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南点了点头,刚带着陈双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头的速度如同回马枪。不过我想先去室内馆冲个澡,训练服太湿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啊,走。陈双痛快地答应了,自己又不是渣男顾文宁,屈南这么老实还要排挤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陈双:本来只是陪吃饭,莫名其妙陪着洗澡?
第17章 看看乳钉
体院的淋浴间在室内馆的休息室里,这里也是陈双没来过的地方。
虽然自己考入首体大,但是因为排斥这个项目,很多地方都没有好好逛逛。尽管这是全国体育生挤破脑袋都想冲入的高等学府,可是却是陈双拼命想要逃离的枷锁。
没想到这几天他跟着屈南,无意间逛了不少设施,走走停停地看着,对大学也有了初步印象。
室内馆是田径运动员最常来的地方,以前的运动员非常苦,只能在室外训练。夏天和冬天都不好过,又热又冷,只有趁着春秋天的时候多练几小时。屈南走进室内馆先和陈双介绍,田赛和径赛不分家,大家都在这里练习。你以后也在这里。
你不用和我介绍。陈双根本不看,我马上就要退学了。
这里是沙坑,咱们学校三级跳和立定跳的地盘,别走错了。屈南仿佛没听见,跳高鞋往筛过沙粒的沙坑里一踩,就是一个布满软钉的鞋印,沙坑对于跳远选手来说,就像软垫对于咱们跳高的,能记录成绩,也是最大的身体保护。如果你要比赛,知道第一件事是干什么么?检查软垫,如果垫子不到位或风力过大,你有权利叫停。
正说着话,跳远队的教练开始吹哨,提醒沙坑两侧开始清场。陈双还没动窝,肩膀被屈南一把揽着倒退几步,急忙离开了危险区域。
你别碰我。忽然的靠近让陈双别扭,他赶紧抽了抽身,结果肩膀还没离开屈南的触碰,已经有人入坑了。
这他妈好快!陈双看傻了,三级跳他接触不多,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刚才平坦的沙面飞起一道扇形沙粒,一个穿紫粉色训练短裤的男生站起来,自己去看旁边的尺子,喊了一个数字给教练。
17米2!
17米?陈双猛然看向屈南,再看那个男生,自己的高中也有三级跳体育生,但是能跳过16米5的都少见。
对啊,17米,这里可是首体大,在这里,所有的成绩都是用来超越的,不是用来表扬的。屈南放开了陈双的肩膀,羡慕么?
陈双又看向那个三级跳男生,看他高高捋起刘海儿擦汗,看他干净的脸还有自信超越常人的笑,忍不住点了点头。羡慕。
羡慕就去拿你的荣耀。屈南说,手指貌不经心地点了下陈双的左胸口,这里,也可以有你的名字,有陈双两个字的拼音。
两个字的拼音?那是什么样?g?陈双恍惚了一下,但是马上自我否决了这个想法,自己不可能去碰那些虚无缥缈的头衔。我不想比赛,我考首体大本来就是个错误,况且我也不喜欢跳高
小心!屈南没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再一次将人揽到怀里。陈双的身体重心再次偏转,差点儿一个趔趄扑到屈南怀里,但是他的身体反应永远快于大脑,还没回过身,嘴里已经冒出话来。
你没长眼啊!骂完这句陈双的身体完全转过来了,拳头还没收回去。只见刚才差点儿撞上自己的那人回头瞪了一眼,一身全黑的训练服,眼神很凶,像是准备下场打架。
没事,不好意思啊,是我没看住他!屈南拧着陈双的肩膀将人拉过来,陈双的意思是要冲过去打一架了,刚才那下要是撞上,自己非他妈飞出去不可。
你干嘛?这一架没打成,陈双将自己的怒气顺理成章地撒到屈南身上,你他妈拉我干嘛?
屈南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歪着头,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你好像很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好好走着路他凭什么撞我?陈双甩开屈南的手,动作一大,刘海儿底下的眼睛藏不住了,很凶狠。
别人生气愤怒是真的凶狠,屈南将陈双看在眼里,从他的凶狠里看出一些宿命感来,坚硬的棱角底下只是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倒霉。偏偏室内馆又是三层楼高的落地大窗,光线充足的环境下,照得他的发色和眼睛好像一样浅。
因为,你刚才走到跑步运动员的赛道上了。屈南等他静下来才说,流浪动物在叫的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是备赛期,每个运动员都很紧张,这时候最容易起冲突。你占了他冲刺的跑道,他来不及躲你。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躲你,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
陈双的语言能力仿佛卡壳,冷了一会儿才开口:信你才怪四个字说出来特别轻,可是眼神却往跑道的终点线那边偷瞄,果真,几个刚刚结束训练的男生正在教练旁边等成绩。
在看脚下,刚刚确实踩了人家的弯道。
我又不知道,我又不怎么来室内馆。可陈双还是嘴硬,只是他的头低了低。刚好露出头顶的发旋,能看到头顶区域白色的头皮。就他个人而言,这个程度就是有些认错的态度了。
耳边再次响起了吹哨子的声音,又有体育生上跑道,屈南没再深究:走吧,我又不是批评你陪我去冲个澡。
旁边就是更衣室,更衣室里面很大,有成排的衣橱和横椅,后面就是浴室。刚刚的误会像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陈双进了这里又开始乱看,很新奇,没有人带他逛过校园,这是第一次。
没来过吧?屈南找了一个空衣橱,先放自己的东西,你的包就和我的包放一起吧,坐外面等我就行。室内馆是几年前新建成的,设备都很新,你训练完之后就自己进来洗,洗澡前记得先喝水。
陈双敲了敲衣橱的门,闷闷地说:没来过,可是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见过?屈南的动作一停,谁带你来的?陶文昌?是他么?
陈双没回答,自己没有进过训练馆,可是陪着四水训练好多年了,游泳馆的设备也差不多。每个柜门上都有编号,上面都挂了一把小小的密码锁,里面锁着的不止是一个运动员的衣服,更是一个运动员职业生涯的前半生。
这个帮我拿一下。耳边又是屈南的声音,你要是想洗澡就一起进来,我教你调节水温。
什么啊?陈双问着转过头,面前是屈南脱光了的身体,不是,还没脱光,内裤还在。
漂亮的人鱼线像两把刀子,斜插在腹部两侧接近骨盆的上方,腹外斜肌收缩强烈,最难练的侧腹肌区域简直像被黄油刀抹了一层,平滑,紧绷,拉起一层皮肤来估计都难,薄得能听到底下的血管。
陈双顺着那些肌肉挤压出来的线条往下看,是一条紧裹着身体的运动型平角内裤。一条白色的边,就是大学男生最喜欢穿的那个牌子,CK的。四水也喜欢穿这个,好像没有男生不喜欢。
拿着啊。屈南往前伸手臂。
陈双像动不了了,这人不穿衣服的时候,柠檬香淡了许多,却浓重了一些汗咸味。那只手伸到面前了,他却看手臂上的青筋凸棱,顺着小臂看到了手背。
拿着,我衣柜锁的钥匙。屈南又说了一遍,这次几乎把小钥匙挂在陈双的鼻子上。
哦哦,你怎么不用密码锁啊?我看他们都用密码的。陈双赶紧接过来,仿佛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洗了一遍,都是水。
密码锁太好猜了,不信你试试,体院人懒得编密码,888能打开一大排。屈南笑了笑,只带一条白色毛巾进了浴室。陈双看着他进去,自己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银色的莲蓬头一打开,热水洒下来,地面升腾起白色的热气,屈南转过去脱内裤,吓得陈双也转过去,眼睛在整排的密码锁上瞎看。
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陈双摸住一个密码锁,试图想些别的事来挤压大脑,把水气弥漫中屈南的背影挤出去。
手里不知不觉得转着密码锁上的数字,是什么来着,陈双随意地拧到888上,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吓得他赶紧给人把锁锁上,再胡乱转出别的数字来。可是耳边的水声却像越来越近,莲蓬头都到了自己的头顶上,那些热水,先是溅在屈南的胸肌上,然后又拍打在陈双的脸颊上。
好热啊,陈双吞了一口唾液,开始深呼吸。
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陈双不知道,反正皮肤上一直潮乎乎,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陈双猛然惊醒,回头一看是屈南。
洗好澡的屈南。
汗味没了,全是带着热度的水味儿还有干净的皂香。陈双擦着他的胸肌轮廓看过去,是一枚滚着水珠的喉结,还有一条漂亮的项链。项链坠是幸运币,好像还刻了字。
钥匙给我吧。屈南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眼睫毛向下垂着,全身洗得干干净净,锁骨凹里还有些水。毛巾没有挂脖子上,反而抓在左手里,挡住了底下的关键部分。
他这样一挡,陈双就有些不高兴了,防贼似的,仿佛自己看一眼就占他便宜。都是男的你挡什么你也太纯了吧?
屈南笑而不语,用钥匙开了柜门,开始找衣服穿。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容易脸红啊?陈双看他耳尖又红了。
还行吧,我脸皮薄。屈南拿出一条全新的底裤,两条腿分别跨进去,穿好之后还湿了一些布料,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
陈双玩儿着柜门上的密码锁,无所事事地问:看见什么了?
我好像看见就是你低头的时候,看见你有乳钉。屈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已经快听不到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他说完,陈双才看过去,只见屈南两只耳朵都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滑着柜门的小锁,像不知所措。
对啊,怎么了?你没见过啊?陈双看他这样,再一次确认了,这人好纯。
嗯,没见过。好纯的屈南转过来了,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我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屈南已经开始准备训练又又回赛场了,开始激活他内心的渴求!
陈又又:屈南这人太纯洁了,我要保护他
PS:紫色运动短裤的三级跳运动员和一身全黑的跑步运动员,大家都知道是谁吧?
第18章 茶式靠近
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除了说话的声音,只剩下刚刚用过的莲蓬头在滴水。啪一声,仿佛将湿润的薄荷色地砖都给滴穿了,又静静地流进陈双的耳道,让他耳朵深处发痒。
这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穿了个洞嘛。陈双先往后看看,确定更衣室里只有他们。倒不是轻而易举放下戒心,而是屈南是个男的,男的给男的看一眼胸口又有什么啊?
要是个女孩子,他肯定不干这事。先不说自己的胸肌有没有看头,单单是屈南的胸膛自己都看了好几遍了,没那么矫情。
就挺好奇的。屈南慢慢地走过来,皂香感扑面而来,刚才一不小心就看见了。
有什么一不小心的,你看吧。陈双又把他的胸口扫了好几遍,真训练起来,大家一起光膀子,谁也藏不住。土黄色的T恤下摆被他揪在手里,瞬间拉得很高,高过了胸肌下沿,露出他平坦的小腹肌肉和刚刚开始成型的肌肉。
腹肌和胸肌比小臂白多了,是他真实的肤色。
男生和男生比也有虚荣心,陈双瞄了一眼自己,讪讪地说:练得没有你那么好,其实没看头。
屈南没有说话,盯准了。果然自己没看错,一根银色的小钉子穿过了那里,在一小颗肉球上制造了穿孔,两端各一个圆形银球。
看完了吗?陈双撩着上衣问。
这个屈南的眼神飞快挪开一瞬,像不好意思盯着那里猛看,但是转瞬又盯回来,这个会不会很疼啊?
穿刺的时候挺疼的,不能打麻药。我本来是想去纹个身的陈双开始回忆那段日子,但我又实在想不到纹什么,看纹身师身上有个环挺酷的,他又忽悠我,说根本不疼,还说打麻药往乳头扎一针的感觉和穿刺差不多了。
屈南点了点头,从站得笔直变成微微躬身,然后两只手支在膝盖上,脸对准那枚银钉。为什么想要纹身啊?
陈双晃了晃,可能是屈南看得太过认真投入,他反而不好意思,仿佛自己给人家亮乳钉是耍流氓。因为那时候心情不好。
是因为顾文宁么?屈南忽然抬脸。
陈双看着他没擦干的头发,点了点头,但是没有把原因全部告诉他。嗯,那时候我和他
我可以碰碰这枚钉子么?屈南的话来得很突然,像是不喜欢听陈双再说这段回忆,我一定轻轻的,只是想试试它的手感,会弄疼你么?
不会啊。陈双自己先伸手捏了捏,但是你别扯啊,你丫敢扯我弄死你。
我会轻的。屈南笑了笑,伸出了左手。
手指刚触碰到银钉的右端球体,陈双的身体就一颤。倒不是疼,而是奇怪,除了自己以外,碰过银钉的人就是四水了。
这个是纯银的么?屈南捏住那个金属小球,脸上写满了好奇。
感觉太微妙了,陈双挺了挺胸口。嗯,但是不贵,太贵的我他把买不起这三个字吞下去,我不喜欢。
可以转一下么?屈南问,问的同时已经将乳钉轻轻转动。陈双嘶了一声,身体内部接受摩擦的感觉猛然袭来,冰凉的金属全方位磨蹭他的穿刺内壁,让他忍不住叫停。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要不是银钉还在屈南手里,陈双肯定往后倒退一大步。听到这句话,屈南赶紧松开手,又将陈双的T恤抻平,帮他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