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
元珏那受过这种轻视,盛怒之下举起手中的马鞭便劈头盖脸抽了下去,重重抽在苏凌的背上。
苏凌穿着胸甲,背上到没什么感觉,胳膊却被鞭尾扫中,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转身回头,只见元珏正高高举起鞭子,打算抽下第二鞭。
苏凌武艺远远高于元珏,伸手便捏住了元珏的脉门,元珏顿时动弹不得,疼得直咧嘴。
元珏的几名亲兵见势不妙,立刻一拥而上,将苏凌团团围住。苏凌毕竟行动不便,加之对方人多,不一会便被打倒在地。
元珏气咻咻地在苏凌身上踢了两脚:“贱奴,给你脸不要。”说着不住晃动几乎被捏碎的手腕“继续打,打死为止。”
元珏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旁人哪里敢阻止,只得任由他施暴。
“住手!”不知何时,宇文熠和洪明炬站在了面前。
元珏赶紧向宇文熠施礼,一指抱头倒在地上的苏凌道:“这个奴才好生无礼,臣替殿下教训一下。”
元珏的亲兵早已停下手跪到在地,宇文熠一脸怒气:“元珏,是谁给的你胆子,竟敢动动本太子的人?”
元珏一时语塞,宇文熠以折磨苏凌为乐,元珏一直以为宇文熠对苏凌定然是十分厌恶,没想到此刻会维护他。
“洪将军,军中私斗该当何罪?”宇文熠语气冰冷。
听宇文熠这样问,洪明炬心中暗笑,这个元珏仗着自己是太子的亲信,平日在军中作威作福,经常让自己威信扫地下不来台,现在可有好戏看了。
“回太子殿下,军中私斗有轻有重,似元大人这般情节,理当杖责四十,但元大人是朝廷二品大员,自然要法外施恩,责打二十也就够了。”
元珏一听,这哪是在帮自己求情,分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不禁对洪明炬怒目而视,洪明炬笑而不语。
几名兵士走上来把元珏拖走,不一会帐后便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苏凌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弯腰拍打身上的泥土。他身穿着铠甲,受伤并不重,只是脸上有几处淤青。
宇文熠走到他面前,凝望片刻,伸出手想要抚摸那伤处,忽然警觉这是在军中,赶紧收回了手。
“人员都到齐了吗?”
“回太子殿下,各部将军和三品以上的幕僚都已到齐,只差……只差…….”说话的幕僚眼睛瞟向元珏受刑的地方。
宇文熠重重哼了一声:“不管他,开始议事。”说罢忽地转身,披风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灿烂夺目。
二十三
会议进行了很久,连午餐都没有出来用,而是由侍卫们送进去。
军中防护严密,侍卫长索性安排侍卫们轮流值班,不当值的回到自己的营帐。
苏凌的身份特殊,没有宇文熠的安排,侍卫长不好擅自做主,只让他在原地继续等候。
四周都是密密层层的营帐,巡逻的士兵盔甲鲜明,胯下骏马矫健强壮。
苏凌慢慢向营中走去。
“去哪?”当值侍卫立刻警觉地出声询问。
“出恭。”
侍卫上下打量了苏凌,觉得这样一个废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走,这才点头:“向右走,快去快回,可别玩什么花样。”
苏凌应了一声,不徐不疾地向侍卫指定的方向而去,远处隐隐传来喊杀声,整齐威武,那是大燕的士兵们正在训练。
被千百次踩踏夯实的地面因为春雨的浸泡变得松软了一些,各种各样的野草倔强地从帐篷下的缝隙中探出头来,。
苏凌似乎有些疲累,步伐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弯腰捏捏自己的大腿,再随意地扭动这腰让全身放松。
借着扭腰的动作,苏凌迅速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一个人看得到自己后,飞快地采下几株叶片如云朵般的草放如怀中。手放在怀中不放心地摸了摸,觉得数量似乎有些少,磨磨蹭蹭走了十余步,瞧准目标又如法炮制。
刚刚直起腰,便见两名巡逻的士兵从不远处的拐角处闪出,苏凌惊出一身冷汗,那两人却只是瞟了他一眼,看他穿着太子侍卫队的服饰,也未在意,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苏凌长出一口气,不再耽搁,赶紧去了茅房。
宇文熠走出大帐已是酉时,西斜的日光将透过瑰丽的云层洒落下来,照耀着给天地镀上一层淡金。
苏凌依旧站在原处,侍卫队精美的甲胄将他身姿衬托得更加俊伟,舒展挺阔的肩头令他既不显得单薄,也不显得粗犷。假腿上套着银色的战靴,让那双腿看上去修长笔直,宛若天成。同色的腰带将腰紧紧束住,柔韧有力。一切都如被反复琢磨过一般恰到好处,既挺拔如松又优雅如兰。
此时苏凌搂住马头上下抚摸,十分亲昵。宇文熠甩开大步走近时,只见那双冷漠的明眸里满是宠溺,几缕发丝从铁盔里散落,随着微风在颊边轻轻拂动,竟充满说不出的温柔魅力。
“喜欢马?”宇文熠被蛊惑般,鬼使神差般也抚上那马的脖子。
苏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虽没有看宇文熠,神气间却再不似过去那般生硬排斥。
宇文熠没来由的心中一喜,向苏凌靠近一步:“喜欢就送给你。”
苏凌略略低下头:“多谢,不过不必了。”落寞之色从脸上一掠而过。
宇文熠这才想起他双腿残废,已经再也无法纵马奔驰。
“殿下。”宇文熠闻声回头,只见元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副委屈的模样。
“怎么,不服气?”
“臣不敢。”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狠狠瞪着苏凌,像是要把他吃下肚去。
“你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敢在军中殴打本太子的侍卫。也是你,若换了其他人,四十军棍一下也休想少。”
“谢殿下体恤微臣。”元珏恭恭敬敬地哈着腰,生怕流露出丝毫不满被宇文熠看出。
宇文熠用眼角瞄了元珏一眼,转身离去。
元珏半眯起眼围着苏凌转了个圈:“真没看出苏将军还有这个本事,能让太子爷如此维护于你,看来人果然不可貌相。”
苏凌却仿佛眼前没有这么个人一般,拉着马在空地上遛起来。
元珏发作不得,脸色铁青。
刚用过晚饭,宇文熠便着人来叫苏凌。
苏凌默默放下碗筷,起身跟着来人进了寝帐旁边的一个小帐篷。浴桶里水已装满,旁边的墩子上雪白的轻薄的丝衣叠放得整整齐齐。
“军爷,我自己来吧!”
那人本来就不愿伺候,听苏凌这样一说,乐得赶紧离开。
从怀中掏出日间采来的野草,其色青碧,其形若云,故名“碧云”。形美名更美,却是地地道道的毒草。毒性虽然不重,多食的话也足以让牲畜发热抽搐。
苏凌毫不犹豫地将草全部塞入口中,努力吞下去。用手在腹部拍了拍,这才长长出了几口气,除去衣物开始沐浴。
四周都被温热地包围着,苏凌靠在桶壁上
,思绪万千。直到有侍卫在帐外大声催促,才发现水已经凉了,赶紧起身。
宇文熠早已等得不耐烦,苏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