情张口就来,可自从温泉山庄那事后,又和陆无岐进行了严肃科学的探讨后,有些话当着别人的面能毫无压力的说出口,可当着易寒沉却怎么也说不出,心里别扭得慌。
易寒沉抬头盯着顾南松若有所思。
顾南松瞥了他一眼,有几分期待。
易寒沉张了张嘴:对不
啊啊啊!
哐当!啊!
突然爆发出的惊恐吼叫,紧随而来的激烈撞响,还有那尖锐刺耳仿佛一只被捏了肚子的尖叫鸡的奇怪尖啸,成功压过易寒沉那低沉悦耳的声音,顾南松满怀期待之下,却只能看到那微微泛白的嘴唇动了动,说的什么却一个字儿没听清楚。
顾先生!
大老爷们发出凄厉的吼叫,顾南松竟从那三个字中品出了一个字爸!
深吸一口气,回头送了那个乱叫的大哥一个凌厉的眼神,大哥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不断用充满着恐慌的眼睛给他使眼色,手指也颤颤巍巍的指向易寒沉的身后。
那里似乎有一个玄关,连着一扇门。
门已经被撞击的脱离门框飞出,砸在墙上碎成一堆渣,尖锐的指甲扒在墙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枯瘦的灰白胳膊从门外探了进来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长度和姿势!黑色的长发垂落而下,淅淅沥沥的滴着水,脑袋僵硬的转动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在头发间若隐若现,森冷死气的目光死死钉在这一群人的身上。
撑着墙壁的手一用力,整个身体撞击在门对着的墙壁上。
力度之大竟然把那黑色的厚墙都撞出一道道裂纹,灰尘和碎石稀里哗啦的直往下落,可就这么撞,也没能把那细竹竿儿似得胳膊腿给撞折了!
令人牙酸的骨骼扭动声传来。
顾南松一挑眉,这玩意儿竟然就这么扒在墙上了!活像一只长着女人头的大蜘蛛!
她过来了!
又是一声诡异的尖啸,大蜘蛛快速摆动着她的四肢,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赤红的眼珠子定定的只看着一个方向散发着诱人气味的易寒沉!
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去。
眼看着女鬼就要冲到眼前,大哥小伙的吼叫已经准备待续,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成功堵在了喉咙口,脸上扭曲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视线僵硬的从女鬼身上转移到那个杀气四溢的青年身上,咕咚的吞咽一口后,选择了久久沉默。
女鬼被刀风成功削成了一条虫。
这玩意真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有着人的躯体和四肢,但翻折的双腿之后又长着一条被人皮覆盖着的蛇尾巴,此时没了可以爬动的双手双腿,在地上不断的翻腾打滚,赤红的眼珠子凶狠无比的盯着顾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