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憬然没注意到宛沭繁的变化,只是想把她留下,目标达到了,也冷静下来,将手背在身后,双眸注视着她。
“人都是会变的,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宛沭繁颇有意外的看着白憬然,“这样啊,那还真是......”
话说一半她忽然想到什么,继而话锋一转,略有期待的问道:“那你如今还觉得我丑吗?”
“嗯......”她抵着下巴思索片刻,轻颔首,“马马虎虎。”
“什么叫马马虎虎啊!”
“就,就还可以吧……”
白憬然意外很犹豫的吐出几字,本以为宛沭繁会生气,但却嫣然一笑,“或许我要求太低了,但从你口中说出还可以那就说明很好了,毕竟人人都不像你一样眼光那么高。”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那当然了。”
宛沭繁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也已经把方才的生气丢到一旁,开始好奇的打量起许久不见的白憬然。
“白憬然,其实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了。”
宛沭繁的笑同她记忆中不一样,总觉得......有些特殊。
她也没多想,权当宛沭繁这些年来的变化。
“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这么讨厌?”
“嗯......”她故作思索的点头,“马马虎虎?”
听到方才自己的词被还回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意外的,白憬然没接话,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枚牌子递给宛沭繁。
“这是什么?”
“只是一间上房的牌子而已,微不足道。”
她将牌子放到宛沭繁手心上,“虽然不足以改变你的心思,但下次,会让你更喜欢我。”
“我没有喜欢你啊……”
“那就让你变的喜欢我好了。”
“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别扭啊……”
宛沭繁又些不适应此时的白憬然,总感觉很不对劲……
再次相会的二人,时隔多年,儿时的印象已有些模糊,这次,算是第二次初见。
但彼此都觉得说不出的不对劲,很奇怪,虽然如此,但却没有一丝不适感,仿佛是两个相别不久再次见面的友人一般.......
二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等宛沭繁上楼后,白憬然站在原地,望着窗户外,想起方才同宛沭繁见面的场景,眸中不自觉涌荡杀意。
辽门啊……
她神色格外凝重,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当初挖走她心脏的人一手造成的。
虽然她是众人眼中的天才,平日里听到的人都是吹捧。
但那只是表面,宗门里的人并不友善,她是白鹭的弟子,真传弟子,宗门下一届宗主,但失了心的她虽然修为与天赋并没有受损,这一切也是当初那人一心想置她于死地,从而没把经脉破坏。
没了心,那些人都已经开始不满白鹭消耗大半修为救她,毕竟白鹭是宗主,而她这个真传弟子和所谓的下一届宗主随时可以换,但白鹭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救活了她。
因此惹来宗门不少人的不满,若是筋脉寸断,她怕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表面上宗门里的师姐妹对她客客气气,但背地里还是让她听到不少真心话。
“白憬然是个怪物。”
“白宗主为何要救她。”
“这个怪物害得白掌门失了大半修为。”
“怪物,去死吧。”
这些,都是白憬然经常听到的话,这些,虽然她听了毫无感觉,但也是能理解一些,总之就是自己被讨厌了。
这些人在她当上宗主的一刻,就已经全部教训了一遍。
对此她的解释是“立威”。
否则谁都能说宗主坏话这还不反了天了?
这中间她也明白了师尊对她来说,是好人,是个能让她放弃性命的人。
这些年除了这些必要的人情世故,她也在找当年的罪魁祸首,本来师尊是要亲自动手自己找,但奈何修为的问题和白憬然的要求,便放到一旁,这些年白憬然调查了无数宗门,发现两个时间点温和的只有“辽门”和“远门”的人。
而这两大宗门在天州也是颇有威望,对于辽门和远门,二者也是一体门派,但却是分体的状态,二者的掌门都是亲人,所以在白憬然看来都是一样。
都要杀了。
虽然没有有力证据,但对她来说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更何况那辽远还如此惹人厌,杀了到好。
对白憬然来说,人命而已,不足为道,更不要提是和自己有渊源的人了,那就是罪该万死。
而方才停下脚步,倒不是因为认出宛沭繁,而是认出了辽远,想亲自会会准备来个下马威。
但没想到居然招来了辽门和远门的那些老头子。
辽远的名字是辽门远门的合体,这说明他爹多么看中他,想来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不懂人情世故,那些老头子估计也是他的护卫,毕竟儿子死了可就没了。
她怀疑这两大宗门也不是没有原因,除了自己顺藤摸瓜抓到的线索,还有这俩宗门和自家门派的恩怨。