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动摇。但她又怎揣度得出男人的心思,有时会疯狂且极端,痴念不只是凡人才有的。
神仙并未除尽贪、恶、痴、嗔、恨、嫉、怨,所以才会历劫,以凡间的经历来塑心,最终看淡凡尘俗情,回归神仙以清明的心神来普渡众生的本职。
可历劫过后,往往陷入困境的神仙并不在少数。而往往,这又会衍生出一个劫。
渡过了,方得造化;渡不过,身陷囹圄。
譬如南方神帝长生帝君,就因下凡历劫,对澧兰神君产生近乎偏执的感情,险些酿成祸端。
步莨见他眺望窗外似在沉思,搂着他脖子,突然问道:“曦华如今多少岁?”
帝君视线转至她脸上,“你问这做甚?”难道当真嫌弃他年纪大,是个老头子?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神帝的年龄一般都不低于十万岁,那你应当历过情劫吧?”
帝君一顿,这丫头,机灵鬼一个,晓得将矛头转移他身上。他笑着反问:“你是当真想知道,或者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当真想知道!”她脑袋点得快。
以前她从未细思过曦华历劫的事,方才恰好谈到神仙的劫数,才想到,神帝历经多重劫难才修成,情劫应当也在其中。
她心里头不愿他曾爱过别人,哪怕只是个劫,可又十分好奇,若有可能,她更想知道是哪位女子同他一道历劫。
帝君却故意吊着她胃口,淡然地倒了一杯茶,正要端起来,被步莨猛地按回桌面,茶水溅出,洒在桌面。
“回答我!”步莨跪起身,捧着他脸不许他避开。认真又急促的语气显示她异常在意。
帝君好心情地勾着唇,简短一句:“没有。”
“没有?怎会没有?!”
“你不信我,心里有了自己预料的答案,却还来问我?”
“不是不信……是难以置信!”十万岁以上的神帝,怎会连情劫还未历?
帝君笑着解释:“你对神仙的劫数兴许有些误解,不是所有神仙历劫的方式和顺序都是一样的。我可以选择劫数先后,只是对情劫暂无兴致,遂一直未历。”
步莨默想了会儿,“这么说,你情劫尚在?总有一日还是得去历劫?”
帝君不答反问:“若真如此呢?”
“那我就去陪你一起历劫,总归不会给你喜欢别人的机会!”
步莨心中下了决定:到时候得找兰姐姐去同司命星君说一说,帝君情劫的剧本,主角可不能写给其他仙子。
远在天庭司命殿的司命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头:又是哪个在骂我?天天一个个地嫌弃我剧本!
她看着手头正在编排的剧本,咬着笔头琢磨一番:克死五个丈夫好似有些惨,要不第五个就活着,把她自己克死呢?
司命眼睛一亮,拍桌,这个反转好!
提笔继续写某位即将历劫的仙子的命本。
***
两日后,天庭司命殿。
听完翊圣真君的请求,司命拧着眉,十足为难:“真君啊!咱们得有职业道德,我既司各位神仙下界的命本,定不能随意将历劫之事道出。断念池您也洗了,历劫已然成功,就不要在意凡间的往事。”
她最怕的是北霁帝君,上次司命殿内书册狼藉的场面记忆犹新。帝君下了警告,倘若把真相说出口,他就不只掀翻司命殿这般简单。
翊圣真君知其难处,不再强求,退一步道:“星君只需告诉我,魔界公主是否同我在人界历劫时相识,其他的我不再过问。”
他关心的分明就是魔界公主是否是他的劫。这要是回答不就露馅吗?帝君还不扒了她的皮!
司命叹了一声又一声,皱着眉,愁啊愁。忽脑中一闪,嘿!有了!
她先是面有难色道:“不是我不愿意说,是司命殿中任何话都有可能酿成大祸,还望真君见谅。”
翊圣真君听言,顿觉失望。
只听司命星君语调一拐,接道:“不过呢……真君可去一趟冥界。这人界的生死不是还得由阎王来定夺嘛!”
翊圣真君愣了一瞬,随即心领神会,忙拱手致谢,即刻飞离天庭,去往冥界。
司命这委婉透着真相的点明,不仅卖了翊圣真君一个情面,又把责任推去了给了阎王。倘若帝君真要怪罪,她可就两袖清风,甚不得罪。
司命暗暗夸赞自己聪明,在天庭当官,不精明些早就被轰成炮灰,渣渣也不剩!
***
冥界冥府阎王殿。
阎王听完翊圣真君的表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