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见不着?我不就在这里吗?”他笑道。
步莨听不出他话语的隐意,摇头道:“你不在这里,你在南极真君那儿,你如今是个冰人。只有梦里才能摸得着暖呼呼的你。”
帝君哈哈笑出声,小丫头有时机灵得很,有时傻呆呆的。
他将她手贴在自己心口处:“梦里的我会有心跳吗?梦里的我可有你喜欢的气息?”
步莨呆茫愣住,手心感应到强健有力的心跳,怦怦的。
气息……她现在才察觉,那熟悉的如冬雪的沁凉,如晨露的清新,此刻就萦绕在鼻间。
步莨抬起头,木然望着他,不敢信,又不敢出声。这个情况着实超乎她意料之外,她一直以为是在梦中,不在梦中?
步莨愣了半晌,帝君也就这么微微笑地回看她。
本以为她明白了……
始料未及的是,步莨突然推开他,爬进被窝,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她嘴里低声念念:“许是我今日入了净灵池,情绪受影响,神识也受了影响。险些把幻觉当成了现实,这可要不得。”
她闭上眼,咕哝着:“再睡着试试,兴许就清醒了。”
帝君傻眼看着那床榻上裹得只剩颗小后脑勺的妻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为了消除她的胡思乱想,他决定提前告知实情,谁料她完全不相信?!
帝君直接上床,被子一掀,钻进去,一把将她搂在胸前:“那我陪你一起等,等你明日醒来,看你是要清醒还是继续迷糊。”
步莨睁开眼,身子一僵,丧着脸:“完了,连个幻觉都这么真实。我许病的不轻,明日得去净灵池泡久些。”
帝君被她自言自语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索性不再吭声,抱着她睡。
步莨今日本就身子虚乏,放松下来,困意顿袭,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绵软的呼吸缓缓传来,帝君微微撑着身子瞧了瞧,她小红嘴微微嘟着,睡得香甜,也甜进他心底,漾开在唇边。
他低头吻吻她发顶,缀着暖暖笑意,阖眼睡下。
***
清晨尚早,天际方白。
盘坐在床榻的步莨瞌睡全无,怔怔看着靠坐在床头的帝君,听他一五一十交代完五识封闭的实情。
所以昨晚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步莨仍有些不敢信,举起双手拍了拍脸,啪啪地很用力。
帝君忙拉下她手:“脸都拍红了,就这么不敢相信我苏醒了在你面前吗?”
步莨犹豫些许,反握住他手,紧紧盯着他:“曦华?”
“我在,你好好仔细瞧瞧,有哪里不是我吗?”
步莨果真就爬过去,跪在他面前,从眉眼到嘴巴,仔仔细细一遍遍瞧着。
她脸上终是由惊谔转变为惊喜,裂开嘴笑起来,两手环住他脖子:“曦华!!真是你!”脸蛋埋在他脖子里,蹭了又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帝君失笑,回抱她:“你可算辨认出真假了。”
步莨退开他,哼了声,不满道:“我哪里晓得你的计划,也不知你前日就解了封。听得尊者说你上次封闭五识用了一千多年,我真就懵了,当真以为你需这般久,即便不会千年,也难料你立马就苏醒过来啊!你可坏,害我担心!”
帝君眼中柔软得能漾出水光来,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笑道:“虽说当时不得已才做的决定,但是瞒了你,的确是我不对。你说,要如何惩罚我?都随你意。”
这般爽快?步莨心里算盘快速打了几圈,仰着下巴:“我把你从囚仙塔背回天虞山,还在天庭被天兵神将追着打,他们百般武器见我就筑来,打得我手麻骨疼!”
帝君眉头蹙起:“待过段时日,我回天庭帮你好好严惩他们。”
其实被打得个个落汤面衰的是天兵神将,她丝毫未受伤……
步莨面无心虚说了谎话,故作严肃道:“为何严惩他们?源头是你,得由你来承担!我还把你从天虞山辛苦背到鹿山来,你不好好补偿,绝不原谅。”
“如何补偿?”
“唔……”步莨略作沉吟,振振有词:“第一,往后有事绝不可以再隐瞒;第二,大事必须同我一起商议,不可擅自做主;第三……”
步莨抿抿唇,声音小了些:“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许陪着我。”话还未落,她耳廓早就羞红。
突然的强势情话像晴日郎朗,烘得他身心皆愉。帝君忍不住握着她手,揉在手心,柔声细语:“生生世世只钟情你。”
步莨这下整个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