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道:“殿下见笑了,其实苏凌只是图个好玩,自己也觉得无聊得很。”
“凌觉得无聊?”
“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年来忙碌习惯了,一时有些不适应。”
“这个简单,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跟我说,我定然与你办到。”
苏凌暗忖,我的想法只怕你不会帮我。口中却柔顺地答道“苏凌谢谢殿下,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出自己想要什么,若是想到了,自然告诉殿下。”
宇文熠点头称好,拉着苏凌进了屋。
七十
已经过去了两月,小雅斋那边还是没消息。院中的几树梅花却在一夜间悄然开放,清晨打开窗,幽幽香气扑面而来。
内务府早已送来了各式冬衣,宇文熠又亲自赏下了好几件名贵的皮裘,有别国进贡的,也有自己在御苑中猎得的,披在身上,寒意尽除。
“外面的梅花都开了么?”
苏凌指的外面是芷竹苑外的后花园,胡贵一听便能明白:“公子爷,可不都开了吗?有红梅有白梅有腊梅,满园子都是。其中有一株居然一半开红梅一半开腊梅,有趣得很。”
“竟然会有这种事。”这事稀罕,苏凌难得地被勾起了兴趣。
“奴才可不敢骗公子你老人家,这株梅花也是大前年才开始这样的,大伙都说是件奇事,不信你去看看。”
苏凌正有些无聊,便坐上轮椅,让胡贵推着自己过去看看。
冬日万物凋敝,园中的草木早已没有了昔日葱茏,一片萧艾。在这荒芜的季节里,唯有寒梅傲霜,红的、白的、淡黄的,朵朵怒放于枝头,花香远溢,给北国的冬日带来勃勃生机。
“公子,就是这株。”胡贵推着苏凌停住,得意地指着眼前的一株梅树。苏凌抬眼看去, 果然是一半开着腊梅,一半开着红梅。
“我没骗你吧。”胡贵吃吃地笑。
苏凌拉长了身子,凑近那梅树上下仔细打量,终于在红梅枝下和主干相接的地方发现一处嫁接的接口。原来如此,苏凌暗自一笑。那口子并不明显,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苏凌对园艺一道并无研究,只是肖浚睿却是个杂家,什么东西都要鼓捣一番,连带着苏凌也略知了一二。
当下并不戳穿,只是点头道“果然神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远处传来笑语声,三名宫装女子从梅林后转出来,看见苏凌不禁停了下来:“苏将军好。”为首的女子怀中抱着稚儿,远远行礼打招呼。
“原来柔姬娘娘,苏凌有礼了。”
柔姬款款而来,怀中的小孩“依依呀呀”地挥动着胖乎乎的小手,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不住四处张望。看上去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见到苏凌也不怕生,张开一望无牙的小嘴,哈哈笑了起来。
苏凌原本就喜欢小孩,见他如此可爱,不由伸手摸摸他的小手:“小手好凉,可别冻着。”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自己话多了写,不由有些赫然。
柔姬却毫不介意,脸上泛起淡淡娇羞:“殿下说小孩子要多经风霜,长大以后才能担当重任。”
大燕和大夏果然不同,若是在大夏,似这般千金之子,只怕被呵护得半点风霜也难见,那会大冷天特意抱出来挨冻。难怪会被大燕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泄气。
“皇上给这孩子赐名为宇文伐。”柔姬没有注意苏凌的情绪波动,犹自沉浸在幸福里。
宇文伐!苏凌心中大震。看来宇文纵横的天下之心经过这些年非但没有减退,还有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之意。
“纵然你视天下为草芥,天下人又怎会甘心任你奴役。”苏凌盯着眼前天真可爱的宇文伐,心潮翻涌。
柔姬抱着宇文伐离去,那宇文伐犹自从母亲怀中探出头来,瞅着梅花树下那个发呆的男人,眼里没有丝毫杂质。
元妃站在假山后,咬碎了一口银牙。
宇文伐已经快十个月了,而身为宇文熠的妻子,大燕堂堂正正的太子妃的她,肚子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前些日子,宇文熠天天到来仪宫,本以为不久后自己便能怀孕,谁知这种好日子没过多久,现在的宇文熠专宠苏凌,自己根本连半点机会也没有。
“那个柔姬已经生下了长子,若我始终没有音讯,岂不是白白把世子之位让给那个歌姬生的贱种么?”两天后元珏进宫看望她时,元妃抱怨连连。
“殿下不宠你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自己不会想法子么?”元珏被她纠缠得心火乱冒,不由加重了语气。
“哥哥,若对方是个女人,就算她是天仙下凡我也不是没有法子。但那只狐狸是公的,殿下喜欢男人,我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啊。”
“那你说怎么办?”
“别的我也不求,只要先把殿下的心思从那只公狐狸拉回来,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说罢。”元妃叹了口气。
宫女奉上刚煮好的茶水,元珏端起一小杯一饮而尽,才入口便被烫得跳了起来:“混账,拖出去掌嘴。”
那宫女吓得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元珏猛然转脸对着自己的妹妹道:“你若只想把殿下的心思从苏凌身上转移开来倒也不难,只怕到时候适得其反,你可得小心了。”
元妃苦笑:“你到说说还有什么法子?”
“现在不便说,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苏凌不仅是宇文熠的男宠,也是他的智囊,深受宇文熠的信任。感到威胁的不仅仅是元妃,也包括他这个近臣,现在看来,想法子让苏凌和宇文熠疏远些,确实是刻不容缓了。
七十一
元旦是一年的开始,普天同庆的日子。
元旦日照例得出门,图的是新年新气象,这不成文的规矩就算皇家也遵从不误。大清早,宇文纵横便带上了自己的妃嫔子女前往乌鹊山进行郊祀。
郊祀的流程繁琐,虽然寅时便出了门,回到宫里也已经是半下午。
元珏的车驾停在东宫门口,却并未进去,远远看见宇文熠回来,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殿下可回来了,叫臣好等。”
“有什么急事?”宇文熠从马上跃下,将马鞭和马缰丢到侍卫手中。
“臣没有急事,却有件有趣的事。”元珏挤眉弄眼地笑着,眼神里透着古怪。
“买什么关子,有话快说。”
“今日闳都城里有一场蹴鞠比赛,参赛的都是从全国请来的顶尖鞠客,殿下可要去看?”宇文熠生性好动,对蹴鞠狩猎这一类的事情从来都兴趣浓厚,听他这样一说,那有不去的道理,当下换了便装,和元珏驱马而去。
闳都城里最大的蹴鞠场在城西,离流花巷不远。流花巷顾名思义,是个寻花问柳的好去处,闳都城里几乎所有的妓院和倡馆都汇集在这里,白天清风雅静,一到夜里,便歌舞升平,欢宴不歇。
蹴鞠的场地被称为鞠城,为长方形,四周设有矮强,两边各有一间小房子似的球门,双方各上场十二人,攻入对方球门多者为胜。
鞠城的看台分为两层,下面一层没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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