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没事的,司徒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会醒过来的。”相较于谢老师的忧心忡忡,莫靖诚就显的平静多了。当然,这要忽视他捏着司徒磊胳膊时的劲道。
司徒磊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表情到是很轻松,“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好歹也是忙了好几天了,他才不会做无用功。他撇撇嘴道:“人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剩下的就只能等杨光自己醒过来了。
司徒磊说:“你们先回去吧,人醒了我会打电话给你们。”杨光受伤的事情还在保密阶段,所以来探望的人都不能停留的太久。
严枫点点头,又朝病房里看了一眼,才拉着谢老师一起离开了。莫靖诚拍了拍司徒磊的肩,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后也走了。而邵峰……一直没开口的人突然走过去在杨希言身边坐了下来,见司徒磊挑着眉看他,邵峰也没理会。
司徒磊摸了摸鼻子,对于邵峰的举动也没有说出什么阻止的话。
这人一向面冷心热,能让他上心的人不多,而恰巧这叔侄俩都在其中,所以鸡婆也是避免不了的。
“别怪他。”看着司徒磊离开,安静的走廊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孩子,邵峰突然开口。
他知道这个孩子在生气,他确实也有生气的资格,但是这个时候,邵峰却不希望他弄错了生气的对象。
邵峰说:“他是为你好。”
曾经因为这个原因,邵峰还说过杨光,站在自己的角度做一些自认为为对方好的事情,真的是对的吗?但是事到如今,邵峰却不得不承认,这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杨光和杨希言之间,是由杨希言开始,并且坚持才会有现在的结局,谈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上糟糕。都说情不由己,而两个人的身份又是亲叔侄,亲情?爱情?杨光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这个孩子,明里的暗里的那些安排,又有哪些是真正的为了他自己?
用一句很煽情的话来说:如果这都不算爱……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骗了你!
杨希言没说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他二叔所在的病房。
他不回应,邵峰也没有生气,又静静的陪他坐了一会后,才站起身拍了拍他削瘦的肩膀,留下一句叮嘱:“守着他,也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他醒过来看到了会心疼的。”
心疼吗?
被单独留下的杨希言许久之后才像是活了过来,他抬手轻轻的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漆黑的眼睛沉寂而黯然。
这个时候的杨希言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就像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杨光会什么时候醒过来一样,也没有人知道。
生活充满了谎言,但有的时候,我们却连憎恨都不能。
“希言?”
因为听到杨光有了清醒的征兆而赶过来的司徒磊在看到杨希言突然站起身,似乎要离开时,有些惊讶,“你要去哪?你二叔……”
“不要告诉他,我来过。”杨希言的表情很平静。
“为什么?”
杨希言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身隔着玻璃窗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就在司徒磊疑惑的视线里与他擦肩而过了。
“言少!”赵东连忙跟上,这个时候,谁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乱跑。
“别跟着我。”
站在医院门口,杨希言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拒绝。
“可是……”阻止不了,赵东只能努力的用言语安抚,“凶手的事要等老大醒了之后才能拿主意,言少就算再急……”
“我不是去找他。”杨希言低下头,垂在手侧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握紧,“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一些那个男人努力的隐藏,不让他知道的事情。
“终于舍得睁开眼了?”当杨光挣脱如千斤般沉重的眼皮,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身白大褂的司徒磊。
还好,虽然这个人长的还能入眼,但到底还是跟天使之类的生物不是同一个物种,所以杨光在恍惚了一阵后,也明白过来,他已经打破了那个命运的诅咒。
他还活着!
“希言……”
躺了那么久的人,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名字,司徒磊一点都不惊讶。
“他……”不着痕迹的往房门外看了一眼,司徒磊耸耸肩,决定还是帮那个孩子一把,“还没有发现,不过如果你再不醒的话,就不好说了。”
闻言,杨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担心,他连昏迷着的时候都是眉头微皱的,这个时候放下心来,杨光只觉得非常疲惫,但是再累,却也记得有些事情要叮嘱。
“辛苦你们了。”他沙哑的嗓音,强撑精神朝司徒磊点头微笑,“我没事了,告诉他们,我回来了。”那个他们,自然是所有参与了那场谎言的人。
“这可不是一句辛苦就能了事的。”司徒磊白了他一眼,话里有话,“以后这种事你还是自个去玩吧,别弄的我们里外不是人的。”
“行啊。”杨光无所谓的笑笑,而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只要你以后别说我有事又瞒着,不告诉你们。”
“你还有理了?”说到这件事,司徒磊就生气,但也没有忽视杨光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些恨恨的瞪了杨光一眼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司徒磊的眼里暗芒一闪,他拍了拍杨光的肩,咧着嘴笑道:“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以后的生活会更精彩,而杨光必须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
泌园,安娜正揪着自己的小熊背包在客厅里无措的坐着,看到杨希言时,她便立刻站了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敢开口,只能怯怯的看着杨希言。
“二叔已经醒了。”
没有她想像的那样马上就找她算账,杨希言只是看了她一眼,面目无波的丢下这句话后,便要转身上楼。
“杨希言。”安娜叫住他,在他回过头时,脚步却又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双漆黑的眼睛,每当安娜对上时,就有种一切反应都被对方探知的恐惧感,即使那个少年什么都不说,只用那种沉默的视线注视着你,安娜就有种脚底发凉的感觉。
以前因为有杨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