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受到损失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及时止损绝对是最英明的选择。
当然,道理都明白可不一定所有人都会这么做。
每一个选择都是一场赌博,它的区别在于,赢得多还是赢得少,输的多还是输的少,或许会有平局但陆周月没见过。
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陆周月想过,如果父母国外的生意不做了,企业、集团又是一潭死水,她该怎么办呢。
她的权利、地位都是用金钱堆积上来的,如果走错了会怎么样呢?
权利崩塌的下场她已经试过一次了。
墙倒众人推,劣根将丝毫不加掩饰。
那些纸醉金迷变成了泡影,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看,仿佛是一块鲜嫩多汁的肉排,只等着将她拆穿入腹。
会好难过,好难过的。
电话里的陆先生沉默了,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陆周月,我们可以放弃它,我们会拥有更多的钱。”
“可我只要这个钱。”
陆周月说道。
她其实还有一个选择,一个赢面最大的选择,且必赢的选择。
那就是隐瞒父母。
距离陆家开始崩盘是在两年后了,这两年她依旧会过的奢靡无比,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享受着无数人的敬仰、追捧。
赚的太多了,多的人不得不折服。
她完全可以在这个期间把钱拿过来,藏起来,然后看着父母死去。
她有自己公司,潜力无限的公司。
她可以再拿着这些钱去创造一个不依靠陆家只属于她陆周月的天下。
纵使那些钱沾着斑斑血迹。
可依旧富可敌国。
也是在想到这个选择以后,陆周月突然意识到,她是有感情的,钱似乎也没有太过的重要。
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也不好当的。
那就不当了。
她最后选择了一条后路,一条如果以后受挫可以藏起来的后路。
而不是像上一次那样,孤零零的只有自己。
他们当时都没有在意过她到底是不是想要钱,所以陆周月这时候逼他们,要钱还是要我呢?
“如果其他的钱,只需要1%的付出,就能获得200%的回报呢?”
陆先生问她。
陆周月依旧说道:“可我只要这个钱。”
“周月,本来你妈妈跟我说,你要我们回国不然就自杀我还不相信。你性格一向稳重,不是能说出来这种话的人。”
陆先生轻笑了一声:“现在我信了。”
“算了,反正都是你的,不要就不要吧。”
陆先生话锋一转说道:“你的零花钱停掉了。”
陆先生啪嗒挂掉了电话,里面传来嘟嘟的响声。
“去做吧。”
陆周月吩咐道。
今天陆周月突然造访兴师动众的查账本,自然惊扰了不少人。
茶水间里,几个人泡着杯中的茶叶。
“你说她能查出来个一二三吗?”
“一个孩子罢了。”
“怎么好端端开始看账本了?”
“想起一出是一出?陆家这大小姐名声在外,说不定是无聊了来找点麻烦。”
“账本做的怎么样?”
“不好说,真查了跑不了。”
“那还不赶紧处理处理?”
“怕什么?你以为咱们做的事情上头不知道吗?陆家赚钱早赚疯了,管不了我们这些仨瓜俩枣,为了几个亿丢着上百亿的项目不做,那真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真要查起来,没个小半年走不了,到时候那边生意都得黄,这商业战争的国家财就是一阵风的事儿,错过了可就没了。”
“倒也是,生意人嘛,钱最重要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靳行之跟陆周月。
她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桌面。
陆先生很久没回来了。
这上面依旧一尘不染,可拉开抽屉就能看到晦暗藏起来的灰渍。
“你今天很不一样。”
靳行之说道。
陆周月回头去看,笑了一声:“有吗。”
“我觉得你回来了。”
靳行之走过来,从后面伸手揽住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肩膀上:“陆周月,你知道我跟你相处这么久,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时候吗?”
“第一眼。”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头顶,说道:“以后或许会再加一句。”
“以及今天。”
靳行之蹭着蹭着就说道:“我好渴啊周月。”
他喉咙滚动,慢慢蹲下身靠在陆周月的腿上。
他的手慢慢在她的腰上流连,透过薄薄的衬衣将体温带过去。
“陆周月。”
靳行之把手从衬衣里伸进去,摩挲着她后面浅浅的腰窝。
“嗯?”
陆周月战栗了一下,摁住他的手。
“你可怜可怜我吧。”
靳行之不想让她再掉下来了,所以他虔诚又卑微地跪在她的脚边。
像是在祈求神明似的。
然而陆周月一句话就让他萎了。
“你要在我爸爸的办公室跟我做爱吗?”
靳行之愣了一下,原本被迷住的神志重新恢复了清醒。
“靳行之,你听到了。我让我爸妈停掉了最赚钱的业务。”
陆周月摸着他的脑袋:“现在企业又是这个风气。”
“我以后可能会没钱。”
靳行之任她摸着自己的脑袋,思量了片刻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没钱的。”
“为什么?”
陆周月凑近了问道。
男人会说什么呢?
我养你。
我给你钱。
然而靳行之对他说:“因为你是陆周月,你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除非你不想。”
“一向如此。”
陆周月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