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过来坐吧。”
不慢不紧的翻了一页, 云容细细看着手头上的孤本,略略移了移身子。
见着心上人为自个儿挪的位置, 玉珩挑了挑精致的眉尖,并未有所动作。
云容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人坐下, 终是抬起头来, 刚想说些什么, 却在看到眼前少年时,话悉数哽在了喉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阿容, 你作甚端着这幅表情?”他这幅震惊呆滞的模样, 玉珩已经许久没有瞧见了, 一时饶有趣味的盯着他。
“你……”云容唇角蠕动了半响,才艰难的憋出一句,“做什么……要穿我的衣裳?”
这家伙,竟然翻了套他的衣服穿上。
因为玉珩身量比云容还要高出小半个头来, 所以即使大宋朝服饰普遍宽大,可也架不住他身材颀长,雪白色的裤腿,堪堪停在他清瘦的脚脖子上,露出微微凸起的骨头和底下一双玉白的脚背。
视线扫去,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料子更白,还是他的皮肤更为雪白。
云容看的眼角直跳,“你,你你你,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体统?”玉珩听闻轻笑一声,“阿容,我在我自己寝宫,要讲究个什么体统?”
莫说他现下是在熙和宫里,就是放眼整个皇宫,又有哪里是需要他讲劳什子的体统的?
规矩与他,简直一文不值。
“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
玉珩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来,他垂下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云容,缓缓道:“阿容莫不是在暗示我……该做点什么不正当的事儿么?”
“……不正当的……事儿?!”
云容惊了,他简直不知道这混人又在哪里胡思乱想些什么,他震惊的看着玉珩,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话落,清冽的香味将他瞬间包裹,面对骤然俯下的身子,云容不自在的偏了偏头,耳朵处涌上可疑的晕红。
玉珩一把将心上人抱起,放到自己腿上安坐妥当,他目光流转间,狎-昵道:“阿容,你我在一起良久,怎地还是这般纯情?”
云容:“……我没有。”
方方说完,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颈项,似是怕痒般,云容缩了缩肩膀,半散的发丝霎时滑落到玉珩脸颊上,像是根根羽毛,撩拨着他的心弦。
“阿容,你好香啊。”
轻轻的呓语从颈边传来,随着小腿上的触摸,云容脊背抖了抖。
他不可置信的转动着眼珠子,就见到一只雪白莹润的脚背,五根指甲修剪的甚是圆润整齐,脚尖泛着健康的嫩红色,正稍稍翘起,挨蹭着自己的腿,因着主人的动作,本就略短的雪白里裤也随之撩起,玉白的皮肤若隐若现。
烟青色的料子,与雪白委实搭配。
云容:“……”
怔愣了半响,也不知是不是眼前的景色太过刺激,云容终究是没忍住,从玉珩的怀里急急忙忙的跳了出来。
可他前头被蹭过的小腿,像是有细小的虫子在缓缓上爬,带来阵阵酥麻,令他着实难耐的紧。
以前两人也不是没亲近过,但玉珩却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大胆。云容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言情女主的待遇,居然感到——双腿止不住的发软。
垂放在两侧的手无措的蜷了蜷,云容勉强稳住自己,余光瞥见玉珩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软塌上,仅穿着一身寝衣,光着脚丫,好整以暇的瞧着自己。
这,这还是穿着他的贴身衣物,松松垮垮的套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这儿,云容简直羞耻的没脸见他,猛地转过脸去,他伸出手,指着卧室的方向,道:“玉珩,你赶紧去里间把衣裳给我穿好。”
“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惑,玉珩被云容那副惊慌的模样给弄得忍俊不禁,“阿容,我这不是穿着衣裳的?又不是光着。”
言下之意是他无需更衣。
云容:“……”
殿内徒然安静下来,玉珩歪了歪头,漂亮的茶色眸子锁着一袭烟青色人影,缓缓直起身子。
他就这么光-裸着脚背,两步迈过去,姿态极其自然的揽了云容,好笑道:“阿容,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没见过,还害羞什么?”
云容:“……别胡说。”
“怎么能是胡说呢?”玉珩笑了笑,兀的垂下眼帘,叹息道:“没多久就是你十八岁的生辰,时间过得可真快。”
十八?
是啊,他,就快要十八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日出日落间,他和玉珩,竟也不知不觉相恋了四载光阴。
回首以往,细算下来,在这四年里,他和玉珩居然从未闹过红脸,二人日子过得一直温馨甜蜜,远比世间绝大多数伴侣过的幸福快乐。
甚至于,让云容感觉这是比他父母还要来得美好的爱情。
嗯,就像是浑身浸泡在蜜罐里,从内而外散发着甜滋味儿。
“阿容?”
随着轻声的呼唤,云容跑偏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嗯?”
迷茫的看着压下来的人影,云容抬起眼皮,兀的发现不知何时,他被玉珩抱到了床榻上。
伸出双手抵住迎面而来的人,云容惊讶道:“你干嘛?!”
“阿容,我想……”玉珩反手握住了肩膀上的细白手指,哑声道:“与你负距离接触。”
云容:“!!!”
他他他,为什么还记得几年前他对他说的玩笑话?!
云容木木的盯着玉珩,惊诧的舌头打结,“负,负距离?!”
“这不是阿容说的么?”玉珩直直的盯着云容,轻声道:“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牢牢记在心中,断不会忘记。”
说着,他单手扶住云容的后脑勺,将他缓缓压下,炙热的吻似是雨点般绵密的落在少年眉心,鼻梁,脸颊,再到唇瓣。
这么些年,云容早就习惯了他的接触,下意识的就启唇迎合,玉珩等了他那般久,他根本舍不得有丝毫拒绝。
不过白日宣-淫对他还是太过刺激,趁着换气的空挡,云容喘息道:“帘子,把帘子放下。”
原本好好挂在龙玉钩子上的纱幔,随话顺势滑落,徐徐遮掩了里头的无限春光,只隐隐传来几缕声响。
“阿容,你……把腿,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