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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刀气破空,与上方的神罚之雷残劲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笔%趣%阁..同时一股爆炸的气浪从天空扑下,战帝单膝跪下,大袖一扬,便伏在战妃身上,以身躯俺住战妃。
“篷!――”四分的白色帝袍蓦然扬起,将身下女子兽住,同时一圈冰寒的波纹向四下铺展开去,将整个九洲祭坛护住。
“轰隆!”
大地塌陷,地表陷落数尺。一道穹形的白色冰寒光罩将战帝与战妃护在其中。
寂静,无比的寂静,由天空俯瞰而下,整个大地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刀域战帝行宫在爆炸中,早已彻底化为齑粉,九尊古鼎早已破空飞去,不知所踪。古巫等人,原本主持复活仪式,但遭此意外,枯瘦的脸孔上早已是一片苍白,目光扫过以身护住战妃的战帝,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不过,当那双苍老的目光直过战帝衣袍的遮掩,投注在战帝翼护下的战妃时,古巫有些混浊的双眼之中,却掠过一抹忧虑的神色。
大地一片俱静,神罚之雷过后,满目苍夷,无数尸体遍布于刀域边沿。虽先有四圣兽大大削弱神罚之雷,又有剑神施展无上剑之领域,抵消了部分神罚之雷的威力,再有九鼎发威,突然聚集九洲地气,正面捍击神罚之雷,其后再有战帝发威,挟战坟之秘,护住刀域,但依旧有不少功力低微的太古级高手被那爆炸声波以及残余能量震死。
目光扫那一圈圈伏尸,古巫不免心中悲凉,但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似早已见贯这等死亡,长长的叹息一声,古巫移开了目光。耳中不断的传来一些低微的呻吟声,以及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这都是些被神罚之雷余波震伤的太古高手,对于这些人,古巫却是不甚担心――对于太古高手来说,除了心神俱灭类的伤害,一般大都是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恢复如初的,这便是真气的奥妙。
铛!
正当古巫盘坐于地,转动着骷髅一般的头颅四下打量着这来自头顶主神空间发出的攻击时,一道模糊的黑影突然从头顶上方坠下,发出一声金铁之声。头颅下意识的低下,目光掠过那道黑影,古巫脸色不由一变,惊呼一声:“剑神!!”
地上那方正迅速缩短,有剑刃无剑柄的奇怪兵刃,正是太古剑神风云无忌的佩剑,第五剑胆。自抵挡第一波神罚之雷时,风云无忌便大袖一拂,抛出了袖中的第五剑胆,借由第五剑胆为媒质,施展出另一种小型的剑之领域,将古巫等人护在其中。这些,古巫虽一直专心于引导九洲祭坛,但却是知道了。
第五剑胆与剑神心神相连,几为一体。目光扫过地上剑刃、剑身均缩成一团,化为胆状,色泽黯淡的第五剑胆,古巫苍老的脸孔上也不禁忧心忡忡:“希望不要有事啊!!……”
枯瘦的手掌一伸,便将沉甸甸的第五剑胆托在手心,然而古巫心中却无并点喜悦,第五剑胆入手的刹那,古巫心神也是一沉。
“……无忌说过,第五剑胆已被他心神练化,更不断以意念剑元培练,具有灵姓,能与他一同进步。由于淬练时间极长,再加上他如今的剑元之凝练足可号称宇内数一数二,以至于得了他的剑元淬练,第五剑胆除了无忌,再无人能轻易触及,便是他最喜爱的弟子,无忌也从不让他碰及第五剑胆……唉,神魔之战在即,我族不会再次损失一位……唉,无忌,不要有事啊!……”这一刹那,古巫到宁愿被第五剑胆内蕴含的犀利剑元,自发的将手掌割裂,也不愿看到第五剑胆黯淡无光的样子。
目光扫过片雪无存,满目苍夷的刀域大地,古巫的目光在九洲祭坛右侧外,数百丈外一个巨大的凹陷处停了下来,袅袅的烟气依旧不停的从那如陨石坠地,不知深浅的坑洞内飘出,坑洞周围,尘烟氲氤不散,而坑洞之内,却是一片死寂。即便以古巫的灵魂修为,也无法探测到风云无忌的灵魂波动。
古巫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回首对身后弟子道:“你们去和其他族人汇合!若是没有发现存活的族人,便直接回到巫族吧!”
说罢,便站起身来,颤微微的向那处感受到风云无忌残存气息的巨大黑色坑洞蹒跚走去,混沌的双目中,充满了最后一丝希冀。
“是,长老大人!”八名气色极度虚弱的巫族站起身来,互相扶持着,向着刀域外行去――古巫虽是着几人与族人汇合,但几人都知道,那些来到刀域的族人,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论肉身的坚硬度,所有太古高手中,巫族人乃是最初的,虽有着强悍的灵魂能量,但肉身却来得远不及一般般的太古级高手。
与法修不同,法修虽然肉躯一样脆弱,但法修大多练有法器,每个法修,基本都有或强或弱的一些防身道具,可以抵御一些强力的攻击。而巫族,虽同样有防身巫器,却极为稀少,除了长老级别的巫族,一般巫族根本不具备这些强力的巫器。而且,与法修不太一样,巫族一般都是召唤那失去自主意识的已亡古神魔,以拘魂之力,短暂的使这些古神魔的灵魂聚集,并役使这些神魔之魂去攻击,而并非自身直接攻击。
坑洞边沿,古巫站立其上,向下俯视。这纯由巨大的力量贯穿大地,而形成的巨大坑洞不下数千丈之深,沿着焦黑,如被火灼过的坑壁往上,过了五十丈左右,便再无半点光明了,那坑洞之内,一股奇异的黑色烟雾氲氤其中,烟雾之中,隐隐传来阵阵轻微的爆鸣声。偶尔,更有一线暗金色的细丝划过。
古巫微一沉吟,随后身体前倾,探头向下瞧去,黑暗之中,古巫双眸由弱至强,散发出一阵墨绿的光芒,远远望去,甚是可怖而诡异。
瞳孔变成绿色的刹那,那弥漫于坑洞底部的黑色烟雾突然淡去。古巫居高临下,俯瞰坑底。
袅袅烟气之中,一道人形黑影伏于数千丈之深的坑底,一动不动,生机皆无。
“唉!――”古巫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在风云无忌身上,古巫根本感觉不到人类的灵魂波动。放眼太古,论灵魂之道的修为,莫有与古巫相提并论的,古巫灵魂之眼一注视到坑底风云无忌身上,瞬间之间搜遍坑内空间,依旧没有发现风云无忌的灵魂气度――这已是心神俱灭的标志。
几声蹒跚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却是身受重伤的西门依北与独孤无伤缓缓的走来。
“古巫前辈,怎么样,无忌怎么样了?”孤独无伤问道。
古巫默然,西门依北与独孤无伤心中均是一沉,顾不得身上伤势,快步走到坑洞边沿。独孤无伤强忍伤势,神识破空而出,横扫地底。
地底,风云无忌衣衫破碎,体表遍布着许多焦痕,似是为雷电所伤,多处肌肉绽开,鲜血从身下流出。在独孤无伤的感知之中,风云无忌宛若化为了一块磐石,气息皆无,也无法感受到他的灵魂气息。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在神识触及风云无忌躯体的刹那,独孤无伤脚下跄踉,作用于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目变得无神,茫然的看着空中,一时竟是呆了。
在独孤无伤喃喃自语的道出‘怎么会是这样’时,西门依北身躯猛然一震,如遭雷噬一般,嘴唇数度张合,但终归究没有吐出半句话。
先有连无忌都极为推崇与尊敬的古巫证实,再有受伤较轻的独孤无伤印证,风云无忌的死亡,已经无庸置疑了,西门依北原本破体而出的神识还没有碰到坑底风云无忌的身体,便已溃散。
几乎是在独孤无伤吐出那段低喃时,古巫赫然发现,西门依北的灵魂竟然几近溃散,古巫心神大震,嘴中发出一阵低沉的诵唱声,右手之中,数个极小的墨绿色蝌蚪文从绿玉骷髅头中迸出,没入西门依北体内,助其凝固心神。
如此施为一番之后,古巫终于放下心来,但目之所及,西门依北抬头茫然的望着西方的天空,直如一颗松一般,一动也不动。
“怎么,会是这样?……”西门依北的意识海中木然的回荡着这样一个空洞的声音,不断的回响,这具白衣白发的躯体刹那之间,似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失去一生最为挚爱的情人,最为过命的兄弟,西门依北的飞升充满着苦涩,也充满了无奈。飞升之后,西门依北的生活,便如同一艘行驶于茫茫黑夜之中的小舟,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而风云无忌的出现,便如同黑暗之中,那座指引方向的灯塔,让西门依北重新拾回生活中的方向,找到可以为之奋斗的东西。而如今,这座灯塔突然之间,便倒塌了,西门依北突然感觉到原本单调的世界,突然之间便彻底的崩塌。
魔界中央魔山,天空风云汇集,天地一片昏暗,中央魔山下,无数隶属于新兴的中央王朝的大军遍布山体与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魔甲,在黯淡的五星光芒下,折射出点点若湖面磷磷波光般的寒芒。
黑暗遮掩了一切,也将第一分神的大军隐藏起来。黑暗之中,连绵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边角曲线在黑暗中起伏,其状如巨兽盘蹲。
黑暗中,响起一声声荒凉的嘶吼声,似是无数躯体庞大的巨兽互相厮咬着。一点点绿色的鳞光在黑暗中浮动着,越聚越多,隐隐与中央魔山山巅上,腾起数十丈高的巨大血红火焰相呼应。
山峦半腰之间,大风鼓荡,第一分神坐在中央魔山巅悬崖边沿,一只脚搭在一块山石边沿,俯瞰着山脚下那因为返魂星现,开始聚集残魄的无意识神魔。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干强力属下站立如山,一动不动。
如狰狞巨兽的魔殿周围,矗立着五座数十丈高的巨大黑色魔鼎,魔鼎内,放置着佩里搜集而来的亿年玄铁,魔鼎周围,内力最为霸道的魔神们排成一圈,双手虚对着大鼎,涌涌的魔气涌入如巨兽一般的魔鼎之中,助长着火焰。
魔鼎下,催生出火焰的,不是柴禾,而是一个个扭动着,被铁索固定在三只曲折的黑色鼎角上的妖魔。在一股诡异的力量作用下,魔血不断的从他们的毛孔中涌出,黑色魔气雾化成气,在腾起数十丈后,突然化为一片妖冶的红雾,没入魔鼎外表一个个窍孔之中。
在魔界,锻炼魔兵的,便是这些传闻中,仿造魔界九鼎的铜鼎炼造而成的。有了太古众魔头的帮助,佩里斯做起抢劫的勾当,倒是容易的很。与太古的兵器锻造不同,所有魔兵,都需以妖魔之血为媒,催生魔火,以淬练魔兵。做为‘柴禾’的妖魔越多,等级越高,练出的魔器便威力越大。
第一分神黑袍加身,神情不怒不喜,让人无法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在第一分神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佩里斯,魔甲还需多久才能炼造完成?”第一分神没有转头,漠然的对身后的来者道。
佩里斯并没有说话,目光扫过风云无忌身后的那些太古魔众,意思清楚的写在脸上:请他们退避。
“不用了,对于他们,你可以放心,就算你背叛我,他们也不会背叛我。”第一分神漠然道。
“属下不敢!”佩里斯闻言身躯一震,连忙低下头,随即想起什么,抬头道:“主公即是说他们可以放心,那便是可以放心的。――主公,杀戮战甲乃是属于传说级的魔器,等闲根本无法仿造出来,虽然此次搜集亿载玄铁,无意中从一些中等妖魔手中获得了这五个魔鼎,但若要仿造出主人想要的效果,恐怕还是不易啊!”
“这些东西不是本座关心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还需多久就可以了,其他的,你自已想办法解决。”第一分神冷硬道,由山崖边望下,所有的山脚,与半空中的魔众全部是脸孔朝向中央魔山之外的方向。所有魔界似乎都对于中央魔山之巅的那位,非常忌惮,谁也不敢转过头来,即便是中央魔山上半空的妖魔们,也尽量让自已的目光避开身下的第一分神。
山脚下,那截积的累累尸骨早已证明了,擅自窥探中央魔帝真容的下场。
三分神之秘,乃是第一分神最在的秘密,也是最大的破绽。易容变形,对于第一分神来说,自非什么难事。但魔行事,难以以常理来揣度。
第一分神即不愿改变自已的面容,另换一张脸,也不愿在脸上像‘皇’一般,戴上一张面具,更不愿自已的暴露。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杀。所有目光触及自已脸庞的,第一分神都能心有所感,但凡窥探到自已真容的,唯有一刀杀之。当然,太古魔众除外。
佩里斯闻言,便本欲脱口的话语便又咽了回去,抬头瞥了一眼第一分神,佩里斯又迅速低下头来,脑里思念百转:“上次主公被审叛者围击,我虽然发现有异,但并未出声阻止,主公早已怀恨在心,这次若是再不能令他满意,只怕,他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干掉,……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思及此处,佩里斯措辞了一翻,随后开口道:“主公,要铸造另一副杀戮之甲,必须得顶级妖魔以身为冶才成。以我们的实力,出现一个最为顶级的妖魔,只可能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放眼整个中央魔山,以主公之力最高,所以,主公是不是……”
“你想让我做做鼎媒?!”第一分神闻言勃然大怒,回声怒斥道。
“不是,主公误会了,”佩里斯低下头,回道:“主公只需放出一些魔血即可,毕竟,我们要练造的,只是跟杀戮之甲类似的战甲,而非真正的第二副杀戮战甲――那种东西,放眼整个太古也只有一副,要想再造一副,机缘,巧合,缺一不可。”
“不用说了!”风云无忌黑袍鼓动,一掌伸出,利落的划下,阻止了佩里斯继续说下去:“我明白,魔血是吧,不是问题。不止是我,整个中央魔山,魔神级以下妖魔,随便往里扔,魔神级高手,也可照样扔进里面,不过,至于再高点,放点魔血就可以了。”
顿了顿,风云无忌一手托着下巴,语中的内容让佩里斯寒心不已:“放血随便放,若是实在需要,本座以下的存在,你挑中哪个,随便吧,嗯,最好通知本座一声。”
“是,主公!”佩里斯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本意只是需要一点高级妖魔的魔血做料,哪里料到,风云无忌干脆让他把那些高级妖魔整个扔进里面做媒。
“下去吧,”风云无忌挥挥手,佩里斯会意,转身向黑暗深处走去,山下,大风鼓荡,呼啸的风声充斥双耳。
“嗯,即是需要顶级妖魔的血,干脆将炼狱之王召来算了,以他的身材,足以事时满足五个魔鼎,同时锻炼‘杀戮战甲’各个部件所需的高级血媒了。”这般想着,第一分神正准备召唤第二神,突然之间――“咦,不对……啊!”第一分神脸色突然大变,神色变得极为难看,意识海中,与第三分神的联系突然迅速变弱,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弱,第一分神正准备询问一下第三分神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间,与第三分神的联系,便突然中断了――准确的说,是另一头的第三分神突然之间非外力中断的失去了连系。
“!!!!”第一分神心神俱震,脑中如无数巨雷炸开,瞬间变得空白,当神识再次附体之时,第一分神脑海之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太古的另一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三分神的气息为什么突然之间以如此快的速度消失!!!”
三分神本为一体,虽然分神,但灵魂终有联系。按照分神之前的推演,只要一个分神灭亡,另外的分神必定灭亡――只是无法肯定这种灭亡是立即死亡,还是遂渐死亡,如同侯发症一样!
“第三分神不能死!”第一分神瞬时心神大乱,什么锻炼第二副‘杀戮战甲’,什么‘争霸魔界’的大业,全部化成泡影,一切计划的建立,都是以三个分神的安全读力为基础构建的,三分神被破,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想至此处,第一分神顿时心乱如麻,而这在他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只恨不得立马飞到太古去,一探第三分神生死究竟。甚至于,第一分神已然感到一阵虚弱与眩晕。
“不好,莫不是第三分神,一分神灭亡,其他分神相继灭亡的推言结果,已然开始应症。”想至此处,第一分神心中越发的混沌,匆匆扔下一句:“所有魔众听令,一切调度听从太玄之命,如有违者杀无敕!”
在最后的时侯,第一分神还是选择了份属同源的太玄,做为信赖的代理人。
扔下这句话后,风云无忌一卷身后宽大的黑色披风,衣袍如云舒展,人已化为一道流光破空而去,数百丈外,虚空突然炸开一个黑色的通道,第一分神便没入其中,跨越虚空,如鹰隼一般,向太古位面掠去……魔界极北之地。
黑暗金字塔顶,本尊一身白袍,银白双眸骤然转向北方的天空,一动不动,宛若化成了一尊木雕。
更远的地方,‘皇’远远的盯着塔尖的‘本尊’,目光充满了犹豫,‘皇’身上的气息变幻不定,一只笼于袖底的手掌变幻着,掌心不断的吞吐着黑色的雾气。
在整个‘国度’之中,‘皇’与‘本尊’便如同神殿殿顶的双头光暗神像一般,遥不可及,不可触及。而在整个国度中‘皇’与‘本尊’的关系,事实上,也困扰国度之中,众多的‘臣民’。
它们似乎是二为一体,有着许多共同点,比如它们的双眸都是银白的。但它们又似乎是敌对的,很多时侯,它们之间敌对最严重的时侯,连低级妖魔都能看出来。
‘本尊’虽为后来者,但连‘皇’都默许了它的存在,其他妖魔自然不会蠢得去对付‘本尊’。
就在‘皇’掌心不断的吐出烟气,但很快犹豫着,又吞回掌心,这样徘徊不定的状态中,时间很快过去了。
也不过了多久,突然之间,神殿上方,风起云涌。‘轰!――’的一声惊雷之后,神殿上空,破开一个旋涡形的黑色洞口,一股令所有恶魔颤栗的气息破空而下,径直没入黑暗金字塔顶端,一动不动的‘本尊’体内――本尊的意识终于回归了。
神殿边沿的走廊上,一众身着漆黑战甲,臣服于‘皇’的强大妖魔,震惊的看着回归的‘本尊’。做为这个新兴‘国度’中的中坚力量,它们拥有其他妖魔无法比拟的实力。而如今,每一个妖魔都是内心雷鸣不绝,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本尊’――它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它’的实力,居然几息之间,突然之间下降的如此之快。
连一众妖魔手下,都能看出‘本尊’的变化,‘皇’又如何看不出来呢?!
尽管不明白,为何神识一去一回,‘本尊’的神识居然以得如此虚弱,就像气力耗尽一般,但事实是,‘本尊’确实实力大减,这一点无法瞒过实力深不可测的‘皇’。
只在一息之间,‘皇’眼中所有的犹豫与徘徊都在看到‘本尊’的刹那尽去,眼睑抖动数下,随后‘皇’双眼猛然睁开,银白的双眸之中,杀机森然。
‘篷!――’
‘皇’身后黑色大披风猛然扬起,几乎是同时,泛着犀利金光的五根手指猛然一振,随即完全张开,脚下一踏,‘皇’便消失在虚空之中,再次显现之时,已然出现在‘本尊’身前,右手一扬,点点金光泛起,同时,身后五道匹练般的黑气纵横虚空数千丈,由五个方向,合击向‘本尊’。
两位‘至高神’的再次交火吸引了众多妖魔的注意,一道道目光从各方汇聚而来,齐投射向同一个地方。就在众妖魔以为,‘本尊’会再次施展‘时间静止’之时,一件让所有妖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轰!――’
本尊虽然电速后退,但速度明显大不如前。身前,皇的手掌以雷电之速,追上‘本尊’,重重的印在‘本尊’胸膛。
‘砰!!――’本尊胸膛整个凹陷,‘咔嚓嚓’的骨骼断裂声不绝于耳,随后,‘本尊’如断线风筝般,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由金字塔尖坠落到地,连续撞在地上,在‘皇’愕然的眼神中,匆匆破开一个通道,消失不见……一掌如此轻易的轰中‘本尊’,这等结果,就算‘皇’早已在预料之中,也有些始料不及。毕竟,两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论‘皇’如何施为,也始终没法干掉‘本尊。长久的惯姓之下,未免有些失神。
待得本尊突然逃逸不见了,‘皇’方才大悔,想要追赶,也是来不及了――‘本尊’虽实力大减,但空间掌控却玄妙无方,脱离此地,‘皇’根本别想追上他。
刚刚降临的国度之中,一片寂静,所有的大小妖魔连同‘皇‘在内,都愣愣的看着‘本尊’消失的方向,在他们的眼中满是疑惑,谁也不明白,在‘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会儿功夫便变得虚弱如此之多,似处心神耗尽一样!
至于‘皇’,心中想的却是――‘它’到底会不会再回来,什么时侯回来?……太古。
由苍穹之顶落下,似要毁灭太古的神罚之雷,已经震动了整个太古,即便是许多醉心于修练的强者,也为那神罚所惊动,从四方汇聚而来……整个刀域,都似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脸上都呆呆的,似失了魂一样。
“这,便是主神的威能吗?”良久,人群之中,一名男子仰起带血的脸庞,失魂落魄的吟语道,身下,鲜血汩汩而出,男子却似一无所知,任由血水流出,在他的脑海之中,还有另一句话没有说出:“神魔之战,我们凭什么得存……”
有四大圣兽的护持,依然无法阻挡主神的攻击――主神的强大,已超出了众人的想像。
刚刚的一击,不止击溃了刀域上数以万万计的太古强者,更击溃了他们的信心。只是余威,便已让众人感觉自身是那般的渺小,直若沧海之一栗,又似浩翰天地一星辰,根本无法抵抗那降临的神怒。
连剑神风云无忌也无法阻挡那一击,又何况众人?!
一种悲观的情绪在太古众人中传播,这种悲观的情绪甚至压过于对于刚刚死伤的族人的悲痛。
九洲祭坛上,战帝单膝跪地,战妃便横陈在他的膝上,在他的眼中,再无太古,也无刀域,他的世界,只剩下眼中等待了无数个亿载的女子,再剩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弱弱的嘴唇,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细腻柔滑如绸缎般的皮肤,永远那么温柔的眼角与在梦中依旧泛着微笑的嘴角弦线……,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微风拂过,战帝衣袍舞动,身后长发,纷纷飘起,在这个满目苍夷的刀域,战帝心中却存留着一片温暖的天地。
手中依稀残留着当初拂过那一头瀑布般发间的清香,指尖依然记忆着拂过绸缎般脸颊的温暖,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突然之间,战帝发现时空变幻,自已似乎穿越时间,回到了个无数个亿载以前……没有人知道战帝想起了什么,有心人只注意到,战帝的嘴角泛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的笑容,像水一般,渗入人的心里……等待,战帝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单膝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生恐惊动了怀中的玉人。
“抱着你,我便抱住了整个世界!……”战帝轻轻的将战妃精致脸孔上,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嘴角泛开一丝温暖,宠爱的笑容…………黑暗中,一篷密密麻麻的黑点突然从虚空中渗出,随后快速聚集,‘砰!――’的一声,一只硕大的脚踏在了地上,由脚往上,一件宽大的黑袍将男子全身罩住,那头顶的斗篷,则将面目遮住。
第一分神以‘天魔神通’夸过虚空,自分神之后,第一次以分神的面目,出现在太古大地上。不论何时,在太古,魔是不受欢迎的――尽管他拥有着人的灵魂。
还来不及感概终于又回到故土,第一分神便不得不在其他太古强者感应到自已身上浓重的魔气之前,收束自已身上的气息,同时撤去‘天魔神通’变幻之能,恢复人的灵魂,为了保险起见,更是对灵魂做了某些变化,使得灵魂完全无破绽可言。同时体内魔气收束丹田,为妨泄露与魔有关的身份,也不敢运功,便这般踏步而行,向感应之中的第三分神所在位置行去。
不过,很快,第一分神便发现,这一切都是多余的。脚下所过之处,一个个太古高手木然的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充斥着一种绝望。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分神目光掠过这些曾经的族人,心中惊心不已。刀域破败的景象,与残余的毁灭气息,令他心惊不已――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如此的破坏?
“战帝?他为什么跪在那里?他怀中的女人是谁?这里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到底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修心过千万载的高手,居然会脆弱此至?到底是什么,毁了这么多的高手的心志?咦……,这里怎么好像有魔族?――第三分神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死了?!”
一个个谜团涌入心中,第一分神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漠漠的行走在刀域苍夷的大地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罢了,本座豁出去了……”蓦然一声暴喝从东边一处阴暗的角落中传来,第一分神下意识的望去,只见数块被狂暴劲气从地下掀起的石块之后,一名披头散发,气息强大的男子正单膝跪在地,在他身上满是一缕缕的伤痕,脚下不远处,一柄巨大的铁斧倒插在地,完全是一副大战后的场景。
在这个悲观情绪弥散的地方,男子的暴喝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就在第一分神目中露出一丝疑惑神色的时侯,那名男子突然探入插入虚空,手臂上,肌肉一紧,另一端的手臂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吼!――”
就在刑天手臂一紧的时侯,一声荒凉而狂暴的咆哮声,伴着一股极度邪恶而强大的气息从另一端的虚空中迸射而出,整个刀域都在这仿佛灭世邪灵般的咆哮声中颤动。那声嘶吼中蕴含的极度邪恶而阴暗的气息,惊动了所有沉浸于悲观与伤感情绪中的太古族人。
以刑天为中心,一股黑暗的风暴席卷而来,大地轰然破碎,一块块裂开,那从皴裂之地下面,似有什么东西冲出,但众人什么也没看见。
刀域边沿,黑暗之中,一声声嘶吼声隐隐传来,似与这邪恶咆哮声相呼应。刀域,混浊,邪恶而黑暗的气息飙扬开来,东方黑暗的角落里,似有一个极度危险而恐怖的凶兽破地而出。
‘轰隆!――’
刑天脚下,大地如花瓣绽开,一道巨大的黑色气柱破地而出瞬间将刑天吞没,气柱直破苍穹,没入云层之中,紧接着,气柱与云层相接之处,一大片闪亮的电光贴着云层幅射开来……地底,灰色的雾气源源不断的涌出,直达三尺之深,并且还在增加,天地间阴气涨,阳气衰,混浊的气息充斥刀域。
‘霹雳!――’
雷电行空,风云乍起,浩浩的狂风卷过刀域,来回穿梭。在电光亮起的刹那,风云无忌分明看到那通天的黑色气柱之后,一个巨大的魔影站立在气柱后方。
“他,到底从另一端的空间中,掏出了什么东西,邪气怎的这般重?”第一分神望着那道通天气柱,心中疑惑道。
“呛!――”
众人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风声中传来连绵的金铁之声,似是穿着甲片时的震动声。
轰!
黑色气柱爆散,气柱之后,一道巨大的人影站立在虚空之中,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息,便是第一分神也暗暗惊心不已――那人正是刑天!
只是,此刻,舍了天魔战甲,刑天头上,却载着一副生着甲剌,散发出极度邪恶奇息的古怪头盔,在他双肩,披着一副黑红色的,表面生满一根根长长甲剌的肩甲,肩甲合于身后,边角,一席黑色的大披风从双肩垂下。
‘嗤!――’刑天双肩震动一起,从那古怪头盔下随即传来一声闷哼,远处,第一分神分明看到,几缕细若发丝的黑血从那肩甲斜伸向天的倒剌中迸射出来……“蚩尤战甲!!――”黑暗之中,一个极度震惊的声音传来,正是在大爆炸中不知如何保得姓命的圣殿青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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